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旷日持久
万幸中的万幸,程樾的手臂虽然折了,但是没有伤到神经。
两人都住院留观,江舒受的伤更轻一些,没过两天就出院了,程樾从高空坠落,伤到了骨头,还要再住几天观察一下。
这天,江舒照常守在程樾的病房里,他正对着手机研究怎么削兔子苹果,程樾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起来:“不是那样削的,你把刀拿来,我给你削。”
江舒横了他一眼:“一边儿去,老实躺着。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用手?医生让你静养。”
江舒最近每天要去烦医生好几次,反复确认程樾的伤会不会影响他今后的舞蹈生涯。虽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但江舒每天还是忧心忡忡,恨不得把程樾绑在病床上,万事都由他来代劳。
程樾撇了撇嘴道:“我真没事了,下午就能办出院手续,每天待在这儿闷死了。而且这都快一个礼拜了,我们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做过,”他越说越小声:“我有点儿忍不住了……”
江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脸红了红,掷地有声道:“不行,静养。”
程樾看着江舒的目光像狼似的:“你过来。”为了防止受伤部位充血,程樾的手被固定着掉在半空,他用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搂着江舒的腰,让人贴着自己坐在床边:“亲一下总行吧?”
江舒看了程樾一眼,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分开的时候,江舒盯着程樾的眼睛轻声说:“快点好起来,回家之后随便你做。”
两人正耳鬓厮磨着,屋外传来两声敲门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程嘉言的声音响起来:“是我。”
江舒从程樾身上起来,跑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了。
程嘉言看了看两人,没多说什么,把带来的礼品放在桌上,言简意赅道:“瞿影已经被带走调查了。除了多年前的舞台事故,这次的绑架案,瞿影还涉嫌一桩整容致死案。”
江舒皱起了眉:“整容?”
程嘉言把一份资料递给江舒:“还记不记得上次在火锅店里,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明星?我和他接触过,恰好也有些人脉,那人的脸是整的,瞿影花了大价钱,四处搜罗和你有几分相似的人,出资给他们整容。有些人不同意,瞿影就通过非法的手段达到目的。案件的受害者是一个和你长得有七分相似的亚裔,是瞿影迄今为止见过的长得最像你的人。对方有自己的恋人,坚决不同意瞿影的要求,瞿影就把他拘禁在地下室,请了非法的整容医生进行手术,因为过程程反抗太激烈,用了过量麻药,导致死亡。”
说到这儿,程嘉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八年前的舞台事故因为时间久远,追诉起来比较困难,但是绑架和整容案的情节很严重,瞿影进去应该就出不来了。对了,他摔到尾椎了,以后可能连站起来都困难,这辈子别想再跳舞了。”
因为涉及绑架案,这两天江舒和程樾配合警方做了几次笔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程樾和江舒的经纪人都做了公关,在封锁消息方面花了一些功夫,程嘉言在整件事上也出力不少。
说完这些,程嘉言抬眼看了看江舒,神色并不像之前那样狂热:“江老师,我有些话想和程樾说,请你回避一下,可以吗?”
程嘉言传递的信息量巨大,江舒还沉浸在一片震惊中,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程樾一眼,程樾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江舒就迟疑着起身出去了。
程樾坐直了身子,有些不爽道:“你真会挑时间,非得现在说?”
程嘉言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捞过桌上江舒削得歪歪扭扭的小兔子苹果,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们说好的,我帮你把整件事摆平,我想要的东西,你也要全部给我。”
程樾只是说:“你把苹果放下,那不是给你的。”
程嘉言抬头看了程樾一眼,拿着苹果咬了一口,露出个有点儿蔫坏的笑:“如果我说,我要江舒呢?我别的都不要,就要他呢?”
程樾定定地盯着他:“江舒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筹码。如果你想要他,自己去争取,可是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接近他。”
程嘉言又笑了:“你也太紧张他了。你放心,我已经放弃他了。我只是喜欢美的事物,我痴迷于他,可是他已经心有所属了,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退出这场比赛。”他说到这儿,似乎颇有兴味:“从小到大,我们一直都在抢,对吧?抢父母的关爱,抢家里的资源,抢彼此喜爱的东西,恨不得把对方的一切都抢过来。”
程樾嗤笑一声:“大部分时间,不都是你赢么?你会哭,会骗,我的亲爸亲妈更偏爱你,我从小到大无论哪样东西,只要你说喜欢,我就一定得让给你,因为爸对不起你妈,我妈也觉得你是寄养在家里的孩子,可怜得不得了。”
程嘉言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声音冷了下来:“可是你抢走了家里最重要的产业资源,现在集团的执行是你,从小到大,我没有一次打得过你,你总是有办法把认定的东西弄到手,就算丢了,你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夺回来。”
程樾微微挑眉:“你想要的,不就是集团里执行总裁这个位置么?我可以给你,但我还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程嘉言,你是个经商白痴,你不适合这个位置,你最擅长的领域是创作。而且这一次,要是你再又搞砸了,我不会再帮你收拾烂摊子。如果哪一天,我又想要这个位置了,我照样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回来。”
听了程樾的话,程嘉言的脸色阴沉得厉害,眼里染上了几分狠色:“所有的这些,原本就该是我的,都是我应得的。不管适不适合,我都要抓在手里,程樾,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你和你妈,我们一家三口本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是你偷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总要还回来的。”
程樾并不想和他多作争论,只是不屑地笑了笑:“所以呢?你打算让爸离婚,直接娶了你妈,圆梦你们一家三口?只要我妈同意,我没问题。”
程嘉言满脸的一言难尽:“呸,恶不恶心?时至如今,再让我妈嫁给她,真是便宜了这个老东西。我只是……”
激烈的情绪堆积在胸口无法抒发,程嘉言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有些说不下去了。
程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声开口:“上一辈做的错事,我不想再为他们买单了。你和我,都不该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错买单。我现在有我爱的人,有想追求的事业,这就够了。亲情这样东西,我从来没有过,所以我并不在乎。你也好自为之吧,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程嘉言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多言,他转身往屋外走,临到门前,又回过头来,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无辜单纯:“对了,我其实还有一样想要的东西。”
程樾不耐烦道:“什么?”
程嘉言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要不,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程樾眯起眼睛盯着他。
程嘉言摆摆手:“骗你的。就是有点儿想看见你被恶心到了的表情。你可别真叫啊。”
房门再次被关上,程樾望着门口,很轻很轻地勾了勾嘴角。
又过了几天,程樾终于出院了。
刚一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拉住了江舒:“江哥,我想洗澡。”
程樾的手打着石膏不能沾水,这一阵子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清洁,因此他前所未有地向往洗澡这项日常活动。
单手很不方便,江舒为了帮忙,也一起进了淋浴房。
结果显而易见,他们可是热恋期的小情侣,又半个月没有过了,能好好做正事才怪。
程樾就像饿了几年似的,把江舒安在墙上亲,江舒顾忌着程樾的伤,只好先把花洒关了。正好旁边是沐浴露,他就当着程樾的面,开始进行一些工作。
从两人交往以来,这件事其实一直是程樾负责的,看见此情此景,程樾根本移不开视线。
……
到后来,浴室里实在太热了,两人回了房间,江舒仰着头靠着程樾的肩窝,他去抓程樾那只没受伤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不停地喊他:“程樾,程樾。”
程樾低下头去亲他,带着他去确认他们此时此刻的状态:“宝贝,我在,我在这儿呢。”
江舒着迷地反复确认了很久,侧过头用嘴唇贴着程樾的面颊,轻轻地笑起来:“真好,你在这儿呢,你在我这儿,你在我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