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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既视感

第217章既视感

“复古学社”——再次看见这四个字的白典,心中蓦地一沉。

这篇文章是杜医生写的?又或者是某个知晓花神咖啡馆事件的人,故意假借复古学社的名义混淆视听?

好奇心驱使着白典一探究竟。

【与资本的媾和是哨向联盟唯一的罪孽】。从短短十几个字的标题中,他敏锐地读出了两层含义。

哨向联盟与资本媾和,这是一种罪恶。但,这是哨向联盟唯一的罪恶——能够得出这种判断的人,应该是对哨向联盟存在一定好感,甚至还有可能身处于联盟内部。印象中的杜医生,似乎并不具备这种情结。

这个自称“复古学社”的人,对于围攻千峰联盟的舆论风潮很不赞同。开篇第一段话就是为联盟辩解:人类,即便是第三自然的人类,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既然无法决定生而具有何种天赋,当然也不必因此而承担任何责任。

从人类进化的角度来说,自诞生于古地球非洲的那刻起,人类一直在不停进化着。每天、每次、每种形式的降生,都有可能产生出新的突变。进化、或者说“变化”是无法被阻止的,它是自然的一部分。

作为进化的里程碑式的标志,哨兵向导也是自然选择的一部分。那些抵制自然选择的人,不仅可笑,而且徒劳——毕竟,自然总会找到出路。

不过,天赋虽然无罪,但利用某些天赋进行行业垄断、甚至压榨他人,又的确是不折不扣的犯罪。

而制造出上述罪恶的是名为“资本”的恶魔。它是人类创造出来满足各种欲望的工具,如今却成为了许多人的主宰,将来甚至还可能会主宰整个第三自然。

【这世上本没有神,我们却创造出了资本并将它架上祭坛上加以膜拜。而面对自然选择出的哨兵向导却横加指责,甚至用来当做资本的工具和遮羞布——这难道不可笑吗?】

读到这句话时,白典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既视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言论。他闭上眼睛寻思了一阵,答案突然从记忆深处蹦了出来。

【我们创造了神,却说神创造了我们。我们用足下泥土为神塑像,却又跪拜在泥像足下。】

这是东极岛那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扉页上的诗句……

所以,这个“复古学社”果然就是杜医生本人?!

白典按捺住悸动的心情,接着读下去。

在为联盟辩护之后“复古学社”继续写道,虽然哨兵和向导的能力是与生俱来、无法选择的。但他们后天也确实获得了许多普通人所得不到的社会资源。因此,他们确实有义务肩负起一定的社会责任,比如守卫社会安全、开拓第三自然的可居住面积、排除梦海世界的不稳定因素等等。

但是现在,哨兵与向导却更多地成为了商人手中的提线木偶。本该拼杀搏斗的英雄,如今却穿着华丽服装、涂脂抹粉,成为聚光灯下的花瓶;即便工作也只是进出各种不产生实际伤害、不制伏任何梦魇的虚拟副本,打着花里胡哨甚至被剧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比赛。而就是这些轻松的工作,却让他们拿到了千万普通人积攒的金钱,受到无数的拥戴和赞美。

可另一方面,一旦这些提线木偶失去了利用价值,它们又会立刻被剪断与资本捆绑的绳索,跌入尘埃,变成人人尽情唾弃发泄的垃圾。

至于那些普通人,没日没夜地迷醉在这资本制造的幻境中,放弃了独立思考,全盘接受灌注给自己的一切情感体验。最可悲的是,除了上班时间不断替资本工作之外,他们将下班后的业余时间也贡献给了资本制造的各种娱乐,真正成为了全天候24小时永不间歇的工具人。

但简单的抱怨和抨击并不是“复古学社”发布这篇文章的目的,他光明正大地宣布,为了证明自己的指责每句话都不是师出无名,他和他的伙伴将会揭发一系列的丑闻,请大家拭目以待。

好家伙,原以为只是一篇评论,看完才知道居然是战斗檄文。

关上辅脑视窗,白典立刻将这篇文章与《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扉页诗句的联系告诉了卫长庚。

“也许这真是杜医生本人。”

卫长庚倒是支持白典的假设,“能写出这篇文章的人,一看就知道跟资本有仇,的确挺像被金主爸爸抛弃之后发疯的老杜。”

接着他又提议:“这件事咱们不急着说出区,先听听蓝狐狸那家伙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事实证明找蓝时雨还真是找对了——道德委员会也关注到了“复古学社”的文章,而就在文章发出后的半天时间里,陆续有多个与联盟有合作关系的商业机构跑来报案,称收到了署名为“复古学社”的威胁信息,如果不及时支付封口费,就会将他们过去干的“龌龊事”公布于众。

“当然了,这些机构都矢口否认自己真的做过什么龌龊事,只是说担心对方栽赃嫁祸。”

蓝时雨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什么娱乐八卦,“我们已经查到了其中几个勒索人,其实和复古学社没什么关系,单纯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搞点钱的骗子。”

“电信诈骗几百年了还是这么会玩。”白典由衷感叹。

“好像还不光是这些事儿吧。”

卫长庚也有了新消息:“听说那个叫丝楠的也未必是真自杀,跳楼前一晚他还托人帮忙想找新工作。”

“看来你在道德委员会的熟人不止我一个嘛。”

蓝时雨哼了一声,却没否认,“没错,丝楠事件很可能就是个针对千峰联盟的策划。可舆情民意都被点燃了,拿不出实际证据的解释根本没用。上头还在开会想该怎么办呢。”

白典突然有了新想法:“这个‘复古学社’果真是杜医生吗?或者说,其实是联盟故意捏造出来‘引导舆论’的?正好联盟也知道花神咖啡馆和杜医生的事,借用复古学社的名义引导舆论,将矛头指向别人,好像也挺合适。”

“谢谢你没用‘甩锅’这个词,虽然已经有很多人这样想了。”

蓝时雨讪笑道:“不如问问你家亲亲哨兵,我看他知道的未必比我少。”

“这我还真没打听到。”

卫长庚没去理会蓝时雨的揶揄,“不过这段时间幺蛾子多点儿也挺正常。毕竟五区就要开了嘛。”

白典一愣:“你说第五大区开放时间定了?”

“嗯,差不多就是你们这届毕业后那几个月的事儿。”

“那不是还有快一年吗?”

“应该说只剩不到一年了才对。这就像是跑步比赛各就各位的阶段,谁受到干扰起跑慢了,哪怕只是零点零一秒,也很有可能从赢家变成输家。况且这次第五大区的玩法还和以往不太一样。”

“玩法不一样?具体说说呗,怎么就不一样了?”

在回答白典之前,卫长庚首先询问在线的第三个人:“我要开始说联盟的坏话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听吗?”

“呵呵,算了吧,免得我忍不住要向联盟举报你。”蓝时雨果断下线走人。

电灯泡终于走了,余下哨向二人默契地同时松了口气。虽然和蓝时雨有着堪称过命的交情,但白典总觉得不能对那只狐狸掉以轻心——正如唐老师说的,“如果看不清对方的本质,就容易沦为他人的工具”。

白典起身泡了壶提神醒脑的花茶,然后和哨兵一起窝在沙发上。卫长庚牵起白典的手摩挲着他细长的手指,一边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要说第五区的事儿,还得先说说前面几个大区是怎么开发的。人类刚登陆第三自然那阵子是没有哨兵和向导的。开发第一区用了差不多五十年,面积还是最小的;开发第二区的时候虽然开始有了哨兵,可数量太少没啥大用。政府为了赶进度,将二区的土地分割之后以招标的形式分配给几十个自然人大家族,利用家族之间的竞争心态,只用了三十年就完成了建设。但也正因为这个遗留问题,导致了第二区成为极端保守主义自然人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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