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跪下求我/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七) - 万人迷又被病娇反派惹哭了 - 一口红烧肉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九十九章跪下求我/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七)

穆司卿三十年以来,几乎不会知错而做,满足于,再次占有少年,同样的,不满足于只能占有少年,他渴求,少年的心也属于他。

但显然,有些东西,已经在被耗尽以后,走到了最尽头,呈现出,再也无法挽回之势。

穆司卿心知肚明,迟来的良心发现,想准备一些热水,给少年擦身子,也以便少年清醒以后,随时能够,喝上一口暖融融的热水。

可噼里啪啦一阵子,从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兀自犯了难:他所身处的,普通小房子的各种设施,压根跟不上时代的滚滚洪流。

屋内没有浴缸,没有声控智能暖灯,没有智能热水器,只有一个老式的、他第一次见的手动喷头,冰凉凉一个,他翻看半天,不知道要如何开始烧热水,手机关了机,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充电,他没有办法,从网上搜答案。

经过一阵手足无措,所幸,一番费力地翻找过后,他找到一个插电就能使用的,通体蓝绿色的,2升热水壶,虽说瞧不上,却能用。

自解冻的水龙头,呼噜噜灌入满壶冷水,他擦手通电,随后,屋内“嗡嗡”得响过一阵子,白色的水蒸气攀爬至上,漫到房间玻璃上。

窗外的狂风暴雪,愈发得猛烈躁动,他试探着推门,却没有推开,门窗皆被风雪,冻得严实,刺骨的寒意,透过空气,闯入屋内。

床上的少年,有些冷,于睡梦中,嘤咛着蜷缩成一团,糯米丸子似的,使人心肠发软。

“乖,再睡会。”穆司卿的一身蛮力,乍然消散如烟,他用柔软干净的被子,细心仔细的把少年包裹的密不透风,像哄小孩一样,一下接一下,无比耐心的,轻拍少年的脊背。

“讨厌你。”睡梦中的少年,带哭腔缓声,如同古罗马斗兽场内,无依无靠、身负重伤的某只小兽,可怜巴巴又无所遁从,只敢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舔舐伤口,偶尔兀自埋怨。

被折腾过度的嗓子,虚弱空洞,风一吹就要彻底破碎,能飘走了似的,何止勾人心疼。

闻言,穆司卿轻拍少年脊背的大手,猛然顿住几秒钟,电光石火间,他终于意识到,方才仅是他一人的狂欢,于少年而言,方才是场可怕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一场天降横祸。

“讨厌你……恨死你了……”睡梦中,断断续续的破碎昵喃,轻声,且并不连续。却如同冬季寒冰之上,乍然落下的,一柄遮天大锤。

穆司卿的心脏,被狠狠的握住,又被毫不留情的蹂躏,酸涩发疼得,形成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受,戚戚然压抑住他的呼吸,压迫住他的神经,疯狂叫嚣谩骂着,他的所作所为。

“草,真特么有够混-蛋的!”天光大亮的那一刻,穆司卿恍若大梦初醒,拉一把矮矮的小木凳子,捂住脸,抓抓头发,坐少年的床头。

住在权势顶端,被阿谀奉承着站久了,他始终相信,自己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也始终相信,他自有足够的,可以肆无忌惮地资本与底气,也认为,他决定的事,均要听他的。

可感情上的事情,总是不受控制地例外,无数次的,反复不厌的,往他脸颊扇巴掌。

昨夜发生的一切,令他在肉体上,舒爽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当然,也令他在精神上,不可置信地,痛苦到了生平第一次的程度。

倒纵然懊悔,他也没后悔药能吃。待在屋子内,等待少年醒来的这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像条待宰的肥硕大鱼,焦灼且不安。

但有时候,打破既定计划的情况,仿佛忽地入秋一般,来得突然,穆司卿所担忧、恐慌的事情,终于,打破重重时光,还是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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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三刻,窗外的暴雪渐小,狂风收势,开始稍作整顿,温度乍然回暖些许,使屋内暖和几分,并不人性的冷空气,试图拉下早阳。

穆司卿多次调试空调,得出:空调早已经坏掉,无法使用的结论。他难以想象,他的宋知予,在冬季,要怎么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

思索中,通体蓝绿色的电热水壶,不停的发出“滴滴”的提示音,男人呆一秒,快速起身,不熟练的,将煮好的热水,倒入一旁保温瓶。

男人用温水,给少年,耐心温柔地擦拭过身体后,脚边的三个保温暖瓶,仍坚持着,被热水装满两个半,男人企图保证,使少年无论何时醒来,皆能喝到热水,皆能使用到热水。

他在分离的三年多里,清醒过来,在此时此刻,心头,满溢心虚愧疚,以至于,他无论如何,都还没做好直接面对少年的心理准备。

一时走神,走进房间时,猝不及防,同一双红肿且水亮亮的,漂亮的桃花眼,对视上。

“宝贝儿……”穆司卿下意识呼喊对方,可心中太过忐忑,怕再刺激到少年,导致他,僵住腿脚,停门口几分钟,不敢贸然向前踏进。

“滚出去!”宋知予的嗓子,又疼又干,嘴巴因长时间被塞入领带,被男人粗糙宽长的手指玩弄太久,腮帮子现在,不紧又疼又肿,还酸胀得让少年止不住的反胃。

更不要提,被粗暴触碰过的隐秘之地,少年哪怕微不可查地动一下,就会不小心,牵扯到身后,使他疼得根本无法自在躺下,也无法正常坐起来,只能压着枕头,伏趴到床上。

他携满头火气,憋屈、痛苦得不行,长时间的,复杂情感堆积,无法宣泄的压抑到一定程度,他不受控制地,自暴自弃般忍着恐惧,不管不顾的,冲男人态度极差的,大吼大叫。

‘大不了,死了重开。’宋知予自知躲不过,放弃挣扎的,一边心中暗想,一边摩擦牙齿,执着地重复,怒吼道:“穆司卿,你滚出去!”

现在,一看到男人,他就快昏死过去。两辈子以来,他从未如此疯狂的,对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厌恶感,他再不想见到对方。

“你就是条不知节制的疯狗!贪婪成性,不懂喜欢,也不懂爱,半点不懂得心疼人,还只会来强硬的!”数不清的埋怨,骤然开了硕大的闸刀口,心里话,一股脑的被少年倾泻而出。

他做好了,男人会大发雷霆的心理准备,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瞧见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阴鸷狠戾,那神态很快消失不见,转变为几不可查的心虚慌乱随后,男人倏然,有些同手同脚的,走几步,快速转身,离开房间,离开少年复杂的视线。

“穆司卿,你就是个懦夫,连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敢承认么?”宋知予怒极反笑,虚虚地扶住后腰,试图起身下床,去找一点水喝。

他没想到,男人敢一见面,就强行霸道占有自己,却不敢爽快承认,睡过自己的实情。

“简直是个,拔掉无情的渣男!”宋知予总结道,被身后的肿胀酸涩,扯疼得倒吸冷气。

冷汗侵占背脊,有所缓解的下一秒,屋子内响起匆忙的脚步声,随即,少年的唇边,贴上一个温暖的,直冒热气的,透明玻璃水杯。

“宝贝儿,渴不渴?先喝口水缓缓?”穆司卿小心翼翼地打量少年磨破皮的手腕,从未如此胆战心惊地,观察一个人对自己的微表情。

“嗯,渴。”少年敛眸,歪身侧靠在床头。

“我太着急了,水还有些热,我……”我现在就去沥水,宝贝儿稍等我一分钟,行么?

男人见少年点头说“渴”,以为少年愿意搭理自己,以为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严重,认为事情仍有很大的回旋余地,他松下一口长气。

欣喜若狂,欲起身,帮少年沥水,再亲手把水,喂给少年,可他刚开始执行,起身的小动作,手腕上“啪”的响一声,随即,滚烫的痛感袭来,黑色的风衣湿一块,手背烫得通红。

“不劳烦穆总费心,我受不起,也断不会,用穆总碰过的杯子,喝穆总煮出来的水,还请穆总自重,不要开口闭口的宝贝长,宝贝短。”宋知予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打翻男人手中,不断贴溢晶莹水珠的,装热水的透明玻璃杯。

他极少如此失态,极少,脾气会差到如此程度,通常温温柔柔的,与人为善,不过,当下俨然是被男人,逼得太过厉害,放飞自我,专注反抗念头的,绝望肆意生长。

少年打翻玻璃杯后,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男人大发雷霆,等待着,身上再次传来暴力的痛感,等待男人,失控的把自己压身下。

他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也断然,会在男人再次逼迫自己的时候,思索,是否是要走生命的极端。

但意料之中的每一个场景,皆没有出现,良好的心理准备,并没有派上用场,宛如打满气的气球,陡然之间,被尖锐的针头,扎破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出其不意地,持续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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