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受伤
苏烟受伤
陆行之从未觉得自个的人生如此招摇过。
尽管苏烟是被人撞了才贴上他、尽管苏烟只是在他唇上点了下便急急分开,但是她亲他了!
清冷端庄的苏大美人,当着泱泱众人的面——亲他了!!
周遭倒吸声渐起、哄笑声肆溢,他完全听不到,脑子嗡嗡嗡的,眸底只剩下她紧咬的唇瓣和嗔怒的娇羞。
啊啊啊,
纪沐尘诚不欺他,果然会手段的男儿才有糖吃!!!
他潇洒行至赛场,桀骜不驯的眉眼微扬,浑身仿若镀了一层暖光,翻身跳上骏马。
凉亭里,苏烟气鼓着桃腮端坐,听得四周全是有关她壮举的议论。
唐碗公主,“看不出来呀,陆夫人是性情中人,放得开呢。”
和我们北境的姑娘有得比。
陈宝儿,“我阿姐何时怯过场?不过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就是亲的过程太短了,看不过瘾。
礼部尚书夫人,“姚夫人,真是羡慕您。您这双儿女不仅生得养眼,感情也好着呢。”
姚夫人笑道,“你是没瞧见,两个小家伙寻常更甜蜜,牵个手都腻腻歪歪的......哎呀,我看着就欢喜!”
......
苏烟暗地里使劲掐了自个一把,告诉自己只要她稳得住,就没有尴尬二字。
赛场上,击鞠比赛已经开始。
参赛者骑在马上,用球杖击鞠入门,分两队,每队十人,两盏茶功夫内入球多者为胜。
击鞠是一种剧烈且危险的运动,参赛者不戴头盔、挥舞手中的球杖追逐鞠。
为了区分双方队员,两队人马着不同颜色的衣物。
蒙人着黑蓝色相见的襟衣,大京人着红色圆领上衣、束腰后配红色长裤黑色短靴。
比赛的马儿经过严格挑选和特殊训练,耐力好、擅奔跑,会追逐彩色的鞠。
上场前还会剪短鬃毛、竖起马尾,为了防止在比赛过程中毛发和球杖缠绕在一起,影响参赛者发挥。
场上赛况激烈,场下观众看得精彩。
陡然,陈宝儿一声尖叫,
“啊啊啊,陆哥得筹了!”
“第一筹!!”
随即有负责登记的官员为大京增红旗一面。
众人起身雀跃欢呼,陆行之遥遥回身,冲着苏烟的方向勾了勾唇,引得无数闺中女子尖叫。
苏烟掩下耳尖的粉红,佯装没有瞧见,低头饮了口茶。
比赛继续。
到底是两国间男人的较量,蒙人奋力追上,得了第二筹。
蒙人摘得上一届百花宴击鞠比试的桂冠,实力不容小觑。
陆行之这边没勇追,一边防守一边逐鞠,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半盏茶的功夫时,双方各得三面红旗,暂且打成平手。
唐碗公主,“哎,陆将军作为东道主,诚心让着蒙人,完全没发挥出该有的实力嘛。”
陈宝儿一惊,“我姐夫这么厉害?”
从前读国子监的时候,陆行之不喜读书喜练武,不管是长剑大刀还是长矛骑射,都是一等一的出众。
如今三年没见,陈宝儿还真不晓得陆行之现下的实力如何。
苏烟也是眸光微暗,闻声望向唐碗公主。
唐碗公主得意道,“陆将军可是漠北最骁勇的骑士!区区布日古德算什么?再来几个这样的猛将,也难敌陆将军半分!”
要不然怎敢率三千骑兵闯蛮夷老巢?
他可是漠北的神!
陈宝儿惊声连连,自豪感油然而生,听到兴奋处,全然忘了唐碗公主的“夺闻兮”之仇,和对方一起奋力呐喊助威。
苏烟失笑。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角落,一个穿黑色道袍的小厮从凉亭后方一晃而过。
恰是苏烟所在的位置。
陡然,凉亭上方的瓦片忽地滑落,好巧不巧砸中苏烟面前的方桌。
——“啊!”
苏烟失声轻呼,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