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纸片人3
十五天后，苏母在拿到苏念年最新的模拟考成绩单时，握着锅铲的手，微微颤抖。
语文132，数学141，英语136，理综将近满分……
熟悉又陌生的高分，让苏母眼前一热，差点掉下眼泪。
两个月前，苏念年突然开始厌学，成绩一落千丈，不管苏母是好言相劝，还是严厉教育，都没法让她把心思放回学习上。
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给孩子的压力太大，才会让苏念年的情绪走向极端，出于担心，她这两周大幅降低了催苏念年去学习的频率，还多次提出让对方注意放松心情。
她已经抱上了就算苏念年没考上好大学，家里也能养着她的念头，没想到……
苏母把成绩单又看了两遍，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她情不自禁地眉开眼笑起来，“闺女今晚想吃什么，妈妈给你——”
然而，她刚转过身，就见原本站在她身边的苏念年不知去了哪里。
苏念年最近学习的冲劲太大，她不由又开始担心了……
把成绩单塞给苏母后，苏念年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拿起了手机。
手机屏幕一亮，坐在小沙发上听雨的祁凝就转过头，朝屏幕外的苏念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晚上好，年年。”
苏念年跟着弯起了嘴角，“晚上好！”
祁凝从小沙发上下来，仰着头开口：“你头上有汗，是跑回家的吗？”
苏念年随手把额角的汗珠抹去，直白地说出了心里话：“嗯，急着见你。”
因为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游戏角色，苏念年的言行比在外人面前时坦率了许多，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不仅用学习任务换来的奖励，将祁凝的家从简陋的单居室打造成了小洋房，还和祁凝成为了几乎无话不谈的朋友。
虽然将虚拟人物当作朋友听起来很奇怪，但苏念年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有了祁凝的陪伴，她就能暂时忘掉那些令她难过的事，尤其是……这个虚拟祁凝的性格，和她暗恋的祁凝学姐真的很像。
这种莫名的相似，让苏念年忍不住一点点填满小人的衣柜，购买了许多休闲娱乐的道具，还为她布置上了外景与白噪音。
由于游戏没有内置氪金系统，为了让小人生活得舒服点，苏念年这些天日均学习的时间甚至超过了15个小时。
“年年学习辛苦了，我给年年弹一段钢琴吧？”穿着小白裙的祁凝坐到钢琴椅前，望向苏念年的眼睛圆圆的，像漂亮的宝石。
苏念年由衷地笑了起来，感觉学习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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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祁凝照例在手机屏亮起的第一刻，就向苏念年道了一声早安，“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要不再睡一会吧。”
“唔……”苏念年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
她昨晚学到一点多才睡的，现在确实应该多睡一阵子，但是……“今天要去医院看学姐。”
祁凝一愣，在她出神的片刻间，苏念年已经脱下了睡衣。
因为知道游戏开了摄像头权限，苏念年以前从来不在祁凝面前换衣服，可今天她实在太困了，一时便没有注意到。
眼前的画面让祁凝飞快地闭上了眼睛，“年年，你没关上手机！”
因为这个世界的她和年年还不是恋人，出于尊重，祁凝在说话间转过了身，耳尖却泛起了绯色。
苏念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她的脸顿时红了，并用最快的速度将手机压到了被子底下。
祁凝在一片黑暗中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周围重新归于平静后，苏念年才微红着面颊，重新点开了屏幕。
“咳……我准备出门了，你……”面对着背朝自己的小人，苏念年窘迫地转移话题。
祁凝这才把头转了回来，她走到离屏幕中心，语气期待地问道：“能不能把游戏开着，我陪你一起去？”
“啊……”苏念年怔了怔，“可是可以，但医院没什么好玩的。”
“我不介意，我就是想陪着年年。”
小人的话语让苏念年红晕未退的脸更烫了，她忍不住心生慰藉，答应了对方。
整理好衣装后，苏念年将手机放进小挎包里，露出一个摄像头，好让祁凝看到外面的环境，接着还插上耳机，来保证自己和祁凝能够对话。
做完这些，她摸黑悄悄出了家门，踩着自行车，骑上了前往医院的路。
看着凌晨昏暗的街道，祁凝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去看望她？”
迎着微凉的晨风，苏念年沉默了很久，才小小声地说道：“因为……我不想被别人发现我在偷偷探望她。”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苏念年对祁凝放下了心防，此刻就不禁说出了从未朝人吐露过的心声：“我从很久之前起……就在暗恋学姐了。”
祁凝瞳孔一缩，欣喜和懊恼同时席卷而来，她一边为苏念年的心意感到快乐，一边又为自己现在只能缩在手机里感到烦躁。
她想站在苏念年身边，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想要和她一起生活……她不想再与对方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了。
苏念年低声讲述着自己的暗恋故事，语气却越来越低沉，祁凝意识到不对，便主动说道：“或许你的学姐也喜欢你。”
“不会的……”苏念年的声音十分难过，“学姐有男朋友了，所以我只敢凌晨去看她……”
“不可能！”祁凝不经思考就打断了她的话，“她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小人还是第一次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苏念年被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后，她就将对方的话语当作了安慰，没有往心里去。
祁凝却执拗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苏念年听着对方与学姐极为相似的声线，眼眶有些发酸。
她忍着眼泪，把心底深处的愿望说出了口：“嗯……祁凝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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