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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中那位大人,是闻人靖坤吧?”闻人珄淡淡地笑,表情上看不出半分动摇,远不如他刚才哄张错时紧张。
“他果然还活着。”闻人珄扫视一圈,在那口金棺材上顿了下,然后把视线转回二长老身上,“他就在附近吧?不出来见见?”
这话音一落,二长老原本的“慈祥”突然没了。二长老沉下脸,狠硬地说:“你不配见他!”
闻人珄点点头,低声嘟囔:“果然是有深仇大恨啊。”
“你少废话!”姜二忍不住了,抢着大骂道,“我现在就杀了你,给冤死的族人报仇!”
“你?”二长老像是听了笑话,语气怜悯,“你杀不了我。”
姜邪眯起眼睛看二长老,忽然一步蹿上前,抡起弯月大刀就从二长老脑袋上往下劈!
但二长老竟然躲也不躲!
他就站在那里,生生等着姜邪的砍刀从头落下。
二长老没有说错。杀不了。
姜邪的弯月砍刀是瑰金所制,按理说,对一切不寻常的东西都有作用,但竟伤不了二长老。
一刀一下去,“咣”一声脆响,姜邪就像一刀砍在了坚硬的铠甲上,刀刃抵着二长老的头,纹丝不动。
二长老反手一掌拍去姜邪胸口,姜邪被这巴掌震飞,登时眼前一黑。
闻人珄眼疾手快,比伤痕累累的姜大姜二反应迅速,赶紧上前接住了姜邪。
姜邪用力眨几下眼睛,这才找回视线,她咳嗽两声,嘴角渗出点血。
“怎么样?”闻人珄皱眉问她。
姜邪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扭脸恶狠狠地瞪二长老。
闻人珄冷冷地说:“闻人靖坤给了你什么好处?如此凶煞的力量,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就是一个怪物。”
“那又如何?”二长老忽然激愤起来,他展开双臂,“做人有什么好?生老病死,免不了痛苦,不能与天命相搏。神农算什么?不过凡人尔尔。”
“大人赐我力量,赐我永生。”二长老眼中露出疯狂的光,“赐我永生,千秋万岁,万寿无疆!”
他说着,走到那石台前,面对闻人珄他们,语气古怪地扭曲:“你们杀不了我,那不如让我杀了你们。”
闻人珄轻轻歪了下头:“杀不了你?”
他指尖忽得冒出几缕火光。闻人珄表面冷静,但刑火仍受到压制,才这点火星,他背心却很快被汗湿透了。
张错走上前,挡住闻人珄和姜邪:“我来。”
“阿错......”
“先生。”张错转过头,看着闻人珄,“你刚刚、答应我了。”
张错这目光太沉,闻人珄被他看得一噎:“你想怎么办?”
张错身手不错,但姜邪的身手也不差,可刚才,姜邪明显落了下风,甚至可以说,姜邪几乎完全没办法反抗。
至于巫术,闻人珄虽不确定,但他觉得张错会是会一些,却难说高手。这样对上二长老,张错又有什么胜算?
他难道......
张错淡淡地说:“我是、死魂灵。”
闻人珄心凉了半截。
是死魂灵,那怎么都不会死,永远有一口气吊着他。不论多重的伤,张错都会活着。活着,便不死不休。所以,他拿“不死”来磨,总能熬出点什么。
“胡闹。”闻人珄硬骂道。
张错没再看闻人珄,因为二长老周身已经逐渐缠上浓郁的凶煞,他就像个被黑雾包裹的恶鬼,蓄势待发,就要朝他们凶神恶煞地扑过来。
张错面色一凛,拔腿迎上去。
闻人珄当然不会由张错折腾,他放下姜邪,站起来,衣袖下腾得火光大盛!
闻人珄衣袖一挥,一颗火球与冲来的凶煞撞到一起,爆炸一般巨响,而后闻人珄视线一晃,耳朵嗡嗡作响。
耳鸣了片刻,他再醒过神,竟听见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濒死的叫喊,呻/吟声苍老,撕心裂肺。
二长老?
闻人珄晃了晃头,擡眼一看,心口猛一咯噔——地上到处都是崩散的血肉,二长老的头还在兜帽里,慢慢滚来他脚边。
闻人珄浑身大震——二长老死了?
怎么死的?就一瞬间?
闻人珄确定这和他没关系。刚才的刑火,他拼尽全力,但有多大威慑,他心下有数。能将那扑过来的凶煞挡住都有些勉强,更别说直接杀了二长老。
是谁?谁杀了他?
卸磨杀驴。
闻人珄一个激灵,飞快瞪向对面的金棺材。此时,那棺材里正缓缓溢出一股肃杀的煞气。
那凶煞越溢越多,在半空中成型,竟渐渐汇出一个人影。
“阿错快回来!”闻人珄顾不及旁的,他浑身虚软,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用尽力气,朝张错的背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