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妇人心
庄景岩视线盯着护工,见她双手在桌板上紧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双目圆睁,双眼饱含震惊、惊慌和心疼。 于是他便把那段语音一遍又一遍播放,一边又一遍,直到护工受不了了,大喝一声,“够了!”
“这是绑架你儿子的绑匪刚刚发过来的,你确认一下,是你儿子的声音吗?”庄景岩冷声问她,见她不回答便道:“没听清,那我再放一遍。”
“不用。”护工连忙制止,声音都在发抖,有些惊恐,她实在不敢再听了。
“看来你确认了。”庄景岩斜了她一眼,“如果你还是不打算给我们提供线索,那我们可要下班了。”
说着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差十分钟十二点,明天早上八点我们上班,中间隔着八个小时,到时候你儿子”
“我的儿子都被人绑架了,你们不去救人,还能心安理得的下班吗?”
“如果你儿子有什么闪失,所有责任都在你!是你隐瞒关键线索导致你儿子出事的!如果你把情况早点汇报,你儿子都不会被人绑架!”
庄景岩啪的一声排在桌子上,把护工下了一跳,她心虚的看着庄景岩铁青的脸,不敢继续嚣张了。
可是在坦白和不坦白之间犹豫不决,摇摆不定。
一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一边是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该如何抉择成了她如今的选择题。
此时庄景岩又将那段录音放了出来,护工确是绷不住了,连忙道:“我说,我都告诉你们,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
“说吧。”庄景岩嫌弃的看了一眼护工,浪费这么多时间,伸手拿起旁边的笔,翻开本子开始做笔录。
护工名叫田玉娇,十年前认识了华义亭,后来做了他两年情人之后怀孕了成功上位,逼退原配和华义亭结了婚。
自从和华义亭结婚之后华义亭便叫她辞去了工作在家做全职太太,每个月稳定给她三十万,足够她和儿子的一切衣食住行。
渐渐的她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什么都不管,只管朝华义亭伸手要钱。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华义亭手机里有一个女人频繁和他发消息,有过一次出轨的华义亭让她非常不放心。
于是她便开始对华义亭进行跟踪。
发现华义亭和白茯苓私下偷偷见面的那天她崩溃了,在那家高级餐厅又哭又闹,华义亭直接一巴掌打了她。
也是从那次之后,白茯苓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她始终想给这根刺拔掉。
所以,从日常监视跟踪华义亭变成了日常跟踪和监视白茯苓。
“你每天照顾孩子哪里来的时间跟踪白茯苓?”庄景岩抬眼看着田玉娇问。
田玉娇冷哼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肯散财,多得是人争破了脑袋想给你办事儿。”
庄景岩自然之道这个事情,所以让田玉娇继续说下去。
自从田玉娇开始监视白茯苓之后才觉得这个女人的伪装功夫简直高深莫测,外人皆知她是以夫为天的全职太太,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
可是暗地里她拉拢人脉资源,扩展副业,为自己铺满后路那是一样也不落下。
当初白家老爷子害怕白茯苓将白家的家业交到陈国宗手里,于是便把股份给了他们过继的女儿。
有一份声明是白茯苓后来加的,那就是陈曦十八岁之后,便有权自主决定股权的转让或者分配。
陈曦自小自尊心多强啊,从来不想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所以白茯苓只找她说过一次难听的话,陈曦便将手里的股份如数转给了白茯苓。
陈国宗便是因此更为讨厌陈曦,和白茯苓也是剑拔弩张,可是奈何白茯苓懂得示弱服软,陈国宗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循循善诱。
可是白茯苓惯会四两拨千斤,每每陈国宗一和她提到这个事情,总有樊音的出现,让她和陈国宗闹得鸡飞狗跳的。
“你这意思,樊音是白茯苓安排在陈国宗身边的?”庄景岩听出了言外之意,便问。
“没错。”田玉娇脸色不是很好,“白茯苓安排樊音在陈国宗身边,就是为了将来以陈国宗为过错方而离婚,分走陈国宗一半的财产。”
庄景岩心里不由的惊叹,没想到白茯苓还有这样的心思,完全没看出来啊。
“樊音的死和白茯苓有直接关系。”田玉娇开口,在庄景岩诧异的目光下继续说下去。
田玉娇监视白茯苓自然知道樊音和白茯苓的每一次见面,以及白茯苓和樊音是如何合谋算计陈国宗的。
可是当樊音的生父出狱又找上了她的时候,她便和白茯苓摊牌了。
这件事情是田玉娇请的私家侦探告诉她的,白茯苓和反应见面的那天选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而田玉娇事先买通了老板娘,将田玉娇安排在了她们的隔壁。
本是下午时分,喝茶的人少之又少,白茯苓的戒备心自然放松不少。
樊音开门见山和白茯苓摊牌,“我不想再帮您做事了,我想离开了,想换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突然就做这个决定了?是我给的钱太少了吗?”白茯苓雍容华贵,穿着优雅,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是。”樊音摇头,眉宇间都是纠结,“当初帮您是我遇到了困难,而您正好愿意帮我。如今,您已经拿到了您想要的东西了,我想应该不需要我了。”
“你错了,我需要你。”白茯苓放下茶杯,看着樊音惊讶的脸笑的温柔大方。
“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顺利的从陈曦那里拿回来属于白家的产业,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将陈国宗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何况,不管是和陈国宗离婚,还是让华义亭被陈国宗盯上,又或者让陈国宗和纪恒生了嫌隙,这些都离不开你的帮忙。”
“所以啊,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么可能不需要你呢?”白茯苓的笑容加深,樊音从她紧抿的红唇角看见了不屑的意味。
虽说白茯苓在同她细数她的作用和功劳,实则是在警告她沾了多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