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 叼走他的烟 - 湛夏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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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池霏苒才刚提出离职,姜吏就迫不及待地命刘鲁给她派了一大堆任务,全是难搞的硬茬,誓要将她的剩余价值压榨干净。

怪不得要谴责她辞职得太突然会导致工作没人接手,敢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样就有理由拖足一个月再还她自由身了。

池霏苒心想公司也不亏啊,这些年来又是让她卖命地研究专利产品,又是利用她的能力和价值让公司赚了上亿。

到头来,她只不过是不想在公司干了,不能再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了,他们就用那些会令人内疚的话术,把还没来得及赚的钱说成是公司的损失,还夸张地把全体女性在职场上的待遇归咎于她的正常休假和离场。

上位者一向都是这么卑鄙。

矛盾的根源分明在于人力资源分配的机制上。如果不是因为极限降低人工成本,导致接替别人的工作会带来超负荷的工作量,员工就不会憎恶生病或者有事同事。

上层只需要轻松地打一个响指,就能美美隐身,从而引起底层的相互厮杀。

等到底层的人都默认每个人都该好好地待在工作岗位上,不因个人原因而停止工作,像机器一样机械地劳动至死,就没有人再质疑上层的动机,反抗资本的压迫了。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争权夺利的世界,没有必要严格地区分家庭地位与社会地位。

只要还在呼吸,时时刻刻都在博弈。

规则总归是由强者制定的,成王败寇是永恒的真理。因此每当自己遭到平白无故的质疑、审判、评价的时候,池霏苒都会警觉地打起十二分精神。

往往受到这些打压,都是因为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类人的利益,这类人试图用威逼的方式让她放弃应得的权利,一旦她服软让步,就会被判定为懦弱可欺,进而得寸进尺。

讲道德、求尊严,只会让她迅速堕入劣势,最终因为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变成一个被大环境逼得走投无路的怨妇。

看透了这些陷阱,她这辈子都不会让自己沉湎于绝望的。

一个月而已。

他们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能够束缚她了。

如今她的使用额度进入倒计时,表面上领导们都不待见她,实际上却很珍惜她,生怕一不小心抑制了她发挥,就让公司少挣一笔巨款。

但池霏苒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不可能把这一个月的心血全让万克收割了,她要在此期间为自己造一块坚韧牢固的跳板,为自己后续的计划开辟一条康庄大道。

她在万克时,万克是她和人谈判时最大的招牌。

离开万克后她没了这块招牌,再想让人信服她,认真听她说话,光靠以前功劳簿上的那些成就是没有说服力的,人家都要看近期的成果。

所以她也不算是纯粹给万克打工,也是在为自己攒敲门砖。

为此,池霏苒反倒加班加点为万克创收,同事们都叹服于她的敬业奉献,对她的气量和做事的态度大加赞赏。

殊不知她借着万克的资源,在打她自己的算盘。

想成大事的人都是虚伪而善于使用各种手段的。

池霏苒将自己真实的面目藏得很深,连霍祈安都以为她只是想站好最后一班岗,没有对她一反常态的动机产生丝毫怀疑,在家任劳任怨地带孩子。

池霏苒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不近人情。

她对霍祈安是有爱的,但并没有爱得多深。

她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把霍祈安当作归宿,充其量只当他是日常航行中短暂停留的避风港。

相应的,她对他不存在任何渴望他救赎的期待,他只要永不背叛值得信赖就够了。

她择偶的标准就像是家财万贯的男人一样,宁愿嫁一个家世清白的普通人,也不愿让掌控欲十足的霸道总裁成为她的伴侣。

这天池霏苒加班到深夜十一点,等其他的加班员工走了之后,利用职务之便进了实验室,借用实验室里的电焊给霍祈安焊了一套心胸外科医疗器械的模型,一焊就焊了五个小时。

要不是受时间限制,她还可以焊得更精巧一点。

凌晨三点她带着准备送给霍祈安的礼物回到家,霍祈安竟然还没睡。

池霏苒惊讶于他这个点还没休息,笑着问他:“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吧,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你最近不是在忙吗?”霍祈安神色寡淡,若无其事地解释,“孩子半夜醒了,尿不湿全尿湿了,哭得厉害,我只是起来给他换。”

池霏苒把“尿不湿全尿湿了”当笑话听,闻言弯起了唇角,走过去从沙发后面搂住霍祈安的脖子,把手上的纸袋甩到坐在沙发上的霍祈安怀里,在他耳畔低语:“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吗?我本可以早点回来的,但为了给你焊这份礼物,在实验室站了五个小时。我低头弯着脖子,差点把颈椎压折了。所以这份礼物你必须接受,也必须喜欢。”

她不容置喙的语气竟莫名让人心动。

霍祈安心如雷动,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贴得太近,还是因为她难得浪漫地送他礼物。

尽管他面上仍然面孔严肃,可内心却欣喜若狂。

霍祈安迟迟未动,池霏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t“光线似乎是太暗了,开个灯就能看清楚了。”

说着她松开攀着霍祈安脖颈的手臂,转身去开灯。

谁知还没迈开腿,就被霍祈安一把拽住。

霍祈安身手敏捷,即便是攥着池霏苒的手腕,少了只手支撑,他仍然顺利地用另一只手做支点,轻盈地一跨便越过了沙发,将池霏苒压坐在低矮的沙发靠背上深吻。

池霏苒好久没被霍祈安吻过了,她甚至不记得上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霍祈安在一片昏昧中吻得投入动情,嗓音低哑地问她:“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婚都结了一段时间了,突然送我礼物是什么意思,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想送你礼物不行吗?”池霏苒扣着他的后脑勺,五指轻柔地贴着他短而硬的发茬,风情万种地娇嗔道,“非要说的话,你送我的礼物不是让我那混账弟弟顺走了吗?他偷拿我东西,还是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高兴?我比你生气多了,弄死他的心都有了。之后我一定会找他算账的。”

霍祈安承认自己没出息地被她哄好了,无奈地说:“哪有像你这样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的,还真要他的命不成?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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