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刀直入 - 卖女孩的毒蘑菇 - 满月脸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单刀直入

单刀直入

我被带到了崇原的办公室,办公桌后我仿佛又见到了小时候仰视的神,他的身上依旧带着神性的光环,纤尘不染的目光,冷的恰如其分。

不懂明明心如死水,却还是有了羞耻感,是的,就是羞赧与耻辱交杂的感受。

我抗拒他的目光,但很快就缴械投降,这是种奇异的感受,一股酥麻如电流过体,从后脑直通脊椎,再由后背快速蔓延到全身,强势霸道又销|魂蚀骨。

仅仅只是一个短暂的眼神,就让我体验了那种不可对外言说的——颅内高|潮,且持续又强烈。

双腿无力支撑,我踉跄一步后跌坐了下来,但快感过后,耻辱占了上风,仅剩的理智全是满满的恶意。没用的,我这个人就是操不熟,管你多强大,神来了也一样。

“你觉得梅瑞林这个人怎么样?”崇原终于开口,单刀直入。

我回他一个孤狼般的凶狠眼神,嗤道:“不怎么样!”

“我也觉得,所以我动了放弃他的念头。”崇原神情清淡,却自责道,“怪我眼拙。”

我才不上当,随他说什么都不予理睬。

“我曾经跟虞松川谈过,叫他别小瞧你。”崇原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近前,然后又蹲身下来面对我说,“没想到,我也不该小瞧你。”

我咬着唇,眼神倔强又不甘。

“邻居家的小妹妹。”崇原伸指擡了一下我的脸,“给你出一道选择题,无论你怎么选,从此你脚下的路都是你自己的。”

我挣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你们要把梅瑞林怎么样?”

梅瑞林肯定出事了,我那会儿求他时,他是答应的,可后来他又反悔了。出尔反尔是大忌,第一次有悖可以功过相抵含混过去,但第二次的性质已经不是悖逆了。

“他的生死在你的选择里。”崇原目色无杂的看着我,“谁让你把他给征服了呢!”

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梅瑞林是我亲手带入门的,我一眼相中了他,也了解他。他从来就不好控制,这把刀太锋利了,一不小心就会伤到操刀者,所以必须为他配一把副刀,两把刀相生相克。”

我咬着牙龈呆呆的望着他说不出话。

“你选自由,天大地大再无束缚,肚子里的孩子去与留你自己斟酌。”崇原给了选择a,又道选择b,“你与梅瑞林成婚。”

我眉头深深蹙起,震惊道:“他有太太!”

崇原望着我,面色不动,我在他的眼中看不见任何情感波动,生冷道:“也可以没有。”

我一句话没说,却已经歇斯底里。

选a,是梅瑞林消失,一把无法操控的刀只有毁去,只怕我得来的自由也是一场意外来解决。

选b,是无辜人的牺牲,那我与我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恃强凌弱,甚至更加的卑劣,虚伪!

“看来你已经做了选择。”崇原站起身,又坐回了办公桌后,“别那么悲观,焉知是福是祸。”

我木讷的也跟着起身,然后踏着僵硬的步伐离开。

“燕循。”在我拉开重重的木门时,崇原又叫住了我,“奉劝一句,看开一点,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以集万千宠爱。”

我微微一滞过后无力的垂下了头,“咯咯”的笑了两声,本想停下来,却越笑越癫狂。

什么万千宠爱?分明就是个质子!

不生,总有羁绊,与其打扰别人,不如奉上亲子,爱或不爱,也不若走父母亲人一般的道路。

太可笑了,真的太好笑了,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荒诞剧,我的上人没能为我打破囚笼,我挣扎半生依旧困在其中,现在我的孩子也要低贱的生来为奴了。

没力气了,就这样吧,算了。

出来时,烈日当空,低头看看脚下的路,影子就缩在脚下,又擡头看看天,强烈的光刺的我睁不开眼。求生的意志彻底被瓦解了,我不堪重负的佝偻着背,步履蹒跚,万分渴求能有意外来将我解脱。

哥哥,恭喜你,终于解脱了,你可以拾起自己的尊严,你可以平等的去找寻心中的伊甸园,不管是妈妈还是妹妹,都放下吧,别去找妈妈,也别等妹妹了。

一直处在精神恍惚中,跟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区别,但等我倏然回过神来时,我却被眼前的人惊的不知所以。

虽从未见过,但我们应该早就互相认识了,就是不知道我游魂的跟她面对面在咖啡厅里坐了多长时间了,我的面前还放着一杯泛着金圈的红茶,和一块超级大的蝴蝶酥。

一直就知道她是位大美人,可当真切的见到,一张脸就近在眼前,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了。

也许该用“惊为天人”,可她并不像崇原那般一尘不染的全是天神的疏离,若说她“妍姿艳质”,又似乎轻薄了,她并不是庸脂俗粉之流于表象,再说“霞姿月韵,清风霁月”,她又接着地气,眉梢中含着伤情,眼角下压着故事,也会悲春伤秋,感叹“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

可她真的很美啊,这种美让我想到了苍龙。

她跟苍龙是反着的,也中和的恰到好处,苍龙再添一点就会显得阴柔女气,而她要是多一些,就又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大美人,而是雌雄难辨了。

她跟苍龙又是同一天生日,大约性格上也会有几分相似之处吧!

“祁小姐。”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可以叫我清晓。”她嗓音清越,如山涧之水,除躁安神。

我说:“抱歉,我没有名字了,你可以叫我燕冬,也可以叫我燕循,随便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你在避着我。”她说着冲我礼貌的清浅一笑,很美,但也凄楚。

我眨了眨眼,了无生气道:“我们本该是平行线上的两个人。”

她问:“两条平行线上相同命运的人吗?”

她很有教养,在我失去时,不惜暴露让我明白另一种的感同身受。而且我也知道她伤的很重,且已然病入膏肓。

“见到祁小姐的风采,觉我形秽。”我笑不出来,也没办法维持涵养,何况我素质本来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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