第21章揭开迷雾
肖武年面色尴尬，连声解释：“我……我只是吓了一跳。”郭子林只是微笑不语，此时刘御龙已回到他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郭子林听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随即招呼众人道：“好了，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病人需要静养，空气流通也很重要。队长，我们去议事厅吧，得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议事厅内，众人围坐一堂，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郭子林。他悠然自得地品了几口茶，缓缓开口道：“今晚的行动我们完成得相当出色，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从明天起，我们将迎来残酷的攻城战。根据今晚收集的信息来看，单挑对方小队我们有八成胜算，但若加上那十万大军，我们的胜算便不足两成。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必须尽量减少伤亡，同时给予敌人最大程度的打击。”
他环视一圈，继续安排道：“从明天起，凌瑄负责东门防守；刘御龙和梅守南门；孔听守西门；队长你守北门；而我和肖武年则留守城主府作为机动部队。大家有异议吗？”
出乎意料的是，肖武年竟举手反对：“我不要做后勤，我要和队长并肩作战！我要守北门！为了昏迷的王寅，我会坚强起来的！郭子林，相信我！”
郭子林轻轻一笑：“好吧，那你就和陆霆一起守北门吧。”说完，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真是麻烦死了，散会吧！我可不想总跟你们这帮臭男人混在一起。今晚谁都别来烦我，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言罢，他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那么，队长，”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人打破了沉默，“若无事，我们也……”我也先行告退，还需前去照料王寅。”肖武年轻声向陆霆请示。“去吧。”陆霆未抬眼眸，淡然应允。待屋内仅余他一人，陆霆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右手，那枚孔子逸赠予的戒指，正在指尖轻轻跃动，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山雨欲来，风已满楼，外界的骄阳炽烈，烘烤着大地，而在这片酷热之中，敌方首领却依旧身披长衫，屹立不倒。
他面前，是士气低迷的十万大军，实则能战之士已不足八万。昨夜突袭，虽未大量斩杀敌寇，但那绵延不绝的烈焰，却如同死神之手，吞噬了无数生命与战马。战力尚存，然勇气已失，试想昔日看似稳操胜券的战役，竟被区区千余骑兵冲击得溃不成军，帅旗被斩，军心涣散，此景何其悲凉。然而，在这绝望之际，敌方首领却未做任何鼓舞，只以低沉之音，冷冷吐出一字：“攻城！”军令如山，即便心中万般不愿，亦不得不遵。后退，则面临友军监军的利刃；前进，或有一线生机，即便那生机渺茫。
战争，一旦开启，便如脱缰野马，难以遏制。初时的不情愿，已随战火的蔓延而消散。半小时后，即便是双方主帅有心停战，前线将领亦不会应允。这是一场残酷至极的较量，郭子林早已布局，将所有远程武器部署于城墙之上，他言：“我们只需坚守十日，物资之事，十日后再议。”然而，他欲动员全城百姓参战之念，却遭陆霆坚决反对。在陆霆眼中，生命无价，平民百姓不应被卷入这场无谓的纷争。因此，莱特城的守军，皆是记录在册的现役军人，他们的工作简单而机械：装弹、瞄准、发射。在郭子林的远程火力战术下，城防军几乎未受损失，除却个别不幸者因疏忽而跌落城墙。
相比之下，城下的敌军则如同置身于人间炼狱。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火力覆盖，每一步前进都需付出沉重代价。鲜血染红了大地，战友的倒下激发了他们心中的血性，但更多的，是无尽的愤怒与悲痛。这些倒下的身影中，有他们亲密无间的战友，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有令人敬仰的长官，有寄予厚望的后辈……每一声悲鸣，都如同利刃般割裂着他们的心。终于，他们来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攻城战即将进入最为惨烈的白刃战阶段。
“战争，或许终将落幕，但她留下的伤痕，却会代代相传。”陆霆立于城墙之上，与下方杀声震天的战场形成鲜明对比。城墙上的风，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轻轻拂过他的面颊，却带不走他心中的沉重。他望着城下的惨状，不禁喃喃自语：“肖武年，为何人们总要如此争斗不休？”在年龄上，肖武年或许更为年长，但此刻的他，却如同孩童般躲在陆霆身后，连探头的勇气都已丧失。他闻言一愣，随即含糊其辞地回答：“人总是贪婪的，总想要更多、更好，总想着向上攀爬。正如古人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陆霆闻言，并未立即回应，仿佛是在对肖武年诉说，又似在自我反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么，何为高？何处又是低？我记得郭子林曾言，古代帝王皆爱建造宏伟宫殿以彰显尊贵。何为尊贵？无非是将一切做大罢了。然而，宫殿再大，龙椅再宽，又能如何？若心无所依，即便坐拥天下，亦难寻幸福之所。他曾问我，心中何处为高、何处为低。那时我无言以对，他便告诉我：‘无论高低，心之所向，便是前方。’如今，我已踏上自己的道路，那么你呢？肖武年，你的心中，何处是高？何处是低？”
话音刚落，陆霆猛然转身，目光如炬地望向若有所思的肖武年。就在这时，变故突起！肖武年突然从怀中抽出匕首，双眼赤红地扑向陆霆，匕首直指其要害。“这便是你的回答吗？”城楼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北门已告失守！
然而，在这混乱与危机交织的时刻，城主府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郭子林悠然地坐在摇椅上，轻轻晃动身体，双目微闭，偶尔品一口香茗，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深知，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若非那难以掩饰的厮杀喧嚣，与自城外悄然渗透的血腥气息，此景本应是晨光中一抹宁静祥和。郭子林悠然再执茶杯之际，背后房间的阴影中，一人影悄然滑出，步伐轻盈，尽显潜行之术的精妙。然，即便无声无息，其行踪亦在某人洞悉之下无所遁形。“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郭子林未回眸，轻啜香茗，悠然自得地踱步，言辞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那人影闻言，不由自主地驻足。
郭子林缓缓起身，动作中带着散步般的闲适，却又不失威严：“我该如何称呼你？王寅，对吗？”言罢，他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锁定在理应沉睡不醒的王寅身上，凝视之中，似在探寻，又似在审视，每一寸目光都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呵呵，郭子林，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王寅眉头微蹙，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步伐略显踉跄地向前迈去，“我是王寅，刚从混沌的梦境中挣脱而出，这段空白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四周如此喧嚣？人们又都去了哪里？是否有什么危机悄然降临？”他的语气中，焦急之情愈发浓厚，仿佛急于揭开眼前的迷雾。
郭子林缓缓后退，刻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他淡然开口：“我不得不赞叹你的能力，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易容之术？更令人称奇的是你的演技，连王寅的细微习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几可乱真。”
王寅闻言，身形一顿，环顾四周，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他再次逼近郭子林，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郭子林，你莫非是神志不清了？你我之间的对话，岂能有假？我便是王寅，你怎能忘却？你曾许诺要守护我的！”话音未落，王寅身形暴起，向后翻腾而去，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空气，开枪之人正是郭子林。
王寅落地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地一滚，巧妙地躲入一座假山之后，将其作为天然的屏障。“你终究还是识破了我的伪装，但让我好奇的是，你是如何看穿的？”他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带着几分不甘与疑惑。
“看穿你的方法并不重要。”郭子林悠然自得地调整着站位，寻找着最佳的射击角度，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相比之下，你身上的某些秘密，更令我感到兴趣盎然。”
“哦？”王寅一边回应，一边在假山后灵活移动，密切注视着郭子林的动向，“想不到我区区一人，竟能引起郭大少的兴趣，不妨说来听听。”
“呵呵，看来我的客人对这场对话颇有兴趣呢！”郭子林嘴上虽在交谈，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停，枪口直指王寅可能露出的位置，“你的能力确实独特，若不介意，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王寅身形一闪，再次躲过致命一击，他缩回假山后，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名字于我而言，早已失去了意义。这能力让我忘却了过往的自己，你就继续称我为王寅吧！”言罢，他不再被动防守，而是迅速掷出一把小刀，刀光如电，直指郭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