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鬼鬼祟祟
纪程眉头微动，苦笑一声，“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但是下不去手。” “那你现在呢？下定决心了？”慕北语气透着嘲讽，听得纪程心里一阵心虚和羞愧。
“嘭！”此时门被人从外面踢开，纪程循声望去就看见门外乌泱泱的人群，个个愤恨的看着他，那样子恨不得立马冲上来把他摁在地上，再抽上两嘴巴子。
站在最中间的是姜茶，她面色冷漠看着纪程道：“我来做你的人质，保你出s市，你放了慕北。”
姜茶的视线虽然在纪程脸上，余光却瞥见了慕北喉结处因为纪程的用力已经涌出了鲜血，顺着脖子往下钻进衣服里。
“纪程，你犯罪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你现在的做法是让你罪上加罪！”庄景岩盯着纪程怒吼出声，看着慕北脖子上的血他没法淡定了。
昔日吴天死亡的时候那场面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如今纪程竟然在局里都敢动手，不由让他感到恶寒，他可不想看见慕北在他面前倒下。
其他人纷纷想开口呵斥住纪程的时候，慕北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去便无一人再开口，只能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你想要什么？”慕北微微偏头，明确感受到了脖子上刀尖拉扯他皮肤的轻微痛楚，却是无半点反应。
“给我准备一辆车，我要去机场。”纪程面色冷了一些，抓着匕首的手也是紧了紧，语气不容反驳，目光警惕的看着门口的那些人。
“还回来么？”慕北平静的问，令纪程神色微闪，一时竟答不上来。
纪程的本意并不是想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他本以为柳玉荣不会那么轻易认罪，他就有机会再出去。
谁知道柳玉荣不按常理出牌，将他的计划全打乱了，不得已他在出此下策。
“既然来了，就不可能放你走。”慕北语气冷硬，大有慷慨赴死的决心，“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放下刀，认罪。二、把我杀了，被他们擒住，认罪。”
“二哥，别逼我！”纪程早猜到慕北会这么说，可是让他杀了慕北他做不到，他连刚才听见踢门声下的意识破慕北的皮肤心里都自责的不行，更别提下毒手了。
“怎么，下不去手？”慕北余光嘲弄的斜睨纪程的侧脸，“你当初怎么下定决心杀了吴天的，你就怎么杀了我。不管你怎么选，你都走不出刑侦队的大门。”
纪程扣着慕北脖子的手使了力，这是慕北第一次知道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纪程原来有这么大的力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脖子拧断一般。
此时姜正贤突然从人群后冒头，站在那里看着纪程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纪程双眸微眯，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和愤恨，下一秒看见姜正贤嘴角一勾就转身离开。
他步子微动，也就是那一秒慕北突然伸手手肘重重的撞在纪程的胸膛，纪程吃痛扣住慕北脖子的手立马松了力道，与此同时姜茶三两步上前踢掉了纪程手里的刀，庄景岩紧随其后绕过二人把纪程扣住了。
方才姜正贤的表现慕北也看见了，心里存了疑心这才趁纪程分神出手了。
纪程被庄景岩扣住之后并没有挣扎，而是一脸轻松，看着慕北的眼神也变得软弱起来，慕北伸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深深看了纪程一眼视线又落到手里的血迹上。
“没事吧？”姜茶视线落到慕北的伤口上，温声询问。
“没事。”慕北摇头，冲庄景岩使了个眼色之后便转身就要走，走前还让林龙和周乾跟着他一起离开。
其他人也在此时纷纷让出道来，看着慕北离开的背影心生疑惑。
姜茶偏头看着纪程，目光里的失望很是明显，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在警局门口追上了慕北，慕北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任由她跟着自己上了车。
林龙和周乾上了另一辆车，林龙还打电话通知喊了一队人跟着他们出警，剩下的人便跟着庄景岩在局里审讯纪程和柳玉荣，还有几个被分配去和白茯苓、华义亭进行二次审讯。
车子一路到了纪家别墅的时候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别墅区的保安看见慕北的时候还冲他好言好语打招呼，顺便打听了一下纪博中的案子是不是快结案了。
慕北深看了那个保安一眼，没有言语，直接开车进了别墅区。
下车之后姜茶跟着慕北一行人上了三楼，此前被机关支配的支离破碎的别墅此刻早已恢复正常，之前他们留守看着的人早已通报过，机关自己启动将别墅恢复了正常。
上了三楼，姜茶熟门熟路找到了纪博中卧室启动机关入口的开关，启动开关的地方不在别的地方，正是纪博中卧室的门上，门把手下面有一个小按钮，轻轻一摁机关就启动了。
慕北不免想到当初他查案的时候，那张走廊通道上的a4纸上写的那个门字来，当时他以为是旁边的那扇门，没想到会是这个。
毕竟那时候她正在受雇与温婉查及查纪博中的真相，照柳玉荣的交代，既然人不是温婉杀的，和赵大伟，王平则，周福来有关系的也不是温婉，那么温婉当初为何要暗地里抹去查案的线索呢？
难道说，她一直以为纪程才是杀人凶手，所以才一直替纪程瞒着吗？
想起来早先叫纪程去家里吃饭，温婉知道后便立马过去要接走纪程，并说他年纪小，怕说错话惹他们不高兴，想来那时候是害怕纪程被套话吧。
能把这一切算计的滴水不漏，让一切在这个局里的人处心积虑都要为自己脱罪，柳玉荣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不然当初柳家也不会选了她来周旋纪博中。
姜茶偏头看着众人的疑惑神色，视线落到了慕北的脸上，见他深邃的目光讳莫如深的盯着自己，深知他心里想着什么，于是便神色淡定的失忆了一下高抬起的床。
“愣着干什么？走吧。”
说完她率先朝那边走过，顺利的就往地下通道而去。林龙和周乾相视一眼，见到慕北紧随其后之后，随后一抬，示意身后的人也跟着他们下去。
尽管来的时候都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这个冰室是人工打造的，尽力里面寒冷无比，刚进去身体机能反抗便开始发热，不一会就已经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两具纪程提到的尸体此时正被冰封在两张病床上，他们双目紧闭，面色安详，倒像是自然死亡，可是此情此景就算是自然死亡也绝对是人为得。
除了那个器官冰池里沾染了许多血迹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尘不染。
器官池子里那些器官早已经被冻成了冰块，林龙伸手去拿还被冰刺的缩回了手，伸手到鼻子下面一嗅，那刺鼻的腥臭味差点没给他送走，胃里一阵翻涌差点直接吐出来。
姜茶顺势把那个连接着地下通道的门打开了，一股阴风袭来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一个寒战，那股潮湿的气味涌进来，加剧了冰室里的腐臭气息。
众人率先伸手挡在鼻子下皱起了眉头，林龙看着慕北问，“慕队，看样子要把这些冰弄化的话，得花费不少时间了。”
“那还不简单，烧点热水往这上面一浇，那这些冰还不吭哧坑次化成水？再不济那个暖风自搁着门口怼着吹，半天功夫就行了。”周乾此时献祭，一副我很聪明的模样。
慕北视线落到其他地方，林龙翻了个白眼，警告他别瞎出手馊主意。
不一会儿之后，慕北突然出声，“给莫简打电话，让他带人立刻过来。”
“好。”林龙应声，拿出手机才发现没有信号，于是立马回到地上去打电话，刚从出口出去就看见了姜正贤。
姜正贤此时正站在纪博中房间里盯着墙上的那个空调看，看见林龙的时候笑着和他打了招呼，然后问他，“下面的场景，壮观么？”
“想知道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林龙随口一回，然后走到走廊外面去打电话，等莫简那边应声之后才挂断电话往回走，进来的时候姜正贤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