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九艘仙舟

“两位，现在是大一统的时代，换本国服饰…交流、交易会好很多。”

在去目的地之前，彦卿让云霖和砂金去换一套衣服，然后一起去大皇子那蹭早饭。

云霖挠了挠头，觉得去大皇子那蹭饭什么的，有点麻烦，认为彦卿过于客气，于是开口。

“彦卿，随便吃一点就行。”

“和大皇子一起吃饭，不必如此——”

彦卿沉默地看着云霖，翻出自己空荡的左口袋，以及空荡的右口袋。

最后拿出干瘪的钱包，晃了晃。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宫廷的俸禄让你连饭吃不上了吗，好黑。”，云霖汗颜，颇为震惊。

“哈哈，也没有，只是我喜欢收藏剑，钱都花在刀刃上，不过没问题。”

“大皇子一直一个人住，他的早饭可丰盛了，放心，我们见不到他，自从他代理朝政，三餐基本在臣子家吃，还是轮流的。”

“与其浪费，不如吃完，华夏有一句话——米饭粒粒念汗水，不惜粮食当自悔。”

“静以养身，俭以养德。”，彦卿弯眸一笑，眉宇间透露几分小调皮，仿佛蹭饭是家常便饭，丝毫不觉得哪有半分不妥。

十分钟后，几人收拾好，前往大皇子的宫殿，说是丰盛的早饭，其实就是米粥、小笼包等。

“代理朝政…华夏的帝皇是最近身体抱恙吗，才让大皇子代理。”，砂金捡了一个小包子放进云霖碗里，想起彦卿说的话，询问道。

提及帝皇，彦卿眼眸复杂，放下筷子，看向窗台上一株枯萎低垂的花，如同一堆破败的棉絮。

“当一个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财富、名誉等，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令他恐惧，除了——”，彦卿收回目光，平静地对上砂金的视线，缓缓开口。

“时间。”

“时间是没有声音的锉刀，看不见，却必须面对的敌人，无论生命如何挣扎，在俗世的规则中荣华富贵，最后也会一无所有。”

“当然…只谈「个人」，如果你说精神与书籍的传承的话，也未尝不是一种永恒，只是对与人来说，意识的溃散，身体的衰老，是时间带来的折磨。”

彦卿站起身，“帝皇正在畏惧时间，那个征战沙场数十年，无所不能的男人。”

“在身体衰微的那一刻，也羡慕起侵略华夏的敌人——造翼者，那不老不死的肉身。”

“他已…无心处理朝政，他每日待在最深处的宫殿，或许唯一让他有点兴趣的事，便是为了追寻长生所造的天艟。”

“——不老不死。”，云霖垂下眼眸，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长生是诅咒，不老才是祝福。”

“长生…也是有代价的。”

云霖喃喃低语，不过彦卿听的很清楚，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并未说什么，只是颔了一下首，“走吧，我带你们去参观九艘天艟。”

“几年前，造翼者侵略华夏，当时帝皇便有了这一项计划，为此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有大量高级机械师的辅助，工期缩短了二分之一，预估，三个月后，便能飞向星海。”，彦卿提出了猜想，毕竟作为大皇子的亲信，他也时常去工部了解进展。

“好。”，云霖与砂金起身，跟在彦卿的身后。

来到庭院，彦卿动了一下手指，两柄飞剑咻的一下划过。

轻跃至其中一柄剑上，彦卿飞向高空，对着云霖和砂金摆了摆手。

云霖神情诧异，“可以飞——帅。”

“华夏可是机械大国，这点都是小意思。”

“很早前有一个词叫「赛博华夏」，上来吧，这样也省的走。”

彦卿眨了一下眼眸，脸上洋溢着笑容，如同夏日午后的微风。

第一次踏剑翱翔于蓝天，砂金身躯没忍住摇晃了一下，被后面的云霖扶住。

“哥哥，小心点。”，云霖弯眸一笑。

砂金觉得有点局促，脸颊泛起微红。

看云霖平淡的模样，笑了笑，“小霖的适应能力比我强很多。”

“不，哥哥，只是…我的岁月比你悠久罢了——”

云霖轻声道，以往的记忆在回溯，他以前在仙舟曾也像这样踏着自己所制造的飞剑翱翔于天空之中。

就算是一个小笨蛋，给他足够多的时间，也会习惯，也会到达一定的高度。

“……那也比我强。”，砂金回眸，菲薄的唇角微微上，莞尔一笑。

“不管经历多少时光，在我心目中，你都是最好的。”

微风吹过，云霖偏过头，最好什么的，他从没想过。

他笨拙过，犯傻过，也做错了很多事。

但是…很开心，仅是这样的小夸奖，云霖眼眸柔和，让他心里觉得很温暖。

“到了，就在这。”，彦卿控剑往下飞，抵达一座高楼。

三人往远处看，九艘天艟庞然到遮天蔽日，似即将展翅的长鹰，让人生畏，对比之下，下方劳作的数万工人，渺小如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