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成亲
他伸手去擒龙可羡,想要当场打死她。
龙可羡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往榻下爬,声音都含混了:“你捉我,捉我做什么!”
俩人在屋子里追着跑了几圈,阿勒一把勾住她的腰,夹在肘下丢上了床,而后把那张纸叠起来,左看右看,最后塞进了鞋底,预备明日烧给她龙家的列祖列宗,说不准随手能气活几个。
龙可羡从被褥里擡起头,终于后知后觉意会到什么,迷惑地问:“不喜欢?”
这表情。
他要说句不喜欢那张丑东西,她立刻就要往回缩,半年都不会碰丹青。
“……”阿勒咬着牙道,“喜欢!”
龙可羡心满意足了,探头朝他身后看:“画呢?”
“我喜欢得很,舍不得让旁人看,收起来了。”阿勒张口就来。
“这般喜欢!”龙可羡兴奋道,“明日再给你画!画一摞!”手上还在一个劲儿拍被褥,等阿勒进来,便贴过去小声问,“是哄好了吗?”
阿勒把被褥拉低:“没有,但不必再哄了。”
嗯?龙可羡正哄得上头,哪里肯就此作罢,立刻不满道:“再使使劲就要哄好了。”
阿勒面无表情:“再使使劲就要哄死了。”
龙可羡不明白,她侧身枕着手臂,和阿勒面对面,见到他唇边落了发丝,便凑过去轻轻吹了吹,要回身的时候退路已经被堵死了,阿勒抚着她后颈,一下一下轻拍,把她拦在了一掌的距离里。
鼻息交错。
偏偏隔着这点儿距离,谁也没有再近一寸,距离隔出了空间,却把眼神变得紧密热烈,像两株藤蔓,带着缠绞的力道。
龙可羡觉得有某个部位被无形地缠紧了,那藤蔓肆意地探出了尖端,正在沿着龙可羡的轮廓仔细描摹,途经的地方泛起热度,一路沿着要害往里去,蛮横地攥住了她的心口。
在这时候,阿勒说话了:“吹什么?”
龙可羡磕磕巴巴:“头发,在你脸上。”
“头发?”阿勒故意加重了力道,用眼神锁着她,十分真诚地问,“只想吹一吹脸么?”
这话讲得龙可羡心潮澎湃,像个被妖精蛊惑得七荤八素的小崽,稀里糊涂就凑上去,停了片刻,像进行什么仪式,专心又郑重地舔了舔他的唇。
阿勒笑出了声,用他惯有的那种声音,又低又懒的,还有点儿顽劣的意思:“一下?”
于是龙可羡揪住了他衣襟,十分听话,将那唇瓣一下下舔得湿漉漉,“可……”
话音被吞掉了,连同那短促的气息一并被碾碎了,悉数化在激烈的亲吻中。
龙可羡被吻得头昏脑胀,分开时就自觉地拱起来,面朝下抱着枕,拍了拍自个儿的屁股。
这动作!
“……”弦儿瞬间绷紧了!阿勒的鼻腔烫起来,艰难地错开目光,只用指尖绕着她的发尾,说,“有一事我须得同你说明白。”
龙可羡呆了呆:“啊?”
“那日在内室里我着实不舒坦,一颗心巴巴儿地掏出来,原是求个情投意合两心相许的,没想到竟被你踩在脚底下跺了个稀烂。你想跑我理解,但哪怕犹豫个一时片刻呢?哪怕把我放在心上想一想呢?但你那茶盏拨得眼都不眨……”
阿勒定了定神,“我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也难免神思萎顿,说是心如死灰也不为过。”
龙可羡把脸埋在枕头里:“跑起来,哪里能犹豫,在你跟前,犹豫一息都要被逮住。”
“听不听了。”阿勒一巴掌拍下去。
龙可羡瞬间就激灵起来,侧臀火辣辣,不知所措地望着阿勒,半晌才点头:“听。”
“但你这几日忙前忙后,我喜欢得很,”阿勒把邪火压下去,咳了声,“可能我们这等情种都心软,见你心里边存着我,原先那事儿就算过了罢。于公于私,你我如今才是绑在一条船上的盟友,什么先生什么四五六爷的劝你趁早忘了。”
他含着笑,把威胁说得像情话,“日后若是再跑,跑一回,我便关你一回,银环从手戴到腿,捆在床上,t日日夜夜都只能见着我。”
一串话龙可羡没听进几句,她满脑子装的都是花花把式,胡乱地点了头:“我不跑。”
这小昏君。
阿勒咬住了她的手指头,牙齿轻轻从她的指尖往上碾,把那儿碾得又湿又热:“都惦记什么呢。”
小昏君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只用眼神不住地瞥向后边儿,催促他,撺掇他。
阿勒仍旧没有动,而龙可羡失了一只手的支撑,腰便往下塌出了美妙的弧度,他把那一截月弧似的腰线看在眼里,这截腰能有多大的爆发力他知道,能柔韧成什么样他也知道,这是他视野落点,也是容他撒野的领地。
寝衣很薄,柔软的绸布逐渐拦不住力道,平滑的纹理已经被撑得十分局促,像随时都会破开绸布冲出来。
阿勒浑身哪儿都烫,他分明情不自禁,却又异常克制,只是撑着脑袋吻了吻她,说,“不跑就对了,夫妻本是同林鸟,你我齐心,凭他是哪儿都能搅个天翻地覆,是不是?”
“啊,是……”龙可羡被吻得热乎乎,脑子都蒙了层雾,对言语的敏锐性骤降,还保持着那姿势,“夫妻本是……”
等等,她疑惑地看过去,“夫妻?”
“忘了同你说,你我已经是过了明路,在祖宗跟前拜过天地的,”阿勒勾着笑,一字一句道,“欢喜坏了么?不错,我们已成过亲了。”
霎时间,龙可羡眼也直了,腰也塌了,屁股也撅不住了,整个人都懵了!
“砰”的一声,趴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