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绝交

慕北一直等到晚上十点，纪恒完成工作从工作室里出来，慕北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看着纪程离开后才离开。  他开车去了姜茶住的小区刚到就看见纪程和姜茶从下去了并排走出来，于是他把车立马倒退转到了拐角处挡着。

他就看着姜茶和纪程出了小区往另一个方向转过去了，他没有跟上去，而是一直在那里等。

等到姜茶和纪程吃完夜宵回来，在小区门口纪程拥抱了姜茶11分25秒，姜茶拍打他的后背五次。

等到姜茶和纪程依依不舍说了再见，等到姜茶目送纪程打车离开，扭头看到了自己的车子。

姜茶走向他的车，他解了车锁，绷着一张脸，视线停留在前方，不去看姜茶。

车门关上的声响像是砸在了慕北的心上，让他原本压抑的心思变得更为沉重，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姜茶，可是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姜茶上车之后直接就越过身子去抱着慕北的脖子，整个脸埋在慕北的颈窝，好一会儿慕北才感受到脖颈间的温热。

她每次的哭都是无声的，抱着他的时候很用力。

慕北没有任何回应，或者说在心里他觉得姜茶背叛了自己。

这种感觉比上一次纪恒送她回来的时候还要强烈，只因为纪程是他的兄弟，而他，不能去和他争。

他印象中的姜茶是不轻易也能靠近的，可是她今天居然因为纪程，哭了两次。

慕北心理有一股充满戾气的火气，妄想冲破他的胸腔破体而出，他绷着脸咬着牙努力压制，一直隐忍。

“纪程找你说什么了？”慕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隐忍的问。

“绝交。”姜茶声音嗡嗡的，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慕北身上。

慕北整个人因为这两个字瞬间放松下来，这才去环抱着姜茶，拍了拍她的头问，“为什么？”

“因为我自以为是善意的谎言。”姜茶了一句便要停顿好久才说下一句，“因为，我们都不像当初刚认识的时候那么纯粹了。”

然后姜茶给慕北讲了很多他们俩当初刚认时候的事情。

他们一起做兼职，一起受挫，相互鼓励，结伴回学校。

大部分时间都是纪程在说，姜茶在听。

纪程会和姜茶说他家庭，说起自己和父亲的相处，说纪博中不是很喜欢他，更看重纪恒。

姜茶就会安慰他，可能只是父爱不会表达。

纪程还会经常和姜茶提起慕北，提起这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却一直护着他长大的哥哥。

他们偶会还会为了做兼职逃课，或者因为回来太晚而翻墙，为了不被流言蜚语所扰，他们约定只做陌生的朋友。

可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啊，总是对那些沉浸在时光的长河里久久消散不去的人和事，耿耿于怀。

以至于每每想起，都有遗憾，也有感伤，还有纯粹的欢喜。

纪程之于她，是黑暗里伸出的一双手，扒开黑暗的缝隙，带她出泥泞，照进她生活里的一束光。

她之于纪程，是青春岁月里一个倾听的信箱，装进了纪程年少时所追逐的梦想，怦然心动的初心，对青涩情事的迷茫、还有遥远未来的恐慌。

“你知道吗？我最难的时候是纪程陪我熬过去的。”姜茶趴在慕北肩头，语气满是遗憾。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真的。”姜茶满是愧疚，“我真的不知道当初的隐瞒，会让他陷入人生的沼泽。”

“都过去了。”慕北一遍一遍顺姜茶的头发，轻声安慰，心里确是一阵唏嘘。

他和纪恒之间何尝又不是如此，总觉得是为他好，却不想将他推进了更深的沼泽里。

倘若当初王平则和张全落网之后，他不继续追查温婉，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又或者纪恒对付纪程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是不是还能赢回纪程一丝的信任和依赖。

可是，他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

他必须对得起当初在警校毕业时的宣誓，必须记得当初考入警校的初衷，他也必须恪守自己的职业操守。

慕北送姜茶进小区的时候，姜茶看着慕北试探，“你是不是也怀疑纪程了？”

“嗯。”他点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姜茶，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慕北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姜茶停住了脚步，仰头看着慕北问。

“你说。”

“我哥，到底是怎么死的？”姜茶问完目光灼灼的盯着慕北的脸，希望他给一个可以信服的答案。

慕北看着姜茶的脸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整个事情让姜茶不要去怪他，或者说能感受到他当初的无奈。

可是组织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姜茶眼里的希冀便逐渐消散了，随后她低下头好半天才说。

“你考虑好怎么说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慕北在姜茶转身就走的时候扣住了她的手腕，姜茶没有回头，垂着头脑海里始终想着纪恒说的那句话。

“我告诉过你，你哥是因为慕北而死，你还选择他？”

可是，她选择慕北的初衷不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包括当初她查询未果，接近慕北，报道纪博中身亡的消息，之后伪装黑衣人继续发邮件无非都是想引起慕北的注意。

最终目的都是想知道姜正贤到底有没有死，如果真的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

慕北一开始接近姜茶，注意姜茶也是因为怀疑她和纪博中的案子有关。加上姜茶和之后的命案或多或少都有牵扯的时候，慕北才一次次和她接触的更多。

如果当初就知道有一天他回对姜茶越来越亲近，甚至是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可能一开始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