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 带球跑后他追妻火葬场 - 华如桃李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回到家时,只见阿寒早已等待在门前,也不知道何时醒的,又在这等了多久。

“娘亲,爹爹……怎么受伤了?!你们这么晚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细心的他几乎一样就看见了月色下江景寒身上那些斑驳的血迹,此刻终于等待到他们回家的欣喜,不禁也立刻被紧张担忧的心情所取代,他不禁连忙上前帮忙搀扶道,面上一片关心。

“今夜我和你爹爹遇到了一群来路不明的刺客,你爹他受伤了,现在不是聊那些是非的时候,他很虚弱,我们还是快扶他进屋疗伤吧。”

绾绾尽量长话短说,越寒自是懂得轻重,不禁连连点头,随后江景寒在二人的帮助下,脚步艰难地回到了室内,仔细搀扶他回床榻躺下,又脱去血污的外衣后,面对胸膛肩膀上受了道道深浅不一的血淋淋的伤口,她本想自己前去外屋拿金疮药,但转眸看见身边阿寒惊愣的模样,便又改变了心思。

“阿寒,不怕,你爹爹他没事了。”

以为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怕吓到他,她先是温柔安慰他道。

“我们要给他疗伤,你去外屋柜子里找一下,我记得家里还备了几瓶金疮药,对了,还有纱布,以及再给你爹找身干净的衣衫。”

她仔细思索道,确定自己应该没有遗漏什么,与其说是安排他帮忙干活,倒不如说是想先把他支开,让他出去转一下注意力,避免这血腥的场面刺激到他幼小的心灵。

若是真因此场面吓出什么心理阴影,导致内向怕生做噩梦了,那他们这次深夜偷摸出去花前月下的意外之行,可就真成了一种罪过了,对于阿寒,她总是特别疼惜,感觉对不住他,也许是她失忆前自己这个做娘的,本就对他有亏欠,也许作为母亲,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天性。

“嗯,阿寒记下了。”

虽然受到惊吓,但他却有异于寻常孩童的沉稳,此刻已是回了心神,更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只见他眉头一紧,看了床上躺着的受伤男人一眼道,随即便头也不回地出去拿伤药了。

见他走后,绾绾突然想到还需要干净的水,为他清理下伤处,不然怎么包扎啊,还有这床榻地上也免不得要打扫一番,脸盆手巾都是需要用到t的,她从来没有给人处理过伤口,没有任何治疗的经验,如今也只能循着本能边学边用,硬着头皮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得思索周全了,但也只能想到什么,随机应变了。

于是她不禁转身,打算出去打点清水来,以及再多取几条手巾备用,但是脚还未迈开,手腕便被人紧紧握住。

“我去取点水,待会好为你清理伤口。”

回眸见他害怕失去般不舍的眼神,绾绾不禁又心生怜惜地温柔安慰他道,“我不离开你,我只是去一下就回来,很快的。”

此刻的大男人,却有种弃兽般的脆弱,仿佛自己正在孤独舔舐着伤口,令她不由心生挂念,怎忍心舍得离他而去太久?

他听罢,这才无声点点头,随后缓缓松开了她。

绾绾突然就感觉他很可怜,仿佛自己真的离开了他,他便就真的一无所有。

但即便他们一起生活了许久,她也并未完全了解他的一切,比如他是做什么的,家乡在哪,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已经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这些疑惑,她曾经问过他,但都被他搪塞过去,问得多了,才不甚耐烦地轻飘飘一句他们都死了。

当时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暴戾,即便他已经在极力隐忍自己不悦的情绪,她知道,他并没有对自己完全说实话,一定是还有所隐瞒。

她能猜出,他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他的气质很独特,凛然于世的孤傲,饱经世事的深沉眼神,唯有在面对她时才会流露出一抹极致真心的温柔。

他更有一群来去神秘的手下为他效力,她曾在无意间偶尔悄声遇见过几个模糊的人影,像他汇报着一些事情,可惜离得太远,她当时怕惊动他,也没敢靠的太近,于是就没有听见谈话的内容。

就算她涉世未深,也能想到他大概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

但就算这样,这一天天患难与共生出的感情,却不是假的,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爱,也能察觉到自己对他越来越依恋。

所以,就算还有什么遗憾,就算有些事情,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从他口中知晓,她也渐渐接受了。

她只希望,这种平静而美好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持续很久,不要被任何事物打破,直到天荒地老,她也心甘情愿陪在他的身边。

“对了,差点忘了大夫他还暂住在家里,我顺便去将他叫来为你包扎伤口吧,这可真是帮了大忙,有他在,一定比我更会治疗更有经验,不然只有我的话,可真就有些忐忑了,我的水准,估计也就适合给人打下手帮帮忙了。”

突然想起家里还有这么重要能帮大忙的人,绾绾不禁又如释重负地微笑道,随着话落,很快便出去忙活了,江景寒望着她离开的声音,眸里只有一片温柔的缱绻。

很快绾绾便端着水盆手巾,和大夫一起回到内屋,没过片刻,只见越寒也找来了各种伤药,以及包扎的纱布。

见都已经准备齐全,那大夫虽然吃惊于江景寒为何会受伤,但这些事情显然不是他一个外人该过问的,更何况,他早已经见识过了面前男人的厉害,于是他只看了一眼,便二话不说,端坐于床榻处开始认真用心地为他清理上药,包扎伤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几乎一气呵成。

作为大夫,他下手麻利,不愧是专门干这个的,很快江景寒身上便仔细包满了洁白的纱布。

“虽然伤及多处,有些受罪,但好在伤口还不算深,都是些皮外伤,如今已清理干净用了刀伤药,仔细包扎了伤口,我再开几副清热帮助愈合伤口的中药,注意别发烧,连续喝个数日,想必就能逐渐康复了。”

大夫忙完一切后,最后只是又收拾好药箱背于肩头上,用不紧不慢的声音,只温和嘱咐道。

“嗯,真是麻烦大夫您了。”

绾绾听罢,不禁立刻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连连点头记下道。

“夜深了,忙了这么久,想必你也很累了,我先送你回屋休息吧。”

出于礼貌以及感激大夫的热心倾力帮忙,她不禁又有些愧疚地体恤道,大半夜突然将人家叫醒又带过来忙活这么久,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她不禁打算亲自送一下他回屋休息,以表心意及尽地主之谊。

“诊治费用都算上,等你离开时,我会加倍数金于你。”

这时,床榻上还有些虚弱的江景寒,不禁也靠在枕上,十分风度地阔绰道。

“这……多谢,多谢公子夫人,您们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作为医者的本分,应该的。”

那大夫听罢,不禁有些受宠如惊地赶紧向榻上的江景寒拱手行礼道,面上满是喜悦感谢。

“医者仁心,善,该赏。”

江景寒却只是目光赞许地看着他,又点点头道,浑然天成的上位者姿态,矜贵优雅,仿佛本就该如此,就算是在如此简陋的房屋内,也丝毫不令人觉得违和。

“您过誉了。”

那大夫此刻竟有些不敢面对他,有些人强大的气场是天生的,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能令人轻易区分与普通百姓的区别,江景寒就是如此,就算话再少,语气再平静,也不禁令他毫无缘由就心生出一种臣服与畏惧。

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难以解释形容,总之,面对眼前这人时他心里并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敬而远之,如今事已完毕,该干的他都已经干完了,也确定没有纰漏,用不到自己了,他打算撤逃了,当然他也不敢真的叫绾绾夫人送自己,于是只是又拱手连连谦让道,“既然您已经无碍,那我便先回自己房间休息了,绾绾夫人您也不用送我了,在这住了多日了回去的路我都已经熟记于心,我便自己回房休息就好,夜深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话落,他也不等面前的二人回答,便率先转身推开了房门,轻挥衣袖款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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