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背叛
精疲力尽的将楼下的人安顿好,张远这才回了房间。时间已经不多,苏恬恬这回的生产给了他一个空隙,必须得将事情安排好。他背叛了萧铭天,可是他还想留在萧铭天身边。 人的心思是最难捉摸的,有时候连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张远有条不紊的实行着纸条上的指令,已经没有后路,那只能孤注一掷。
通过仓库的事情将胡海也支出去了以后,现在金色国度能掌大梁的已经只有他跟萧云天了。
正在思考怎么解决萧云天,正主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总算找到你了,吃什么呢?给我一额来一份。”
公司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萧云天跟张远也经常乘着午餐时间交流一点意见。
张远给萧云天点了他平常爱吃的菜,“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还以为你不下来吃了。”
萧云天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张远,“这是这个季度的报表,我看了一下,怎么支出比上个季度多了百分之三十。”
张远抓着筷子的手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看看先。”
根本不用看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是跟着指令走的。金色国度的很多支出都被做了手脚,有些不该批的他不但批了,还批多了很多。
定了定神,张远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接过文件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我仔细看看。”
半响后,张远才开口,“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应该是我们跟征程才刚开始合作,很多需要投入的地方,所以现在有点超支了。”
萧云天锐利的眼神在张远面上扫了一圈,“这样啊,那我就批了。”
张远心底舒了口气,还好留下的是萧云天,对于业务不熟悉,要是留下的是胡海,可就不知道要怎么糊弄了。张远舒了口气,可是很快又提了口气。
怎么会这么好,这个节骨眼上仓库就出事了,胡海就去处理了呢?一切太过巧合,顺利的让他的诸多借口都没有用处了。
人做贼的时候总会比平常更加的心虚一点,张远也不知道现在是自己太过多疑呢?还是金色国度已经被全部给渗透了。要是后一个,那就真的是糟糕了。他只想找到钥匙,可一点也不想动摇萧铭天的根基,那样他真的是再没有面目去见萧铭天了。
萧云天很快就将那份报告批了下来,下面的人也开始了忙忙碌碌。而张远也接到了最后一张指令,他得找到萧铭天办公室的钥匙,进去找那份“钥匙”了。
给他下达指令的人也不清楚钥匙具体是什么,是一份密码本,是一个信物,或者是一把真正的钥匙。
张远烦躁的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了下去,秘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部长,怎么了?”
张远挥挥手,“没事,你出去吧!”
秘书皱眉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想说什么,可是一看见张远的脸色就再也不敢说了。“是,部长。”
张远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可是他知道任务有多难以达成。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好结果呢?他会怎么样?
金色国度只剩下了他跟萧云天,在萧云天不怎么管事的情况下,他轻而易举的获得了金色国度的最大权力。这种让人迷醉的权利却无法帮他判断什么事真正的钥匙。
他已经将萧铭天办公室里的东西很大的一部分都检查过,甚至复印给了那些人,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一天比一天害怕被发现,张远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最紧张,连萧云天都发现了他的不对经。“你没事吧!”
张远摇摇头,“最近太忙了,压力大,有点睡不着,别担心。”
一番话真真假假,萧云天也没有生疑。“你多注意身体啊,你可是我们这里的一号人,现在可都要靠你了。”
张远脸色紧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哪里的话,明明都是你的功劳。”说完揉揉额角,一副难受的样子。“我就先回去了。”
上楼的时候张远深深的呼了口气,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张父。长时间的没有结果,张父已经快要疯癫了。
只要张远一回来,张父就会跟在他的身后不断的咒骂他是丧门星,将所有的一切都责怪在他身上。用他能使用的最恶毒的语言来中伤张远,甚至不吝啬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语言艺术。
事情总是越来越糟糕,而张父的暴力也是越来越升级的。打开门,张父就坐在沙发上等他。“爸。”
张父并没有像平常一样随手找一个东西就拿来砸他,甚至也没有开口咒骂他。张远觉得不太对劲,然后他看见了面前的柜子上有一个包裹,边上还有血迹。张远颤抖着手去打开,里面是一只胳膊。
“这回你满意了吗?”张父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你满意了吗?你妈就快死了。”
张远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张了半天口才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父不再像平常一样精力十足的咒骂他,“晚饭的时候收到的,还有张纸条,你要是再找不到,下回就是你-妈的心脏了。”
张远尽力使自己的双手颤抖得不那么厉害,“还说什么了。”
张父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张纸条。“你自己看吧,办不办,你自己说了算。我也懒得再跟你说什么了,反正只要你记得你这条命是你妈给的就行了。”
张远一目十行的将纸条看完,手抖得根本止不住。“不不不,这不行,这不行。”
张父一言不发的跪倒了他面前,给他磕头。“我知道你娘以前做得错了,但是她终归是你娘。你得救救她,你必须救救她。”
张远跟着张父也跪了下来,“爸,那种事真的不能干,我们报警吧,报警吧!”找一份钥匙伤害不了萧铭天跟苏恬恬,可是要真照着纸条上的做了,他就是千古罪人。
张父不理会张远的话,只是跪着求他。“求求你,求求你,你发发善心,发发善心。报警没用的,你一定要救救你妈。”
求了很久,张远都没有松口,张父颤抖着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包药,放在两人跪着的地面中央。“你不答应,敢去报警我就喝了这包药。”
张父的手在那包药上流连着,毒-鼠强三个大字刺激着张远的心。他的嗓子都哑了,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你不要这样。”
张父笑了起来,他一辈子都在儿子面前装上人,没笑过,没道过谦,没有点温情。这一笑就满是沧桑,“你报警了,你妈就完了,我也没指望了,干脆去陪你妈。”
张父站了起来,他一条腿不怎么使得上劲,每次要做这种动作都很吃劲。张远看着张父歪了一下,连忙去扶他,被张父甩开了,“你要对朋友将义气,就去,不要这么假惺惺的。”
张父回了房,张远一个人傻登登的跪在地上,直到半夜,他爬了起来开门走了。张父出来看见他走了,打了个电话。“都搞定了,他很快就会去办的。”
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也是没办法了。前两天小儿子给他来了电话,山里的生活他熬不住,跑了出来。太危险了,张父在心里思量,再拿不到钱,说不定小儿子很快就会被高利贷的抓走了。
要真被高利贷抓走,不知道受什么罪呢!张父心疼的摸了一下电话,小儿子可不能出事,还是先得催着老大把事情给办了才行。
人的决心一旦下了就回不了头,张远平静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原本想的那些都已经不作数了。
或者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总觉得自己能够不伤害苏恬恬跟萧铭天,但是其实他最近所有的举动都是在伤害他们。而现在,他只是要往前更跨出一步了。
张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平静的计划这些事情,他的生活已经划成了两个部分,从今以后,他都将在黑暗里生活了。
张远沉默的坐在咖啡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时间快要到了,但是接头的人还没有出现。在十点整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张远有点不大敢相信,但是知道男人坐了下来,他才恍然大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