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见姜姒许久未搭话,商阙垂眸思索片刻:“可觉得孤心狠手辣?竟将无辜女子牵扯其中?”
她一向心善,眼下知晓此事,不知会如何看他?
商阙突然后悔此刻在她面前说出实情。
这般龌龊之事,就该隐秘行事才是。
姜姒摇摇头,柔声作答:“妾自小便知晓,生在何处便承担着何种责任。”
王公贵族们有当质子或与不喜之人联姻的风险,穷苦人家有承受饥寒交迫或失去性命的风险。
总之,皆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
公孙墨之女既生在丞相家,享受了那般多的荣华富贵,因其父亲种下的因果,便要承受相应的责任。
而姜姒不属于这两种。
虽生在帝王家,却没有享受过任何富贵,还要承担不该是她的责任。
然……这便是她的命,谁也改变不了。
她早已经认命,却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有一日能与母亲团聚。
商阙若有所思,很快喃喃开口:“你说的对。”
韩家二子皆因公孙墨而死,三子又被公孙墨害的苟延残喘度日,此乃公孙墨种下的因,他的子女即便
被韩胜之子如何对待都不为过,这便是此事结下的果。
此间因果即便没有他插手,想必结果都不会太好,他只是将事情提前而已。
“继续念。”
姜姒这次不作他想,只当成平常话本念了起来。
奇怪的是,昨日王上受伤之事闹得如此大,只几位官员在奏折中言明王上保重身子,而位高权重的丞相与御史大夫都不曾提及此事。
上次偶然间听过王上与丞相谈话,觉得他们君臣之间不似旁的君臣一般猜忌过多,反而十分亲近,既如此亲近怎不提及,还是不能明说?
姜姒悄然打量他,却发现他正直直的看过来,她慌了神:“王上何故如此看我?担心妾将奏折内容外泄?”
商阙直接问:“赵姬会吗?”
姜姒郑重的摇头:“妾永不会背叛王上。”
既以姜玥的名义成了王上的女人,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况她怕是承受不起背叛王上的后果。
商阙心中生出一股满足之感,抿唇着唇,将她揽入怀内,低声喃喃道:“孤知晓。”
上一世便知晓。
那时叛军来袭,用她威胁,姜姒宁死不屈。
若有回旋之机,商阙宁愿她好好活着,也好过死在自己面前。
姜姒仰着头望着他的脸:“王上的身子该好好养养才是。妾回宫为王上炖羹汤可好?”
她在未央宫中待了这么久,还不知晓宫妃之间如何传闻,若知晓才能想好应对之策,她没有帮手,只能提前想法子面对。
商阙眼神幽暗,轻蹭着她的发顶:“孤想亲赵姬。”
方才还在说别的事,怎突然扯到这里去了。
每次他亲吻,总有将她拆骨入腹的感觉,姜姒很是惧怕,突想起若非商阙,怕此刻躺在床榻之上的便是她。
天子为姬妾挡了一刀。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怕也不被人相信。
姜姒轻咬着唇瓣,犹豫片刻,凑过去落在他的唇上,她不会商阙那般疯狂,只敢轻轻的碾磨。
她不知道越是这般,越是令人心痒难耐。
商阙终是忍不住扣住她的后颈,用力的吻上去。
因为太过用力,腹部的伤口又不断溢出血液。
姜姒双睫轻颤,忍不住惊呼:“王上,你的伤……”
“不管它。”
所有的言语都被堵在喉间。
姜姒担心压到他的伤,只好直起脊背,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松开口齿附和着。
生涩又动人心弦。
许久之后,商阙终于松开她,脸上的餍足再也遮掩不住。
姜姒虚弱的趴在他脖颈处轻喘着气。
商阙轻笑了一声,轻柔的抚着她的墨发:“姒姒还是这般没用。”
姜姒许久才缓过神,羞涩的不敢看他的眸子:“妾先行告退。”
“孤今日要见大臣,待午时后再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