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试探

菲尔做出了决定。

这个决定当然不是他要不要把肖彬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选择做别人老婆然后就这样轻轻松松地逃掉，至少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帝国，怀了孕还想跑的omega应该被统统抓起来判刑，他们没有权力这样伤alpha的心。

“我要想想。”他对伊森·涅瓦尔说，“他很看重胜败得失这些的，如果我骗了他，让他以为自己再次暴露并因为间谍罪被调查的话，他可能会承受不了这个结果。”

伊森·涅瓦尔看着他，跟他刚长出一个脑子一样，“我没叫你骗他，”帝国宰相说，“我只是叫你引诱他。”

“对，我明白，”菲尔坚持，“但是就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对，其实我也觉得，”夏琳说，“我还是希望你单身一辈子的，因为这样会显得我比较成功。”

夏琳已经有老婆了，并且她老婆是纯粹没有一丝杂质的帝国人。她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地位和立场的纠葛，只有爱，纯粹的爱。

伊森让他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因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把网线拔了，也总有消息会传到理查德·肖的耳朵里，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下手为强，帝国宰相一直奉行着这样的政策。

菲尔想了一路，他带回了几份文件，机密等级很低，但是足以让他把理查德留下。

一开始他是没有想要用这些东西的，但是当理查德背对着他，逆光走向楼梯的时候，他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古怪的慌张。

你会离开我吗？

这个问题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的，因为理查德·肖是帝国的俘虏，他在帝国的领土上犯事，那就说明他已经把自己的自由拱手相让。六皇子得到他如同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但现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理查德某天是有可能会离开他的。

所以他在餐桌上问了那个问题，理查德微微皱眉，飞快地给出了一个完美的外交答案。

菲尔·奥德曼知道了他真正的回答，就连帝国皇帝都不能让一株丁香在不属于他的季节绽放，六皇子自然也不能让一个心不属于他的omega为他留下。

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却解渴。

六皇子肩膀上的天使告诉他做个人吧！他如果愿意走就让他离开，然后他另一边肩膀上的恶魔就直接去把那个天使掐死了。

菲尔绝不能把理查德放走，他爱他，或许不是那种比较传统的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的爱，但是那重要吗？爱就算扭曲成豌豆藤也叫爱，他如果把理查德放走他会后悔一辈子然后投胎然后哭着继续后悔下一辈子，他不能放手，绝不。

于是，六皇子把那份文件放在了桌上，精心考虑过的位置，半遮半掩的机密信封，作为一个间谍，职业病会让你不得不去翻看这样的一个精妙绝伦的陷阱的。

第二天，菲尔去检查监控，他发现桌上的文件竟然分毫未动，理查德看起来只是很短暂地登陆了一下他的账号。

这是搞什么。

菲尔看他翻了一下自己的通讯记录，难道是好奇自己和谁在讲话？昨晚他也没说什么，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打电话来说一些事情，他心里想着事情，有点心虚，敷衍了几句，挂断的时候刚好理查德还进来了，把他吓了一跳。

难道是想看聊天记录？如果理查德想要信息，他不应该去这里找，大家都知道，机密的消息只会在机密平台出现，这个聊天频道只能看见一些家长里短的消息。

理查德没有上钩，但是他到底是想要干嘛？

菲尔把这个问题埋在心里，他回家，一进门就看见理查德站在门廊那里，盯着他。

“那个…下午好，宝贝，”他说，“今天如何？”

“我们不如离婚吧。”

他的宝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