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无人知道太子去了内务司究竟问到了什么,太子没了禁足令，但是在原本的禁足的时间里他是不得入朝的。
而在这这段时间里，除了那天皇太孙只是等他再次踏进朝堂之后,原本还能做表面功夫的太子与卫王势成水火。
“我这太子二哥倒也知道韬光养晦，这半年忍得辛苦。”李璟看着今天送来的《政务概要》挑了挑眉。
“太子去内务司将废殿内的宫人、内监和守卫全都审了一遍。如果不是吴总管盯着，几轮下来怕是没几个活人。”张嬷嬷叹道。
柳儿嘀咕着：“那也只能怪他们的主子,废殿本就没几个人。皇太孙过去的时候安排人手，哪个不是他们想尽办法塞进去的？他们当初打得坏主意，现在遭殃也只能认了。”
张嬷嬷点了柳儿一下,嗔怪着：“你这丫头……”
“殿下，柳儿有些不明白。虽然说是进了宗正院，这日后封王都难，可也不代表没有任何希望啊！皇长孙究竟是听到了什么,才会选择寻死呢？”柳儿忍不住问。
“李嘉沅自小受尽宠爱,受不得一点委屈。如今不仅丧失了继承权,还要看着原本瞧不上眼的庶出被记在二皇嫂名下。一夕之间失去所有，那孩子撑不住也是在意料之中。”柳儿和张嬷嬷都是自己的亲信,李璟自然无需隐瞒。
柳儿恍然。“这也难怪了，可太子妃的决定也没有错。皇长孙虽然有东宫嫡子之名,却已经丧失了皇长孙的荣耀。太子妃这么多年都只有皇长孙一子,总不可能这个时候再生一个。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寻一个庶子记在名下，这样才是护着皇长孙未来的最好办法。”
“这件事若是二皇兄皇嫂他们慢慢告知,就算我那侄儿想不开,也还有缓和余地。可惜……”李璟轻叹着摇了摇头。
李璟不是善人，既然当初敢对阿淼下手,就该想到后果。然而，她只是给了他们做手脚的机会,至于结果是什么，全数是命。
燕郡王府
“殿下，你在想什么？”石韵侧着脑袋，看着李淼抱着书本，久久不曾翻页。
李淼怔了一下，后笑了笑。“在想姑母。”
“长公主？”石韵倒也没觉得奇怪，李淼和她闲聊时，也曾说过当时他是如何得到长公主殿下庇护的。
一个将自己从痛苦中救出来的人，如何感谢都不为过。更何况长公主殿下一直护着郡王，郡王经常记挂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当年姑母没有捡到我，虽然现在很可能也依旧会被皇爷爷封为郡王，但……”李淼轻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石韵却是知道他的未尽之意。李淼是燕王之子，无论怎样都会是郡王。可什么时候册封？册封之后能否继续继承燕王府部分的食邑？继承多少？能不能入朝领职？都是未知数。
更多可能，他会成为一个被皇家宗室排挤在边缘，毫无建树的郡王，最后了此残生。这对于皇家子孙来说，这样活着怕是还不如寻常勋贵。
所以长公主对于李淼而言，恩同再造也不为过。
“父王母妃过世之后，我从没有想过还有谁能够依靠。姑母比我小，当年也不过六岁。被姑母捡回去的时候，也从未有想过她会成为我的依靠。”李淼笑了笑。“她就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也真的成了我的依靠。有很多事，她其实并不愿意去做，也不肖去做，不过我那几位皇叔却步步紧逼。”
“上次遇刺，本来我以为已经结束，谁能想到姑母一直记着。”说到这里，李淼有些懊悔。“如果这件事被太子查出有姑母的参与，太子定然不会轻易罢手，而我却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石韵握住李淼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殿下只要知道长公主在意殿下，日后亦不忘这份恩情也就是了。”
郡王遇刺的主谋是太子，背后也有卫王的暗手。t那刺客虽然被灭口，可他们还是留下了线索。殿下不愿意让长公主担心，回来之后没见长公主询问，殿下便以为事情过去了。
为了让卫王怀疑她偏向太子，长公主特意去为李嘉沅求情，使得卫王终于忍不住下手。卫王知晓太子对嫡子有多宠爱，想要让禁足中的太子再次受到重创，就只有对看守不严的废殿下手。
长公主手握凤印，内宫上下皆由她掌握，自然也少不了内务司。之后不管如何，只要让在废宫的自己人到时候反口说是长公主指使，那太子和长公主之间便有了不可消除的隔阂。
长公主将计就计，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皇长孙会觉得自己被父母舍弃而选择自杀。
卫王忘了，人在内宫生死便不再被他掌握，那人并没有反咬长公主，太子得到了真相，杀子之痛让太子和卫王之间不死不休。
长公主要推着郡王往前走，郡王心知肚明全然接受，那福祸自然也要全部担着。遇刺回京之后，都不见郡王有任何气恼，反而是得知长公主为此动了手之后，窝在家里生着闷气。
“殿下，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何不如去看看长公主。想着你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请过安了。”石韵劝着。
李淼闻言点了点头，放下书就去找管丛中。
石韵身边的大丫鬟见人离开，进屋问道：“娘娘，郡王这是去哪儿？”
“有些日子没见长公主，殿下去给长公主请安了。”石韵拿起李淼没有来得及收的书本，坐在李淼方才的位置上，继续看了起来。
“有些日子？这不是三天前才进宫请过安吗？而且这都过了晌午……”大丫鬟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满。难得郡王沐休也不知道多陪陪娘娘，郡王若是想要见长公主殿下，平日里去翊煊宫也能见啊！
石韵手指敲了两下面前的书案，大丫鬟忙是低着头不再说话。“这里是郡王府，不是石家。说话行事不能由着性子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诺！”大丫鬟应声退下。
石韵轻叹一声，她知道大丫鬟是想让她趁着府中没有他人的时候，怀个嫡子。可只有她和李淼知道，他们之间并无亲密。
与其说是妻子，他们之间更像是伙伴。她要做好在他人眼里不通情理的郡王妃，为李淼挡着那些外界的龌龊手段。李淼给石家尊重和信任。
如今兄长已然成了李淼背后的门客谋士，而他们也该考虑考虑石家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