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十方大会12

……

“我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啊，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一部分——”

万钧忽然收起笑意，闭着眼享受般的抚摸洞穴里的石头，这地上的腐肉与驱虫，洞顶的蝙蝠，滴落水珠，对了……还有那些残剑，都是我的一部分！我吞噬了很多东西……但我都不喜欢……都不喜欢，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被扔进来了，一个女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一截腿骨”，想起这里，万钧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想起来，还真是……美味啊——”

“难道，临潜的腿骨，是他自己砍下来的？”，许铎不可置信地再看一眼那尸体，“疯了吧？自己砍自己？为什么啊！为了炼剑？！”

万钧继续兴奋道，“我好喜欢啊，我喜欢鲜血的味道，后来，我又吞噬了很多东西，很多的妖，很多的人！等我睁开眼时，我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炼化出我的人。”，说着，他不屑一笑，“他想控制我，想让我为他所用，替他卖命……做梦！”

“所以，你变成了他的样子，甚至还杀了他？”

万钧又冷静地摇摇头，“不，我不记得了……”

即使他没有说，司钰也大概能猜到，疯魔的临潜炼化出邪剑万钧，昭告整个仙门。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驯化这柄剑，就遭到了反噬，死在剑下。

而万钧也变成了宋崇岳的样子，重复着他生前的所作所为，不断地想要铸出名剑。

却忘了，自己……本就是一柄邪剑。

只可惜了，那些枉死的妖和人，

“啊啊啊啊啊——”

万钧突然猛烈地把头撞向洞壁。

“不好！”，鹤申反应过来，急忙念诀将万钧送进炉内，很快，焦红的沸水将其吞没，再也找不到一点存在的痕迹。

“快！先出去，这洞穴怕是要塌了！”

闻言，洞中的众人纷纷退出去。

“帅父，我们也快出去吧——”，成鸢扶着司钰，低头问道。

“是啊是啊，这儿阴森森的，我们赶紧出去吧！”，许铎在旁边跟着帮腔。

果然，大家出去不久后，这洞穴里的石头就砸落下来，将那燃烧许久、包裹了许多罪孽的剑炉也毁了。

司钰终于长叹一声，“……结束了……”

“师父，这一遭还真是……师父！”，成鸢话未说完，便看见司钰突然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他急忙扶住。

……

“师叔——阿钰……”，裴洺之知道了霖剑山庄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些着急。

“现在知道担心了？”，殷什本来想吐槽几句的，可看见裴洺之眼里的情绪，还是缓缓道，“弟子们传来消息，小钰儿没事，需得在那里静养几日方归……”，说完又看见裴洺之愣了神，“洺之？”

“……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管用吗？成鸢可跟着呢，那孩子的心思……跟明镜儿似的，你看不出来？”，说起这个，殷什心里那个气啊。

闻言，裴洺之面色不改，“师叔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自小修无情道，大战之前你一直难以突破瓶颈，你问我原因，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吗？”，他自顾自说道，“我说，你心中有情……这一点，你倒是与师兄一样，其实修为高低本也无妨，以你之才，即便是无法突破瓶颈，再加上小钰儿，你们也足以护佑尚清……只是……没想到后来……”，殷什没忍住嗟叹，“命啊——”

裴洺之还是一言不发，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声，语气平静无波，“既然是命，便认了吧……”

“洺之……”

“事已至此，我没有回头路可走，师叔……不是也知道吗？”

殷什语气有些无奈，“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想劝劝你……”

“期限将至，我也快要得以解脱了，师叔该为我高兴才是——”

听到裴洺之的话，殷什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解脱，可你这解脱何尝又不是一种束缚呢……”，说着，他慢慢起身打算离开，却听到裴洺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师叔，若有一日，师妹问起……还望师叔，守口如瓶……”

“当真要如此吗？”

“是。”

听到裴洺之坚定的回答，殷什终于叹道，“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