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穿不穿?
到底还穿不穿?
季度转着眼珠:“小人去寻回那位姑娘?”
“不必,去千客渡。”季顾辞一身一身银白云锦,剑眉飞扬,俊美卓绝,身长玉立,手里把玩着一把白玉折扇。
千客渡长安城最豪华的酒楼,几个楼阁亭榭相连,雕檐映日,楼内檀香悠然,大堂净是些文人雅客,珍馐满目,中央阁楼上琴声悠扬,曲调婉转。
千客渡有四层,二、三层为雅座,四层为客房。
季顾辞坐在三楼雅座,对面坐一个身穿圆领罩袖长袍的男子。
季顾辞轻抿茶盏,一时间雅静无声,黄花木窗外落日残红。
“王爷,您这让我们等的可有点儿久了吧。”那男子声音粗狂,五官深邃。
季顾辞放下茶盏,拿起白玉扇子,不断在掌心敲着。
李倔很是不耐烦,中原的茶也是吃不惯,规矩多,不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爽快。
“苦心孤诣十余载,何必急于这一时?”
“王爷难道不急?看一个草包似的废物,登上皇位,不就是有烬家撑腰吗?如今烬家已亡,不正是时候。”
季顾辞轻笑,起身慢步到窗边,声音清冷:“如今烬家不是还剩一个吗?烬揽月的威名想必西夏应该早有耳闻吧。”
李倔语气不屑道:“一女子而已,有何可惧,那烬揽月被关在你们大盛的后宫,惧怕她做甚?”
季顾辞冷哼一声,语气嘲弄:“一个将军被关在铁笼里依旧是将军,你们想把十年筹谋毁于一旦,尽管可以试试。”
李倔一时语塞,却又无法说出反驳的话。
季顾辞看窗外,长安城华灯初上,眼中不带一丝温度,锦绣地狱而已。
“疑心是离间的最好利器,想必在皇宫中已初见成效了,你们的人也算有点儿用。”
李倔吃了口茶,“也是个不听话的,阳奉阴违,不过现在也是老实了。”
季顾辞转身,薄唇轻启:“城外那些流民快到了吧?”
“不日便可到达长安城,早前这赈灾粮款被下属官员吞了近十万余贯,这小皇帝自认为处理妥当,想必现在还躺在温柔乡里吧。”草包就是草包,这大盛皇帝像牛粪一样付不上墙。
这十万贯到不了工部侍郎手里,钦差又如何?也不过是别人最不重要的一枚棋,季顾辞苍白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窗沿,边境小国多少虎视眈眈,这江山打的下来,也得守得住。
朝堂势力分据,季阳的心腹又剩多少,一些趋炎附势的宦官。
“客官,您要的酒。”小二放下酒壶,脚步无声,一刻也不多停留。
千客渡不仅是一间酒楼,也是最大的情报机构,酒楼鱼龙混杂,只要筹码给的足,杀人越货自然有人接单。
季顾辞为对方斟了一杯酒,清冷的声音染上几分慵懒:“戏,要慢慢看。”
“只是那毒,似乎没有未到烬揽月嘴里。”季顾辞道。
“怎么可能,要是那细作被发现,还能好好待在宫里?烬揽月不可能没吃。”
季顾辞笑着点头,继续为他斟酒。
女儿红醇厚浓香,李倔免不得多喝了几杯,醉倒在桌上,醒来时,雅座已空无一人。
“小二,再来壶酒。”
烬揽月回到自己宫中,看到季阳做在上位,怒气腾腾,一言不发。
烬揽月心情正不好,更是没空搭理他,转身走向内殿。
季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言语中压抑着怒气:“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穿成这样私自出宫,还有没有一点正宫皇后的样子。”
烬揽月从小就讨厌男人在自己面前耍威风,挣脱开季阳的的手,还记得爷爷的话,要演。
烬揽月闭眼掩去眼底的情绪:“陛下,当日妾入宫之时,陛下可还记得给予妾可随意出入宫殿的承诺。”
季阳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烬揽月心中恶寒,却也未躲开,只是躲过那只想钳住自己下颌的手,她忍。
“揽月,你要出宫应当告知朕,朕是你的夫君,朕定会应允,但你私自外出,有损皇家颜面,记住,你现在是皇后,一举一动都要有所顾忌。”
“陛下,国事繁忙,妾也不好去打扰陛下。”烬揽月巧妙的避开季阳揽着自己的手。
季阳确实为国事忧愁,近来边境屡遭侵犯,意有一举进攻之势,国内将才甚少,朝中大臣上奏多有和谈之意,何谈岂不是让敌国得知大盛兵力不足,有损大盛颜面。
季阳为此事烦心不已,如今连日大雪,风雪伤麦,已有部分州府出现雪灾,前年大兴土木建造观月台,目前国库空虚,又下发了赈灾粮款,军饷都快发不出了,更不要说购置兵器,操练士兵了。
临近冬至,季阳想尽快进行祭天大典,祈求风调雨顺,年年平安。
季阳被烦的头痛发作,来凤鸾宫寻求安慰,却看到烬揽月不在宫中,一时间怒火更盛。
“揽月,你知道,朕虽坐拥天下,可仍觉心中孤寂,只有你……”季阳话音未完,搭上烬揽月的手。
烬揽月看着那双手,有种想捏碎的冲动,隔袖用一根钢珠击中季阳的腰腹穴位,季阳痛的闷哼,直接疼晕,钢珠很巧的落进角落,无人察觉。
季阳虽从小饱读诗书,对于武术却一窍不通,只能说是一弱书生。
烬揽月未曾想过对方会晕死过去,弱。
但一国君主不能出事,烬揽月后悔刚才自己的冲动。
“陛下,您怎么了?来人,快传太医。”烬揽月脸上的慌忙恰到好处。
这次来得不只是太医,还有孙雅蓉,依旧一身白衣,身披狐裘,步履如莲,声音无不充满着焦急与担忧:“陛下,你怎么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