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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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米迦勒和梅塔特隆松了半口气的同时，路西法被淋成了落汤天使。

他拒绝了他的父，毋庸置疑，地狱比天堂过得舒服的多，而且他怀念天堂的某些事情，并不代表他忘记了天堂的另一些事情。

现在他能在这里平和愉快的和吾父说话，完全是因为他看开了一些事情。比如，切勿把神当成自己的生活重心，也不要把神说的话当真，它可以反悔，但是你不能，哈哈。

在他说出拒绝的话之后，墙上的字闪烁了几下，圣歌的声音再次响起，炽天使长徽章闪闪发亮，似乎在催促他改变决定。

“没门，”路西法说，“daddy，别想了，没可能的。”

就算他要回来，也不可能是以这种姿态，匍匐着，接过炽天使之位以作为顺从的赏赐这样回来。假如他要回来，那一定是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带领着堕天使大军重新杀回来…当然，现在比天堂有意思的事多多了，他并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在他这句话说完之后，神殿的光突然暗了下来，恢复了正常。那枚徽章闪烁了一下，也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路西法松了口气，看来他的父亲并不准备坚持，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突然回到天堂重新担任炽天使长处理公务现在仍然是他午夜梦回时的一个经典噩梦。

事实证明，堕天使仍然会梦见成摞的文件被放在办公桌上，上面还有个“最后期限：明天”的红印章，他只要看见，就觉得自己翅膀上的羽毛全都竖了起来，此等景象堪比地狱。

他希望自己能被吓醒，但悲伤的是，他不处理完这些，是决不会醒来的。

他绝不想重温这种生活，父似乎也理解他的想法。

路西法轻松地准备从大门离开，就在这时，神谕过后还没退下的水，突然汹涌而来，在他背过身的时候，从他的头顶如同瀑布一般哗啦啦浇下，声音响亮震撼如雷声灌顶，并且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路西法直接被浇懵了。

洪水退去，他站在原地，发梢翅膀尖都滴滴答答地滴水，神殿地板光洁如新，滴水不沾，根本看不到刚刚发生的一切的任何痕迹。

他还能感觉到圣水在他嘴里的味道，尝起来非常神圣。将他作为一名堕天使所有的能量，所有附着的魔法，都清洗了个干净。

现在他湿漉漉的，并且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那张天界第一要犯的脸。

“你认真的吗？”路西法说，“daddy，为什么，为什么啊？？”

神没有回答，也许是它终于决定自行清洗自己长子的罪孽，也许只是对他胆敢违背自己好意的一点小报复。没人敢揣测神的意思，大部分时间，天使只能低头感谢神的恩典。

但是路西法不是普通天使，他试图找到一块抹布扔到墙上来展示自己的愤怒，却发现抹布也被神没收了。他深呼吸，对着空气说了很多不敬的话，然后他发现水又漫过了他的脚背。

“我不说了！”路西法知道他和神争执不会有好结果的，特别是在这个他的主场，“打开门！我现在就走！！！”

在这个发生了很多事的一天里，在外面等待许久的天使卫兵，在大门打开之后，有幸见到了他爱慕多日的黑发天使竟然变成了金发。并且虽然轮廓大致相似，但容貌仿佛上升了几百个等级，正湿漉漉赤足一步一个脚印地从神殿中走了出来。

“你…”天使卫兵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毛巾吗？”

“…你们是从来都不会看通缉榜的吗。”

路西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