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包工头
有个女实习生不满嘀咕，“我们不是编制内的嘛，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监工啊。” 慕北抬眼看着那个女生好一会儿，才同林龙说，“送回去。”
那个女实习生还以为是慕北让她回去休息，面色瞬间欣喜，只有林龙看着那个女生蹙了眉头，然后摇了摇头。
他走到那个女生面前道，“走吧，我送你。”
和那个女实习生一起走的时候，他回头还小声提醒了一下其他人，“如果吃不了这碗饭，受不了这个苦，趁早找个清闲的地方呆着去。”
“慕队眼里可容不得半点矫情。”最后一句似提醒，也似警告。
这么多年多少人想往市刑侦队里面塞人，但是能经过考核的人少之又少，他们本就不是清闲的饭碗，也压根不养闲人。
更何况在慕北眼里他们这行压根不分男女，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算流血也得自己扛着，哭哭啼啼喊苦喊累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是一名警察。
林龙回来的时候买来了盒饭，他招呼众人吃饭的时候，施工队的工人们也准备吃饭了。
然后慕北就端着盒饭去找那个工头唠嗑去了。
工头大概五十岁左右，留着平头，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他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说话也是颇为豪爽。
他还招呼慕北吃他们的肉，慕北也是毫不客气的一边吃一边同工头唠嗑。
工头吃了一口饭快熟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想了想道：“我来s市得快四十年了，真不是我吹，这s市一半的开发我都经手过。”
慕北也扒拉几口饭，坐在碎石板上，“那你应该在这边安家落户了。”
“嗯。”工头一边吃饭一边擦汗，口齿不清的说：“这不前几年才在西区那边买了房子。”
“西区那边比较偏，怎么想起来去那边买了。”慕北又问。
“嗨，那不是便宜吗。”工头吧唧嘴，喝了一口水。
慕北点头表示确实如此，然后听见工头也问他，“诶，你们这干体面工作的也吃盒饭呐，我还以为你们伙食怎么着也比我们好才是。”
“嗨，这不是得存钱买房子娶媳妇嘛。”慕北随后胡诌，然后又和包工头聊了些其他问题。
此时林龙吃完饭也溜达过来蹲在他俩旁边听八卦，于是那个工头便开始和他们讲他当初是如何来的这边。
包工头干这行已经三十年了，刚来这边的时候还是个学徒，后来师傅老了干不动，他就自己出来单干，也算干出了一些名堂。
慕北便伺机打听他都开发过s市哪些地方，然后工头就滔滔不绝和他讲自己的丰功伟绩，那叫一个自豪。
说着说着突然提到了西环路，慕北便问他西环路当年又没什么发生什么趣事的时候，工头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才摆手说没什么趣事，时间太久了，记不得了。
林龙要追问被慕北制止了，然后工头便站起身来吆喝众人开工，慕北便叫上林龙回他们那堆人那边去了。
“周乾，你去申请相关部门查一下这个工头的信息。”
周乾不问理由便点头应了，离开了棋山路开发现场。林龙看着那边工头在那边指挥，心生疑惑。
“慕队，西环路曾经出过一起车祸。我记得当时彭关山还是支队长的时候，这个案子还没开始侦破就平息了。”
“刚才那工头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知道当年的真相似的，我们为什么不问问他。”
慕队扫了林龙一眼，“他并不想说，你问也白搭，收拾收拾干活吧。”
约莫晚上九点，林龙突然拿了一条项链来找慕北，慕北拿在手里端详。
项链是粗链条，挂着一块铁牌子，铁片子上有狂字。这式样的项链大概与十年少年兴起的热潮有关。
那时候非主流盛行，有点脾气的男生都喜欢去弄一块铁链子项链戴在脖子上，在那时还算是时尚。
不过这项链链条和挂牌都生了一些锈，斑斑点点的倒显得很是廉价。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棋山路那一片该挖的地方都挖了一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于是慕北带人收了队。
临走之前还嘱咐那个包工头，让他们发现类似人骨，挂饰或者人喜欢带身上的物件的时候，记得送到他们那边。
包工头连连点头应承。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碰上庄景岩带着人行色匆匆的出去，林龙当先便问他，“庄队，这么晚不下班去哪儿啊？”
“接到报警，有个高中生跳楼自杀了，还砸死了人。”庄景岩一边走，一边说，“就在这附近。”
林龙看了一眼庄景岩的背影，视线又拉回来落到慕北身上，跟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摇头道：“这年头的人啊，不是自杀就是自残，一点都不爱惜生命。”
当晚慕北见众人都疲惫不堪便让他们都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在办公室凑合了一下。
凌晨的时候庄景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见慕北在办公室呼呼大睡，便把动作放慢，也在工位椅子上躺着将就了一下。
翌日一早，闻见香味的两人同时醒了，饥肠辘辘的慕北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庄景岩也醒了。
他睡眼惺忪甩了甩头，然后也往洗手间那边去。
夏知将自己买来的早餐一分为二放在慕北和庄景岩的桌上，“我就找你们昨晚肯定又在办公室将就，所以给你们带了早餐。”
慕北一边吃一边道谢，差点被包子噎死的时候猛咳了几下，连忙指使夏知给他倒水，夏知连忙就去给倒了水。
然后他喝水的时候才发现庄景岩桌上的东西便问，“为什么他有牛奶，我只有豆浆？”
此时庄景岩回来，把自己桌上的牛奶和慕北桌上的豆浆换了。
慕北一边看着面无表情的庄景岩，一边看着不满的对着庄景岩后脑勺咬牙切齿的夏知。
他拿起牛奶刚想喝的时候就接收到了夏知委屈加威胁的目光，默默的又把牛奶放回庄景岩桌上，把豆浆换了回来。
“没事，我喝豆浆就行。”庄景岩伸手要去拿慕北手里的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