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哈哈哈。”鹿濯看到季凤梧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之前这么叫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快别说了……”季凤梧想要捂脸，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言行被鹿濯看在眼里,他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濯哥,你知道你现在被困在心魔梦境里吗？”
心魔梦境变幻莫测,很多被困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其中,自然轻易就沉沦进去,再也不能挣脱。
而季凤梧此番进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为鹿濯点醒这件事。
“我已经知道了。”鹿濯点了点头，见季凤梧松了一口气，他继续道：“其实我能够看出来,还是多亏了你，如果你没有闯入我五岁时的梦境,我只怕会被困在里面。”
心魔幻境中最恐怖的便是幼年时的梦境,一来是那段时间记忆大多模糊,被困者难以从细节上的错误上发现真相,二来是被困于年幼懵懂的身躯之中,根本不能正常的思考……不过突然出现的季凤梧打破了这一点,鹿濯就算对过去的记忆再是模糊,也不可能虚构出一个陌生的人。
“原来我那一次入梦,并没有做无用功吗？”季凤梧心头一喜,原来他是帮到了濯哥的，而且也从侧面上……帮到了当初懵懂无力的小陆灼。
那萦绕在心中的愧疚阴影，也因为这个结果而消散了几分。
“是的，你帮了我很大的忙……”鹿濯垂下眼眸，深深的感慨道：“如果当年我能碰到你就好了。”
如果在他年幼的那年,真的有人来到他的身边，哪怕只是告诉他什么自己没有错，他的命运都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当年？”季凤梧敏锐的察觉到这一个词，“濯哥果然不是鹿府的人吗？”
“我不但不是鹿府的人，我甚至不是三皇界的人。”鹿濯对季凤梧坦诚道：“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切都来自于我的记忆，而这个世界正是我的故乡。”
“将濯哥带到这个世界的人，应该就是系统先生了吧。”季凤梧在接受了梦中的‘自己’的记忆之后，心中已经早有准备，“系统他说，濯哥是来拯救主角……”
季凤梧话说到一半，心里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因为系统说它和濯哥都是来‘拯救主角’的，而遍寻濯哥的全部行为……好像就拯救了自己一个人。
季凤梧在知道了这件事后，心中并没有对鹿濯‘拯救’自己这件事是因为系统的要求而不满，而是充满了更多的感激之情和莫名的欣喜……濯哥他是因我而来到这里的。
不过欣喜归欣喜，真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季凤梧就感觉到了巨大的羞窘，总觉得自己格外的自恋。
“确实如此。”鹿濯微微点头，随即明白了什么，惊讶道：“系统告诉你了这些事情……它竟然还没有走吗？”
鹿濯可是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改变了季凤梧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拯救了‘男主’，小光球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世界，领取‘拯救美强惨男主’这件事的奖励。
按照他的设想，系统应该已经离去了才对，毕竟提前领取一个世界的奖励，对于靠着完成任务获得成长的系统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搞的快一点话，系统都该培养下一个主角了。
而借用种子的力量一直监控的系统也开口了，他对季凤梧生气的说：【你给我转告鹿濯，他可以羞辱本系统的能力，但不能污蔑本系统的良心！我可是一个有原则的系统！绝对不会用偷工减料的方式完成任务的！】
【拯救男主和世界是本系统的意义和目的，升级只是次要的……哪怕下一秒就能成为主神，我都不会放弃任务！】
【所以虽然季凤梧已经不是主角了，但现在的‘主角’可是你啊！在你HAPPYEND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小光球的语气十分不好，不过季凤梧还是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了鹿濯，因为他明白隐瞒对双方都不尊重。
他有些忐忑的看向鹿濯，结果鹿濯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出来：“你看着吗？系统……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我不该怀疑你的信用和态度，将你想的太卑劣了。”鹿濯坦诚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道：“不过，你不是拯救‘美强惨男主’吗？我并不觉得我现在可以称得上有什么惨的。”
他现在的容貌是【陆灼】和【鹿濯】两个人优点的融合，不但五官精致俊美，还有着濯鹿仙灵的神性之美，完全称得上‘美’这个字……至于‘强’，只要他能闯出这个梦境，便能融合魔尊遗留在魔渊的血海，直接升华为五境存在。
唯有最后的‘惨’，他倒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惨。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季凤梧怀疑的目光，那目光中好似倒映着他幼年时的模样，又像是他之前用荆棘划出淋漓血肉的模样。
“好吧。”鹿濯败下阵来，“其实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你能闯进这个梦境之中，都是系统在帮你吧？”鹿濯叹了一口气，“你们能够来这里，帮了我很大的忙，谢谢。”
他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惨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季凤梧陈恳的回答：“系统没有走，它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想将你从魔渊中救出来。”
“其实也说不上救，我是专门进入的这片黑暗。”鹿濯摇摇头，“你们能够帮我点醒第一个梦境，已经足够了。关于心魔梦境的本质和解决方法，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哪怕按部就班也能很快破解。”
“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不过濯哥你是有意来的这里，还是无意被卷了进来，我和系统都想要帮你离开。”季凤梧并不听劝，“不论如何，至少让我和你一起破解这个梦境，毕竟它把你困在了这里，阻止了你要做的事情吧。”
两人默默对视，鹿濯看见了他眼里的那份坚持，大概是想要了什么，这一次竟然是鹿濯率先败下阵来。
“你要留下，那便留下吧……不过留下之后，你可就不能后悔了，而我让你做什么事你都必须得做，不能有一点犹豫。”
鹿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最后的确认道：“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我都会永远沉沦在这梦境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季凤梧点点头，坚定的说：“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记得你说的话。”鹿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现在你我经历的这个梦境，大概是心魔为我生成的第二段幻梦，第一段你已经经历过了，大概是我五六岁的时候。”
季凤梧点点头，他对那短暂的第一段梦魇记忆犹新，那种来自至亲的伤害和谎言，确实能够成为一个噩梦。
“其实那个噩梦，我已经经历过十几次循环了，它一直裹挟着我在‘三岁到七岁’这个阶段循环，如果不是你点醒了我，我只怕永远都会陷入其中了。”
“而这第二段梦境，大概是在我十四岁到十五岁之间，我从我父亲那里逃了出来，暂时被学校所庇护。”
鹿濯回想着这段记忆，这一年是他第一次离开‘父亲’和‘母亲’，实在是让他记忆尤新：“不过这份庇佑并没没有时限，学校再怎么强势也不能从一位位高权重的异能者那里抢来儿子，所以在初中毕业之后，我就得回父亲的身边。”
鹿濯简单的将自己从家里逃出来的经历给季凤梧说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季凤梧错愕道，“但是法律不是规定了虐待子女的父母会被剥夺抚养权吗？”
“并不是所有法律都适宜异能者的，根据《异能法案》所规定，父母对继承了自己‘同系’异能的子女拥有无上限的所有权。”
鹿濯摇头道：“这是为了保护一些血脉家族的安全，毕竟很多异能都是由血脉传承，如果有人利用法条剥夺了异能者对子女的抚养权，就可能引发异能血统的外流。”
在这个世界上，异能就代表了力量，代表了核心科技，代表了权势和财富，所以针对异能者的各种阴谋手段层出不穷，这《异能法案》的颁布，最开始也是为了保护而已。
季凤梧皱眉，没想到还有这一点，“那我们该怎么办？当初濯哥你又是怎么摆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