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将军在上

云霖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睁开眼。

周围一片昏暗，仿佛进了幽深莫测的地下世界。

这里是哪里——

缓缓站起身，云霖什么都看不见，试探着喊了几声，“哥哥，舒俱，穹，你们在吗…这里到底是哪。”

迈出一步，像是踩在水面上，踏碎了时间的尘埃，虚无没有实感。

微弱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淡淡的光线如同朦胧的月牙照亮了云霖的四周，云霖转身，不远处站着一名少年，正是昙现。

他提着一个灯笼，对着云霖招了招手。

“豆芽，这边。”

“我不是豆芽！”，云霖下意识开口，愣了一下，往前走，却发现，脚步再怎么快，也无法与昙现并肩。

看不清昙现的脸，只有消瘦的背影。

【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走了一会，昙现的身影消失不见，世界再次归于黑暗，然后不远处，又出现一个人提着灯，对云霖招手，温柔地呼唤。

“小霖，这里。”

“慢一点，朝夕，等一下我。”，云霖向前奔跑，试图追上提灯的青年，却仿佛在原地踏步一样。

【朝生夕死，何故相逢。】

走了一会，青年止住脚步，消失不见。

云霖半蹲着身，喘着气，下一盏灯再次亮起，转头。

这一次是一个有着猫耳的小孩子，对着他淡淡一笑。

“霖哥，这里，往这里走——”

“你是…谁。”，云霖眼露迷茫。

小孩没有回答，只是提着灯缓慢前行。

【庄周梦蝶，无力破茧。】

灯光黯淡，再度亮起，已是一名有着火红发丝的青年。

青年没有呼唤云霖，径直地往前走，云霖只能跟上。

“霖，别停下…别回头。”

许久，青年停下脚步，淡淡开口。

【离火短生，献寿求安。】

世界归于黑暗。

“云霖哥，回眸。”

“我点的灯可是最亮的。”

清脆悦耳的声音划过耳边，撒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云霖回眸，刺眼的光芒闪过，灯光异常明亮，犹如阳光下的冰晶般熠熠生辉。

云霖忍不住抬手遮挡了一下，适应了一会，这次的人影清晰了一些，白色的头发与狐耳，体型修长，面容温婉，笑起来十分甜美。

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

“跟着我走，我带你出去。”，狐族少女往前走。

“去…去哪里。”

“是回现实世界吗，我还有事没处理完。”

“还是说，我已经死了，这是要去彼岸吗，那我的哥哥——”，云霖神色迷茫，看向自己的手，紧握了一下，有触觉。

他现在究竟是以什么形式存在。

如果他死了，在没斩断联系前，那砂金岂不是也——

云霖眼眸轻颤，就在心变冷时，狐族少女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微微一笑。

“别担心，往前走，总会柳暗花明的。”

“你不属于这，云霖哥，但我们会一直陪伴着你。”

“真感慨，我小的时候，你总是这样牵着我，走过夜路，现在到我牵变小的你。”

狐族少女面露追忆，最终停在了一扇青色的门前。

“云霖哥，推开它，有人在等你。”

狐族少女松开云霖的手腕，提着灯远去，云霖急忙出声，“你是，是…白珩，对吗，我是记得的。”

“昙现，朝夕，浅生，凰心，白珩。”

云霖头脑发痛，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少女。

狐族少女身影一顿，轻轻一笑。

“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云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