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女人如衣服

晋阳。

在高层圈里里，流传娄昭君、高澄被关的消息。

高澄派人找到高欢朋友司马子如，求救于他。

司马子如去见高欢，见完他之后，也请见娄昭君。

高欢就把娄昭君指使高澄去侮辱小妾郑大车的事告诉他，并说已经关了二人禁闭。

“什么？这算什么事？”司马子如说。

“鲜卑风俗，父死纳母、兄死纳嫂，高王你是知道的啊！何况现在高王你倡导恢复古制，世子未必违反礼法。”司马子如笑着看高欢。

“何况，孩子大了，也要一个成熟妇人教他房中术是不是？我儿子，司马消难，我就让小妾去教他房中术。这在洛阳士族中很常见，高王你就别生气了。”

高欢神色稍为缓和，司马子如接着说：“高王，你和娄妃的爱情故事，在我们大魏都是美谈，不说娄妃以前拿家财来供养家庭，你被麻祥打时候，还不是娄妃日夜伺候，你们走幽州、从定州来并州，一家人这么艰难都过来了，娄妃可是真的爱你，这个恩义其他人比不上”。

“现在娄昭还在军中，手握大权，他知道姐姐被关，他会怎么想？”

“还有最简单的，女子如草芥，婢女的话就能信吗？高王，别因小失大啊！”

高欢一听，本来他也只认娄昭君、高澄做家人，只是盛怒之下一时冲动关了他们，现在有台阶下了，自然就松口了，让司马子如重新审理。

司马子如重审，先是让高澄反供，“男儿何意畏威自诬！”随后也让婢女反供，安排人杀掉胁告者，然后跟高欢说：“高王，他们果然骗了你！”

高欢心情也平息下来，释放了娄昭君和高澄。

娄昭君远远看见高欢，就一步一叩首；高澄在旁边也是一边跪拜一边前进，一家人相敬相爱如初。

此后，娄昭君对高欢完全是逆来顺受，不敢有丝毫反对和埋怨。

高欢后来说：“全我父子者，司马子如也！”，禀皇上封子如为大行台、尚书，奖赐黄金百三十斤。

几十年后，建康。

说书老头在说完这段故事后，有一在门口卖柴的后生问：“先生，娄昭君、高澄乃是高欢结发妻子、大儿子，高欢对他们感情肯定最深了，他怎舍得打他们关他们呢，人说虎毒不食子！”

“如果高欢只是普通人，那肯定是虎毒不食子”，说书老汉说，“但是高欢此时已经是权臣，和天子差不多了，人有了权力之后，人伦自然就没有了。”

“高欢当时眼里，只有权力带来的快感，任何敢挑战他权力的行为，他肯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看帝王家，父杀子、子杀父，兄弟相残，都不只是为了这个权柄吗？”

周围人听了，“哦”一声纷纷赞同。

“汉武帝这么厉害，不也是杀了儿子？”

“权力这么可怕，我还是做平头百姓好了，下一辈子不要投胎到皇家。”旁边一个人笑道。

“你下辈子想投胎皇家？快去睡觉吧，发什么春秋大梦！”

周围一阵哄笑。

晋阳。

侯景趁着大家休养生息机会，抽空回家看苏薇、侯和。

新生的儿子他很喜欢，他循例请来高僧，并起了一个大名“侯富”。

高澄的风流韵事也传到他们耳朵。某天，玲玲、尔朱清和侯景一起，尔朱清问侯景，说：“以后你是不是也要我陪侯和睡？”

侯景哈哈大笑，说：“这是鲜卑老传统了，父死纳母、兄死纳嫂，高王现在都提倡恢复传统呢！”

玲玲在一边撇嘴：“按我啊，要陪侯和，我宁愿去跳井！”

“哪有这么井跳？我们在荆州、洛阳，一样听到南朝宫闱不堪入耳，什么刘宋，萧齐，还有以前的司马晋朝，都一样！乱世儿女，能活命都不错了，哪有那么多礼义廉耻？”

尔朱清听了默然不做声。

“清儿，要不要到秀荣看看老家？”

尔朱清摇摇头。

匆匆见面之后，侯景需要南下洛阳。

他向高欢辞别，希望带上家属一起前往洛阳，但高欢拒绝了，只同意他把家属安置在离洛阳更近一点的邺城。

洛阳。

城郭破败，行人稀少。

侯景和尔朱清骑马走在洛阳，却见时不时有一队士兵走过。

“老爷，是不是要打仗了?”

“打仗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我朝士气正旺，此时不打仗，什么时候打仗？但是这次不用我去，我安心在洛阳做好预备队就行了。”

不久，西魏方向，司马子如、窦泰、韩轨等攻击潼关，未成功。

梁朝方向，娄昭率军攻击兖州，得手。

北方刘蠡升，高欢亲自动手，杀之，西北境内再无反贼。

侯景在洛阳居间调度，难得几日悠闲。

不久，于标传来情报，南梁准备以元庆和为帅，率十万大军进攻城父，作为对娄昭攻击兖州的报复。侯景闻讯，马上禀报晋阳高欢，高欢同时派出三路大军应对，高敖曹帅三万人去项城，窦泰帅三万人去城父，侯景帅三万人去彭城，从西往东，呈一字型对阵南梁。

元庆和率军逼南兗州，韩贤坚守。接着攻南顿，还是不克。

“元庆和怕死又不知兵，奇袭一战可擒！”侯景传讯给高敖曹、窦泰。元庆和，皇族成员，以前是魏朝地方官，后来叛逃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