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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

晚春

褚新霁的话差点让沈月灼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笃定他这样的老古板不会轻易接招,才敢这样问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嚣张的气焰瞬间熄了不少,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一点都不好奇,我就是随便问问。”

现在装睡,来得及吗?

他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嗓音温敛:“咬吸管的只是个人不同的习惯,和性.欲高低之间没有关联,网上提及的大都没有依据,不要盲目相信。”

沈月灼哪里能想到他还会就此展开解释,“没有关联你还……”

褚新霁眸色渐深,“我只是在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他在某方面的需求高不高,她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沈月灼这才察觉自己和谈判场上的男人玩文字游戏、心理战术,无异于班前弄斧。

她吸了吸鼻子,挤出几滴委屈的眼泪,耍起了无赖,“我现在知道了,也不感兴趣了,你不要用那种审犯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我害怕。”

他似是低叹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月灼,你一定很擅长做演员。”

沈月灼听完哭得更厉害,“你凶我就算了,还嘲讽我!”

褚新霁语气略淡,见她眼角真的落了泪,又抑制不住地心疼,叹了一口气,摩挲着她柔嫩的下颔肌肤,含着半分致歉,“看着我的眼睛。”

两人挨得很紧,清晰地看清了彼此瞳眸中的倒影。果酒的香气浮萦在彼此的呼吸间,清冽,蛊惑,像是诱惑者彼此唇瓣相贴。

“我想你需要清楚,审视犯人不会是这种眼神。”

他的眼窝较深,眼皮却比较窄,更贴近于中式审美的宽度,因面部立体折叠度很高,离得近时,那股让人无所遁形的侵略性更甚,尤其是这样的距离,让沈月灼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褚新霁如同一座山似的,抱着她往后挪了些许,沈月灼心跳骤紧,难得收起爪子,很乖地说,“噢。”

“噢?”褚新霁皱眉,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深幽的目光罩住她,“你现在看到的,是男人满是爱欲难以纾解的眼神。不是凶你,更不是讨厌你,而是——”

知道她脸皮薄,褚新霁点到为止。

他明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却好像什么都说了,沈月灼羞得捂住脸,却又不敢乱动,整个人紧绷着,浑身都难耐。

褚新霁还笑她:“刚才撩我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男人的指腹停留在蕾丝花边边缘,摩挲着,掌心一片湿腻。

她笔直纤细的腿不得已同他的西裤摩擦,少女纤细的足背蹦出漂亮的筋络,像是无声引人破戒沉沦的妖精。

见她表情变化,他知道她大概快到了。

难怪无暇分心回答他的调侃,褚新霁按住她颤抖的双肩,轻而易举用薄唇勾着她的耳垂吮咬。

即便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但他天生具备无师自通的学习能力,在一次次难以分离的试探中,逐渐变得精湛而娴熟。

更何况,在她追着他来到湖心馆那天,他早已用排除法探寻出她的喜好。

不要太温柔,也无需循序渐进。

他并不确定自己做得是否能够满足她的期待,哑声询问:“月灼?”

一阵又一阵从脚底酥麻到顶的电流窜过,沈月灼浑身都快酸到没劲,这种踩在云端的失重感让她感到迷茫,唯一能够抓住的,只有近在迟尺的,那条正红色的领带。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男人的领带被葱白的指尖握住,她毫无章法,只顾借力,给他带来微弱的窒息感,连他的脖颈都勒出一片红意。

禁欲感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爱与死亡边界交织的神秘张力。

宛若猫咛般的软音从唇边溢出,“霁哥,不要了……”

比起求饶,这类似与呜咽的声音,更像是汹涌情绪的催化剂,烧灼着始作俑者的理智。

他在欲念与怜惜之间疯狂摇摆,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更像是站在天堂与地狱的两端,一道来自心底的声音疯狂叫嚣,引诱他不断往前。

褚新霁也快要忍到发狂,但她濒临黎明破晓,哪里能半途而废。他额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温柔地拂去她鬓间的发丝,哄道:“再坚持一下,乖。”

为她做这样的事,也不知究竟是在折磨谁。褚新霁见她唇畔微微张开,灵巧嫣红的小舌轻勾着,无一不在裹挟摧残着他所剩无几的克制。

褚新霁呼吸粗重几分,强势地探开她的牙关,动作显得有些浮浪。

沈月灼恼羞的抗拒声淹没在他凶猛的吻中,直到脑中霎时划过一道白光,世界瞬间化成线条不断后退。

过了许久。

余韵消散后,车内弥漫着若有似无的一股甜香。

褚新霁松开她,就那么敞着手指搁在腿上,指骨劲瘦修长,薄厉的眉骨轻皱,深而冷的目光逐渐回正,落在那沾着莹润湿意的指尖上。

他撩起眼皮,指腹轻撚,望着牵扯出的银丝微微出神。

车身四平八稳地驶过绿水盈盈的湖畔,随着浮光掠影般晃动。

司机将车驶入车库停稳,敲了敲车窗,恪守本分地鞠躬,“褚总,我先离开了。”

车内的人身形微动,只惜字如金道:“好。”

里头的嗓音覆上了一层薄哑,不似以往清冽冷淡,在夜沉如水的寂静里,惊扰了怀中浅眠的少女。

沈月灼如梦初醒般松开环搭在他肩侧的手,脸皮骤烫。

褚新霁眼眸微挑,怕她觉得难受,将车窗降下稍许,“醒了?”

他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端方儒雅的姿态,面上依旧无波无澜,唯独一双晦暗的眸子罩住她,如高岭之巅的一捧清雪,屈着指节,慢条斯理地用湿纺巾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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