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城南书店16猫不舒服人会叫。
第69章城南书店16猫不舒服人会叫。
何墨虽然并不在超完美夸夸群,但胜似在。因为庄宁屿在大学时期表现得好像对一切追求者都毫无兴趣,所以他一度以为他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类的情爱范畴,生命里只有对圣洁本体的渴望。
“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看大胸辣妹,而宁屿负责用爱推动太阳和其他星辰,引领所有受苦的灵魂穿过春之门,最终抵达开满鲜花的至善救赎。”这是研究生时期的何墨对哥仨未来的具体规划。
而现在,霍霆确实工资最高,何墨在工作之余辣妹也没少看,跑偏的只有庄宁屿,圣子不爱神,却爱上了身高一米八八的长腿大帅哥,庸俗,何等庸俗!何墨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和ppt主角友好握手:“你好兄弟,怎么做到的?”
易恪笑了一声,他在老婆的亲朋好友面前,向来表现得十分谦和有礼,良好教养加上出挑外形,以及从骨子里富养出的慵懒贵气,确实使这段恋情看起来格外有迹可循。直到回了会议室,何墨还在感慨,别说,你们两个还挺般配,抽空周末一起出去吃个饭?
庄宁屿答:“周末没空。”
他最近档期颇满,周六要陪外公外婆,周日则要去易家吃饭——第一次不是以朋友,而是以另一种身份去易家吃饭。这件事实在有一种奇妙感,奇妙到就连精神稳定值高达s++的庄宁屿,在临近聚餐日的前一晚,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的不稳定,他坐在床上,将之描述为:“前意识的运动筹划在神经肌肉界面产生本体论的张力熵增。”
易恪:小嘴叭叭叭说什么呢来给老公亲一个就不紧张了。
庄宁屿被他糊了一脸口水,困意全无,本来想去落地窗前看会儿星空,结果易恪不放人。他在床上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控制欲,哪怕眼下这个床还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床。庄宁屿推了两下,未果,于是躺在枕头上和他对视,科学探讨:“你这个心态是不是不太健康?”
易恪看着他墨玉般的眼睛,以及微敞领口下的裸|露肌肤,低声承认:“还有更不健康的,怕说出来把你吓跑。”
庄宁屿并没有在这种事上逞强,知道会把我吓跑,那你就藏好。他现在已经习惯了阳光健康的爱情,一时半刻没法再扭曲回去,病态爱恨情感博弈罪恶共生强制囚禁统统都不行,好在易恪也不会勉强他,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就松开手。庄宁屿调亮床头灯,随手摸过昨天没看完的书趴着继续看。易恪靠在床头,一只手玩手机,另一只手绕过去捏他软软的耳垂,捏着捏着,可能是力气有点大,于是手臂顺利收获清脆响亮一巴掌,力气还挺大。
易恪“嘶”了一下,随手给一个宠物博主的视频点了个赞——猫不舒服人会叫。
深以为然。
第二天一大早,易家就热闹起来。哥哥姐姐睡眼朦胧地坐在沙发上,易悦说:“妈,宁屿下午才来。”
邓纵云女士沉浮商海多年,最懂未雨绸缪,因此小儿子刚一出生,奶都没吃上一口,他未来的老婆就已经获得了一个老坑翡翠玉镯,此后多年陆陆续续,清单上又多了古董凤冠、蓝宝石套链,鸽血红戒指、祖母绿胸针……而今天,等到小易真的有了老婆时,太好了,竟然没有一样能用!
邓纵云说:“所以我给他准备了一把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怪物灭杀武器,欧洲那边产的,名叫‘暗夜裁决者’,据说是以爆裂星体为灵感,搭载全领域智能预测系统,能自动修正射击轨迹,截断对面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生还路径。”
“妈!妈!”易慎紧急制止了这种法外狂徒的行为,“我有一块全新的百达翡丽,刚到货,还在店里没有取!”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枪在国外呢,一时半刻进不来。”邓纵云伸出手,“什么表,拿来我看看。”
易慎松了口气,双手送上手机:“我这就让小李去拿。”
易恪对仪式感的追求大部分遗传自亲妈,所以虽然庄宁屿其实已经算是这个家的熟人,邓纵云依旧给老公精心搭配了一套正装。易国东的心态这段时间一直处在持续震荡中,比股票和黄金市场还震荡的那种震荡,他虽然很欣赏庄宁屿,但“称兄道弟的朋友突然变成了儿子的男朋友”这件事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连系领带的手都在抖。
邓纵云打了他一巴掌:“你哆嗦什么?”
易国东说:“宁屿突然就叫管我叫爸了,你能理解这种冲击吗?”
邓纵云能理解,但同时他也能理解儿子的选择,所以她现在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并不是未来要被庄宁屿叫妈,而是该怎么和亲姐解释她相中的女婿突然就变成了自己的儿媳妇这件事。
下午五点,易家的司机准时把两人接回了家。来之前,庄宁屿强烈要求要买点礼物,易恪虽然觉得大可不必,但还是依着他买了两盒新茶,庄宁屿掏出手机准备付钱,送货上门的店主赶忙道:“一共十六万八,小易总已经付过了。”
庄宁屿:“?”
“在想什么?”易恪关上门,一边检查茶叶一边问。
庄宁屿回答:“在想一起诈骗案。”
嫌疑人在网上发布措辞含糊不明的帖子出售“面粉”,诱使吸毒者主动上钩,在交易过程中全程只提面粉,交易物品也确实是面粉。庄宁屿说:“他在售货的时候,经常会搭配一小包茶叶,我本来还不太懂,直到现在才想明白。”因为一旦事情暴露,两千块每克的面粉在警方面前没法解释,但两千块每克的茶叶可就太好解释了。
“请问它到底贵在哪里?”庄宁屿诚心请教。
“不算贵了。”易恪拉着他的手出门,“就是怕你有心理压力,才找了个差不多的。”
眼下庄宁屿正提着这盒茶叶站在易家门口,他看着眼前的一众熟人,实在叫不出“叔叔阿姨”,但邓纵云已经主动省略了这个步骤,把他往身边亲热一拽:“叫妈!”
“妈!”这一嗓子是易恪叫的,“哪有你这样的!”
最后“妈”没叫出来,但“阿姨”好歹叫了出来,万事开头难,庄宁屿成功迈过心里唯一一道坎,坐在沙发上深深松了口气。易国东则是用长达半小时的时间消化了第一声“叔叔”,然而还没等他的心情彻底平复好,庄宁屿就又叫了第二声……于是再多半小时!
至于易悦和易慎,就更放松了,于是第一次登门就这么在多方共同努力下,取得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庄宁屿没有收那块表,易恪也无所谓他收不收,只是一味忙着在厨房搜刮好货,准备带回家给老婆做饭。城市里华灯初上,离开易家后,庄宁屿坐在车后座,神情放松,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出神。
“累了吧?”易恪揉揉他的脑袋,“都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闭眼睛。”
庄宁屿打了个呵欠,身体一歪,头懒懒枕在他肩头。
霓虹灯牌和车灯在高速中相融,流淌出一片斑斓夜色。
……
仗着观兴大厦的地理优势,易恪只要有时间就会拎着饭盒居家出现在研究组,但由于他带饭的装备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冷血的大双肩包,并不是常见的卡通花花便当袋,人又酷帅狂霸拽,所以研究组诸位同事就算在电梯里碰到,也只会感慨一句有钱人果然有钱得很有道理,秩序维护部天天又是任务又是训练,竟然还有精力来研究组学习,看样子以后八成是要步入政坛。
我们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
易恪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政坛巨鳄原始股,还在给老婆挑鱼刺。庄宁屿吃得匆匆忙忙,他手边放着一摞调查组刚传来的资料,他们一直在查拉环戒指上的那个日期对于窦德凯的意义,新历898年6月7日,早上刚有眉目。
“那天锦城暴雨大得前所未有。”庄宁屿说,“就连市政都没做好准备。”
天地间一片昏暗,街道上到处都是积水,因为雨是临近下班才开始下的,所以许多上班族都没有预防措施。有车一族还好,顶多堵一点,没车的,要么在办公室里等,要么蹭车,要么打车,要么就只有冒雨往地铁站跑。
软件公司的同事回忆:“窦德凯的人缘不算好,又住在市区老房里,那一带平时就堵得走不动道,下雨就更甭提,所以他没能搭成便车,打车嘛也不好打,写字楼里多少人都在排队,app挤得进不去,价钱加到两百都没司机愿意接。”
天气预报说雨要下到明天,一直等也不是事,于是几个同事就结伴往地铁站跑。这种天气里的行人不可能不狼狈,而就在窦德凯被浇成落汤鸡时,恰好看到一辆保时捷停在路口,接走了公司里最漂亮的一个女前台。
同事继续说:“窦德凯吧,平时老骚扰人家,也不是那种下流到能报警的骚扰,是眼神骚扰,再时不时买点奶茶零食什么的,人姑娘家里条件不错,来我们公司就是混日子的,又高又白又瘦,大美女一个,咋可能看上他嘞?但小窦就是轴,非觉得自己有希望,结果好了,被一场雨浇得深受打击。”
他失魂落魄地往地铁站走,脚下一滑,大马趴摔得门牙松动,第二天嘴肿成猪头,模样看着要多惨有多惨,同事们虽然明面上表示了关心,但知道内情的,估计没少八卦。
“这么一个悲惨的时间点,他刻婚戒上干什么?”易恪不解。
“悲惨确实不值得纪念,但如果因为这份悲惨,促使他产生了某种心态上的变化,或者做出了某种能改变人生的决定,那就可以被纪念。”庄宁屿说。
而窦德凯的“大日子”,目前已知的有以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