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他干嘛要在意她过去喜欢谁」
13「他干嘛要在意她过去喜欢谁」
酒店距市区路程将近一个半小时,陶万笳到家已经晚上七点。
隔壁门开了一半,她叫麦香没人应,以为人在厨房,结果刚走到玄关,就看到她面色惨白地倒在沙发上。
屋内窗帘紧闭,浓烈窒息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
她看见地面茶几旁放着一小盆没烧完的炭。
“麦香!”
陶万笳光速冲上前,一边抢救一边打电话叫120。
折腾到快零点,麦香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声音十分虚弱,“小陶…姐?”
“这是哪?”
“你在医院。”陶万笳弯腰站在病床前,擡手整理她脸侧的碎发,轻声问:“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这样放弃自己?”
她以为她是自杀,那么密闭的屋子里烧炭,医生说幸好吸入的不多送来的也及时,要不然可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麦香人刚醒感觉身体还在飘着,喉咙又干又痛,视线里看她也有些重影。
慢吞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正在输液的一只手擡起,有些着急地解释,“我不,我不是……”
“先别说话,”陶万笳看见她嘴唇干裂起皮,旋开瓶盖把水递到她面前。
麦香眼眶一热,冰凉的手指拉住她,“谢谢你。”
“睡吧,今晚我在这看着你。”
麦香点点头,闭眼时枕边的手机响了。
是她男朋友打来的,她不想让他担心,接通后转了语音,在听筒那旁嘘寒问暖的关切中说自己一切都好。
陶万笳在一旁听着,心里倒有点不是滋味。
晚上她守在病房,盯着麦香输完液后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到快天亮,听见有人推门时当即清醒。
起身去看,是个留着寸头黝黑高瘦的男孩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他伸手指了指病床上躺着的麦香,“我是她男朋友。”
麦香听见声音也从梦中醒来,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面前差点没落泪,嗓音沙哑。
“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你声音不对以为你感冒了,不放心请假回来看看,”男孩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语气焦急,“要不是房东阿姨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出这么大事,昨天在电话里咋不跟我说呢?”
“我怕影响你干活…”
“活哪有你重要啊!没事吧?”
两人语气很轻,但即使背过身去只用耳朵听也能感受到浓浓爱意。
陶万笳拉开门悄悄走出去,此前的种种揣测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爱就是爱,不该掺杂着除此之外的任何标准去评判。
她原本还担心,现在看来麦香是幸运的。
走廊人来人往,电梯间外黑影攒动。
陶万笳挤进去,下到一楼出了电梯听到几声嘹亮的哭声,再往前发现拐角墙壁处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别哭了行不行!”
黄筝满脸通红,一手提着包另一手抱着哭闹不停的黄声声来回踱步。
她是在做了母亲后才知道养一个孩子有多难。但她不后悔,她太害怕一个人了。小时候用针对欺凌来证明自己是被爱的那个,父母意外离世后又用恋爱的空虚弥补这份失去,当然,也有被她强行隔断的姐妹情。
心理层面这是一种不好的情感代替和补偿,她想不到这些,她只是需要有份寄托才能活下去。
小孩子一生病就变得极其难缠,平日里再怎么听话难受的时候通通变成大魔王。
黄筝一夜没睡,一大早就抱着来医院验了血又拍胸片,累到根本站不住但她就是不肯从身上下来。虽然很不想在孩子面前发脾气,可到底有失控的时候,情绪稳定就根本不是给人类发明的词语。
人有七情六欲,有烦恼有快乐,一潭死水的平静不是人,是修道士。
崩溃之际,陶万笳像个救世主一样走了过来。
“怎么哭了呀,告诉小姨你哪里不舒服?”
她很自然地把人从她怀里接过来,黄声声小手搂住她脖子,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妈妈欺负我~”
声音透着沙哑,光是听着就知道生了病。
“怎么说的?”
“你怎么在医院?”
两人又同时出声,陶万笳先解释,“我邻居小姑娘一氧化碳中毒,我给她送过来了。”
黄筝惊讶,下意识看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