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金陵
去金陵
见江景寒迟迟不语,魂不守舍的样子,菀卿不禁又有些目光忐忑地朝他伸手道,“夜深了,妾服侍您休息吧。”
然而她的手还未触及到他的衣衫,便被他用力推开。
“大人?!”
猝不及防下,菀卿不禁摔倒在地上,她连忙又擡头,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更是不由染了些许酸楚的委屈。
“滚,别让孤再说第二遍。”
江景寒只是阴沉着脸,对她淡淡道,没有丝毫情分可言。
菀卿听罢,不禁委屈地落了两滴泪,她低头,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应道,“是,妾遵命。”
江景寒的性情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但就算是这样,被他如此轻蔑对待,当真就是应证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句话,她是这府上最得他宠幸的,如今被这般落差对待,她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
而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就是江景寒本能地排斥她一样,如今她也本能地不想离开他,思绪万千下,她的行动远没有口上答应得那么快,只是依然停在原地未动。
见她如此默不作声,却依然纠缠的可怜模样,江景寒心知肚明,因此更是没了耐心,胸口新添一抹莫名烦躁的暴虐之意。
“还不快滚!”
他不禁又看了地上瘫坐着的她一眼,随即愠怒吼道,菀卿不禁心头一颤,瞬间如梦初醒。
正当这时,一位带刀侍卫推门而入,恰巧听见主子的怒吼声,目光匆忙扫了一眼屋内,发现还有一个女子,以为主子是正在兴头上,嫌自己不长眼搅了他的兴致才会气急败坏,不禁红了耳尖,连忙知情识趣地后退出了门外。
末了他还不忘细心地关上房门,然而门缝还未关严,便又听见里面男人越发恼怒的声音。
“商洛,进来!不是叫你滚!”
“哦——卑职遵命!”
直到那侍卫听见江景寒唤他名字,这才又慌乱明白过来,随即再次推门踏入了房门,更径直行至主人面前。
“孤还有要事商议,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否则休怪我无情。”
当着属下的面,江景寒不禁又对她说了一遍,然而目光却是从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她一眼,只见他依旧脸色冰冷,不留丝毫情面。
菀卿顿时再也强撑不住,不禁泫然泪泣,哭得梨花带雨地跑出了屋子。
那商洛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不禁也有些感到震撼,虽然他不曾留意主子后宅里的事情,但却也见过那个叫菀卿的女子几面,他知道她是长得最像前夫人,更是如今最受主子宠幸的女人。
哪料即便如此,却也还是抓不住主人的心,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错,竟遭到主人如此冷酷对待。
他想自己要是告诉主人绾绾夫人的下落,这些后宅里主人曾经收集的一个个替身们,还不知要落得何种下场,仔细想想,也当真是可怜。
还未等他出神多久,便听到江景寒清冷的声音问他,“商洛,你这次出去打探,可有什么收获?”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
他不禁又看了商洛一眼,如同例行公事般,漫不经心地询问他,即便心里曾经有过期待,但经历了一次次搜寻未果的打击后,基本也就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了。
只是,为什么还是不死心,继续派人出去寻找她呢?哪怕对他来说,结果大概还是一次次的打击与失望。
这几乎是一段无望的爱情,大概至死也没有终点。
但就算没有结果,也好过是恶果。
所以现在他居然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她至今下落不明的事实。
没有结果,证明他还有希望,哪怕这希望再微弱,他也不想放弃。
只要不见到她的尸体,他不会死心,停止去寻找她。
如果找不到,那便一直找,直到找到那天为止。
他已经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犹如山海磐石,坚不可移,没有丝毫更改心意,回旋的可能。
“主上。”
昏暗中烛光微弱,映衬得江景寒的面庞越发晦暗不明,望着面前主公那依旧平静,冷漠得近乎阴沉可怖的面庞,商洛思量片刻,不禁又小心翼翼地犹豫道,“这次寻找,确实有所收获,基本已经可以肯定夫人的下落。”
“什么?!”
江景寒听罢,不禁内心狂喜,之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迫切的惊喜,激动下他竟不顾单薄的身体,蹭地一下从榻上下来,直接光脚立在了冰冷的地上。
“你说你查到了绾绾的下落?她现在究竟在哪儿?!”
肩上的外衣滑落到地上,他却是视若无睹,不管不顾,只继续连声追问他道。
“金陵城,属下打探到有人曾在那边偏远的小镇上见过夫人,许是她就藏身在城郊不远处的村落里。”
商洛望着他近乎失控般的举动,惊愣一瞬,不禁又向他认真回禀道。
“属下怕打草惊蛇,惊动到少夫人,所以也未敢再大张旗鼓地派人进行深入搜索,一得到消息,便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回京城,先向主上您禀报,属下是否……要将夫人她直接带回府上见您?”
商洛不禁t又向他拱手抱拳行礼道,微微擡眸打量着他的脸色,目光若有所思,有些犹豫地开口。
“当然!不将她带回来难道还要让她继续在外面躲着孤吗?!”
江景寒想也没想,便神情激动地又脱口而出道。
“——”
“不……不行!”
然而话落后,他却是又不禁蹙眉思索道,此刻头脑稍微找回了些许理智,反而越发谨慎地计划道,“你去准备两匹快马,今夜孤随你一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