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礼尚往来
程樾一双有力的手臂像是铁箍一样紧紧环着江舒的腰,江舒被抱得向程樾的怀里倒去,他一边抬手扶住对方的肩膀勉力保持平衡,一边慌乱地把脸别开:“不,不行!”
程樾见状停下动作,换上了一副委屈大狗的表情:“为什么不行啊。昨天明明亲了那么多次的。”
昨晚的画面一下子在眼前浮现,江舒想起自己像个溺水的人一样,从程樾的口中疯狂索取氧气的行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反复咬着嘴唇,小声说:“总之,不能接吻。”
他们明明是朋友,就算昨天发生了一点意外,也不能随便就做这种事啊。
程樾抬起手,用指腹在江舒的下唇上抹了一把,将嘴唇从牙齿的摧残中解放出来,接着就开始熟练地玩起来。
在拍戏的时候,两人这样的互动很多,江舒倒也没觉得什么,甚至还习惯性地咬了对方的指尖一下,任由程樾这样那样。
程樾见江舒这副乖巧好欺负的模样,呼吸一下子就沉了,他凑到江舒的唇边,像是一只等待时机捕猎的狼,哑声问:“真的不行吗。”
江舒盯着程樾近在咫尺的嘴唇,犹豫又紧张。
他知道和程樾接吻的滋味是很舒服的。自从进了组,他们隔三差五就要亲上一回,还被导演胁迫着亲那种最狂野的吻,他对接吻这种事早就很熟练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他们一次性大概亲了好几天的量。江舒没谈过恋爱,也从来没有谁为他做过那种事,他从不知道,这事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可是他是直男,程樾也亲口承认过自己笔直,那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
程樾见江舒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分明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心里有些得意,却也躁得厉害。
他忽然凑近,在江舒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江舒的唇齿间:“江哥,真的不给我补偿吗。”
在程樾贴上来的瞬间,江舒已经下意识张开了嘴,可是程樾没继续吻他,就这么可怜巴巴地停下来望着他,好像在等待着他的同意。
可能是被昨天的体验惯坏了,江舒现在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对劲,他就是觉得缺点什么,可也说不上来究竟是缺了什么。
江舒不知所措地垂下眼帘,他想回答一句“我不知道”,可在下一刻,程樾就搂着他,强势地吻了上来。
忽然之间,江舒前所未有地明白了“得偿所愿”四个字该怎么写。
程樾带着他倒在了一旁的草垛上,青草特殊的香味一下子将两人环绕起来。程樾吻得很急,甚至比戏里那些最紧要的时刻还要急切,江舒有点儿跟不上他的节奏,只是很努力地被吻着,来不及有什么回应。
这不是在拍戏,江舒甚至想不明白自己要不要回应。他并不讨厌和程樾接吻,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的,甚至有点上.瘾。
过了一会儿,程樾将手撑在江舒的脸侧,他暂时放过了江舒的嘴唇,好心地引导对方:“江哥,呼吸。”
两人的唇边连了一道银丝,江舒被亲得有点愣,抬手在唇上抹了一把,也不说话,只是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望着程樾。
江舒因为呼吸不畅,一双漂亮桃花眼里的水光快要溢出来,他绯红着眼角的模样实在太过勾人,程樾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有些恨恨地在江舒柔软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不怎么自然地想要坐起身来。
江舒一下子感受到了什么。那样东西他昨天刚刚近距离接触过,对这会儿的状况很熟悉。
江舒抿了抿唇,又仔细地确认了一下,确实和他想的是一回事:“你怎么这么容易就……”
程樾的面色变得更加难耐,他轻轻“嘶”了一声,一把抓住江舒的兔爪子:“别闹。”
江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昨天程樾照顾了他很多回,但他好像只在最后稍微照顾了一下程樾。
具体是怎么照顾的,江舒也记不太清楚了,因为他后来睡着了。
他看着程樾咬着牙,眼眶都忍得有点儿红了,觉得这只大狗狗有些可怜。都是男人,昨天又经历了那种事,江舒真情实感地知道程樾现在有多难受。
于是,江舒想了一下,望着程樾分外诚恳道:“那个,昨天还是很谢谢你,需要的话,我帮帮你吧?作为回报,应该的。”
程樾愣了愣,没有江舒想象中的欣然同意,反倒盯着他,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舒意外道:“你不是要补偿么?昨天确实是亏待你了,你那样对我,我也可以还给你的。”
他说到这儿,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里也可以的。”
在这一刻,程樾只觉得一股大火自脊骨一路烧至颅顶,他光是想想有些画面,都觉得自己可能在下一刻就会被燃成一堆灰烬,然后随风飘散。
可与此同时,程樾也有些生气。他不喜欢看见江舒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只单纯的小兔子,装的一副人间清醒的模样,可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是不是谁对他这样,他都想着回报?都乐意给人家做这种事?
程樾越想越气,忍不住抬起江舒的下巴,凶巴巴地问:“你会么?”
提起这种事,江舒原本就有些窘迫,程樾又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他就有点儿委屈起来:“反正,反正就是吃嘛,有什么难的,你不要看不起人。”
程樾心想,好的,这只坏兔子根本没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他深吸一口气:“你说我们是好兄弟,在你看来,好兄弟之间难道是可以做这种事的么?”
江舒毫不犹豫道:“不可以,但昨天是场意外,你这样对我了,平等起见,也可以还给你的。”
程樾追问:“那如果昨天是宁宵帮了你,你也会这样和他礼尚往来么?”
江舒困惑道:“又提宁宵做什么?”
程樾瞪着他:“他昨天和你表白了,我听见了。”
江舒不解地皱了皱眉:“我拒绝他了,也不会和他发生这种事的。”
听了这话,程樾的脸色稍霁,过了好一会儿,他讨好地捏了捏江舒的手指,轻声说:“那和我就可以么?发生这种事,你讨厌么?”
江舒心乱如麻,不敢去看程樾的眼睛:“我,我不知道。”
程樾盯着他,循循善诱道:“江哥,你说你是直男,你从小到大,对女性有过那种冲动么?”
江舒下意识地回想,他十七岁之前一心扑在舞蹈上,舞蹈就是他的灵魂伴侣,十七岁之后,他在娱乐圈里沉浮,见过无数美好的皮囊,却没谁让他提得起兴致。
唯一一次让江舒印象深刻的,就是和程樾演完红帐初夜的那一天,他躲进被窝里看原著小说,做了一些甚至羞于启齿的事。
从小到大,他好像从没那么失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