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一句对不起

药师离开没多久，雨再次落下，雨滴滑落在竹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可是那把青伞却留给了云霖，云霖眼眸复杂。

他自认为问心无愧，可选择本就两难全。

人生如杂草树木，想要走向阳光与成功，你的根基就得走向黑暗与潮湿。

负了药师…所以，如果失败，他不再挣扎，这是对药师的弥补——

“药师，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我与你的游戏。”

“真正的我，而不是你想要的「他」，一个残缺者。”

云霖苦笑，低声喃喃，“如果你真的包容了我的一切，我又怎么会有说不出的话呢，药师。”

“我其实…很想和你好好的交流一次，无关什么理念，只是…想听听属于我们之间的故事。”

云霖持伞转身离去。

刚才冲动了一些，他得尽快回去找砂金。

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一定伤了砂金的心。

雨滴在青石板路上跳跃，沿途的屋檐滴水，街道两边偶尔传来的吆喝声，显得十分宁静。

前方，一个金发小男孩淋着雨，看见云霖，眼眸瞪大，神情担忧而激动，上前拉住云霖的手。

“怎么一声不吭地跑出去，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哥哥，你的身体，怎么——”

云霖瞳孔一缩，蹲下身，按住小孩的肩膀，指尖颤抖。

这分明是卡卡瓦夏时期的模样。

他只不过离开了十几分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别担心，小霖，我本来只是一道意识的结合体。”

“这里…本是你该通往的路，法则在拒绝我，放心，暂时不会有事，我一定，一定带你出去。”，卡卡瓦夏的包子脸皱了起来，眼眸坚定。

云霖紧紧咬住嘴唇，青色的眼眸中荡漾着一丝泪光，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卡卡瓦夏。

卡卡瓦夏一愣，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脖颈处。

那不是雨，而是云霖的泪。

“——小霖，别，别哭，哥哥…之前不该，不该那样对你。”

“哥哥只是，只是。”

只是太喜欢小霖了，卡卡瓦夏语气慌张。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看见云霖哭泣，他会很心疼，很自责。

想将云霖抱进怀里安慰，可已经没法挣脱云霖的拥抱。

他的身体太小了。

“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

少年轻而破碎的声音传进卡卡瓦夏的耳中，卡卡瓦夏心一揪，“别说对不起，我…我讨厌小霖说这句话。”

卡卡瓦夏眉头紧蹙，正想告诉云霖他们可是一家人的时候，少年微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萦绕，让他身体僵硬。

风卷起雨点，天地间变得模糊不清，青色的雨伞被吹得飞向远方。

“哥哥…”

“我多想…回应你的一切，可是，我做不到。”

“我们之间隔了一段非常悠久的时光，久到岁月不再铭记我，久到…我必须离开你。”

卡卡瓦夏沉默，从小他就知道云霖和他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家人。

少年什么也不说，总是拒绝他的靠近。

可那又如何，少年退一步，他就往前走一步。

想离开，就为少年戴上无法挣脱的镣铐。

“再久我也会抓住你，哪怕跨越时间，压上一切赌注，你也别想…逃——”，卡卡瓦夏紧紧地环抱住云霖，目光疯狂，重重地咬在云霖洁白的脖颈处。

云霖垂下眼眸，没有拒绝，任由卡卡瓦夏种下印记，深入骨髓，鲜红的血混合着泪染湿衣衫。

地面升起的雾气逐渐将两人环绕。

一朵青色的莲花莲寓意着一段不老的传说，连接时间的茎叶，化为缝合悲痛的丝线。

而现在，本远望青莲的人，想用锁链禁锢它，只为自己永恒，只为自己绽放，只属于他自己。

不老的青莲与等待时机，压上所有筹码，准备禁锢它的赌徒。

雨如同泼墨般的洒落，越下越大。

第二日，彦卿照常来接待云霖与砂金，但在发现砂金变成小孩子后，被震惊的说不上话。

“这是，返老还童药起了作用，不可思议。”

“欸，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