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陛下的抉择(9)他宁愿做一只猫陪在……
第134章陛下的抉择(9)他宁愿做一只猫陪在……
燕问澜抱着谢知沧把人放到原位置上,看谢知沧碗中空空,又伸手给他夹了一块桂花糖糕。
谢知沧藏在桌下的手抓住燕问澜的,用力捏了捏,凑近人的身边,燕问澜很识趣地倾斜身子,让谢知沧能靠到他的胸膛。
凤御北的眼神默默从饭桌移向窗外,他好像有点能理解这俩人你侬我侬的行为,但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儿。
窗外依旧雾气弥漫,经久不散。
凤御北心下盘算着时辰,大约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这家酒楼的菜做得很好吃,茶也沏得很好。”谢知沧终于饱餐一顿,颇为满意地点评道。
这家酒楼不大,生意也稀松平常,就连酒楼老板都长了一张让人辨不清模样的普通人样貌,没想到菜居然能做得这么好吃!若非凤御北相约,谢知沧大概永远也发现不了这处宝地。
“你喜欢就好。”燕问澜边用巾帕替谢知沧擦手,边闷声道。并没好意思回答他的问题。
但凤御北明显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因为这家酒楼就是霜敛开的,用作地支营在东州的秘密据点之一,大概开了有十多年吧。”
“听说,这家酒楼的口味菜式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也许就是在等你这样的有缘人吧。”凤御北说着,戏谑地向着谢知沧眨眨眼。
说实话,他吃着这厨子的手艺有些咸。
陛下只需要两句话,就让刚才黏糊在一起的两人纷纷不好意地避开对方的眼睛。
燕问澜是因为藏了这么多年的小心思被抓到,谢知沧是因为……他没想到姓燕的那么早就开始谋划!
亏他还以为是自己霸王硬上弓!!!而姓燕的居然一直不挑明,就想让自己一直这么误会下去,实在可恶!
凤御北干完坏事,心情好了不少,又看向窗外。正逢此时,平顺街头走来两个扛着白幡的人。
“人来了。”凤御北出声提醒二人,两人听到陛下的话,顾不得自己的小心思,立马凝起神来。
片刻后,一只送灵队伍自迷雾中走出。
白幡后面就是驴车拉着的棺材,身边的扶棺人目光呆滞,泪流满面,跟在队伍最后的小女孩一边走,一边往空中撒纸钱。
一阵冷风吹过,小女孩撒的纸钱四处飘飞,有一片甚至飘到了凤御北所在的隔间包厢中,被燕问澜眼疾手快地拦住。
“儿郭氏长子干将之墓?”谢知沧看清跟着棺材,抱着灵位的妇人手中的木碑所书。
没错,这正是郭干将出殡的丧葬队伍。
他还未曾婚娶,因此只有爹妈扶棺抱灵,小妹撒纸钱送行。
“我记得昨日登科书铺的案件中,就有一人被误认做郭干将,不过后来确认,那人是郭干将的同窗好友,二人交情颇好,身形又相似,所以才被认错。”谢知沧在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他没多想就把昨日记录在案卷中的信息复述出来。
“朕让你查的三日前那个午后发生过什么,现下查得如何了?”凤御北换了个话题问。
“有眉目,但好像不太有用。”谢知沧摊了摊手,就着燕问澜递上来的手又咬了一颗葡萄,这才道,“三日前,福老板在福满楼开流水之宴席,宴请湘州城所有赶考学子,说是把福满楼的好福气散给众人,也是提前借借各位贡士老爷们的春风。”
“他倒是挺会做生意的。”谢知沧末了还不忘评价一句。
“除了一齐用过福满楼的流水宴,这些人便没什么共同点了,但当日在宴席上的又不止他们几人,几乎全湘州城的学子都去了。”谢知沧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郭干将若是在福满楼的宴席上中毒,那这操作难度也太大了。”
“姓福的为了附庸风雅,搞得是曲水流觞宴,没人能确定郭干将什么时候抵达宴席,坐在哪里,又会从流水中取走哪样菜品。”
“除了他,我昨日还着人伪装做郎中去看了其他一些入宴学子,那些人都好好的并没有丝毫中毒迹象。”
“包括惨死的其他几人,也都参加了宴席,仵作验尸也没有中毒的痕迹。”
“不出意外的话,那日只有郭干将一人中了毒。”
“所以,会不会是他那日还食用了其他东西?又或者是家中仇人?”谢知沧猜测道。
“那毒验出来是从何而来了吗?”凤御北对谢知沧的猜测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他也有一点猜测,但还需要继续验证。
“是。”这次出声的是燕问澜,他点点头,从衣袖中拿出一瓶粉色药末,“这是临行前,司月国师受陛下岁所托交予臣的数十种毒药之一,皆产自南盟一地。”
“此毒名‘安乐’,粉色,无味,中毒者在毒发前不会有任何症状,毒发时间需要两到三天,但毒发时药性极强,死者死亡基本不会有任何痛苦,所以得此名。”
“有解药,两日一用,便可保长日安乐,与常人无异。”
“怎么又是南盟的东西?”谢知沧嫌恶地皱了皱眉,“他们难道还不死心?又或者是楚河死得太舒服,才让他们觉得清安过于仁慈?”
凤御北挑眉看了谢知沧一眼,虽然处决楚河并不是他下的命令,而是司月,但他也不觉得自己多仁慈。
因为他知道,司月一定不会让楚河好过。
对南盟盟主楚河行凌迟之刑罚时,司月还特意召了南盟贵族无数前来围观,凤御北听说,现场极其惨烈,不少人吓得当场晕厥,甚至还有直接吓死的。反倒是司月,明明看了全程,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回来对凤御北禀报,说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擡到凤御北面前的只剩下一颗头颅和剔得干干净净的骨架,比狗嗦过的骨头还肉少。
确实处理得很干净。
虽然南盟不少被圈禁的贵族仍旧在蠢蠢欲动,但凤御北不觉得他们的爪牙能伸到鸾凤东州。
那帮人里但凡有一个有如此大的能力,南盟也不至于被那个军师忽悠得挑衅鸾凤,以至于半年时间不到就得了个亡国的结局。
对了,那个军师!
凤御北想到此人,危险地眯了眯眼眸。
他记得,南盟军师在南盟溃败后,就是逃向了西疆。而前几日,裴十一说她在城郊,自己和苏夫人约定见面的小舟上,遇到的那个武艺高强的凶手,也是一身典型的西疆装扮。
凤御北至今没有查到那名军师的真实身份,更不明白这人对自己和鸾凤的恶意从何而来。为了稳定边患,巩固江山,自己这些年对待西疆诸王庭已经足够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