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 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 - 五枝灯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11章

蒙都此刻早已乱作一锅粥,多少人都沉浸在顾尔金拿下阿尔与部的喜悦中,但也有不少人说顾尔金是与阿尔斯愣同归于尽了,要不然怎么没了消息,也没了踪迹?

顾濯赶到蒙都的时候,扎那已经囚禁了那日松。扎那手里的兵挡不住顾濯,于是只能放他进来。顾濯残废了一只手,除了麾下有十万大军以外,没有任何威胁。因为此刻的扎那已经被人称作可汗了,杀可汗是要受万人唾骂的。

顾濯来了这里,只能是人臣。

扎那在大殿外见了顾濯,说顾尔金如今生死未卜,他怕蒙都有人生出邪念,所以才暂时代行其职。

顾濯在心里不自觉讥笑,原来代行其职竟是偷人家王位?

顾濯行动不便,但他能发号施令,他在来到蒙都之久便已经知道了扎那的兵力抵不过他。

他还要回甘宁,不想在蒙都耽误太多时间,便开口道:“我阿兄为人正义,不是一个弑主之人。就算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他也不会不顾纲常地杀了这个贼。可我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你咒我阿兄死在外面,我便想割了你的舌头,你偷了我阿兄的东西,我定要砍了你的手。”

顾尔金给了他这样说话的底气,他便一定要拿出这份底气来。

扎那拿刀指着他,“在蒙都,你可以杀我,但绝对有来无回,世人会唾骂你,指责你。可你如今连刀都拿不起了,怎么杀?”

顾濯笑着,“我是这世上最不怕身染污名之人,我在北明坏事做尽,到了莽蒙,想杀个可汗玩玩。今日,我不是莽蒙二王子阿日善,是北明臣顾濯。弑主的骂名,我担着。”

他要替顾尔金杀了扎那,不论缘由。

蒙都的兵屈指可数,这次他不怕战,他一只手提不动刀,便用另一只手。一声令下,兵如阴云一般笼罩着蒙都,一声声箭矢飞射的声音如撕裂的布。

扎那节节败退,脸上沾满了血。“阿日善,你简直是疯子,这是你父建的蒙都!”

顾濯的刀重重砍在扎那的肩头,但却被拦下,两刀相撞的声音极其刺耳,如雷声轰鸣。“我父的东西为何会在你的手里呢?扎那,莽蒙不是你的。”

这是老可汗卑躬屈膝将亲儿子丢弃换来的太平,顾濯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好似儿时被丢弃的是他自己,而后在裴钱手底下苦命生长的也是自己。

有人当天下是珍宝,用尽一生守护着,倾尽所有。可有人当它是玩物,只管拿捏在手。

扎那胸前遭受沉重一脚,他闷了一口血,猛地吐了出来。

顾濯没有打算立即要了他的命,只是看着他疼痛的吐着血。顾濯问:“西奴昨日诈了我,令我险些死在战场上,你在昨日谋反了,这让我不得不多问一句,天下当真有那么多巧合?”

扎那冷笑一声,“当然是巧合,你真是疯了,连你们北明的事也要怀疑到我头上。不过我真希望你能死了。”

他真是疯了,觉得所有事情都不是巧合,觉得所有人都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这样想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他一刀刺进扎那的腹部,看着伤口流着汩汩鲜血。他握着刀柄狠狠搅着扎那的肉,猛地拔出来,竟是连肠子都带出来了。

顾濯抬头望了一眼天,是隼在叫。这时候来人道:“二殿下!是大殿下回来了!”

是顾尔金回来了。顾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再次伤了伤口,伤口不住地流着血,他的双手也不停地颤抖着,将刀丢在了地上。

顾尔金回来的悄无声息,顾濯在那一瞬便意识到他是在引扎那上钩,为了逼扎那反。顾濯竟如此真心实意地赶来蒙都替他杀了扎那,不过也幸好是顾濯杀的,否则顾尔金便成了背负弑主罪名的人了。

想到这里,顾濯竟放纵地笑出来了。这次是他心甘情愿帮顾尔金的。

顾尔金回来之后便带着顾濯去了大牢里,里面关着一个人,顾濯一眼便认出来。这是顾尔金替他活捉回来了莫夫。

顾濯忽然觉得他杀扎那杀的甚爽,有顾尔金这般言出必行的好哥哥,真是不枉他活这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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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日头毒辣,周围尽是些汗臭味。粥棚那里立着些官兵穿着的人正在施粥,但魏霄从未见过这身扮相,更不知北明何时多了这样衣着的官兵。

他在流民中流离失所了个把月,整个北明贴满了抓捕逃犯的告示,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成了逃犯,于是混迹在流民中寻找家人。

但一路跟着流民的队伍来此,路上的告示逐渐少了,到这里已经看不见他的画像了。于是他终于摘下来遮住脸的帽子,跟着人群去讨一口饭吃。

终于到了他的时候,盛饭的官兵早就没了耐性,一身臭汗味。他抬头望了一眼魏霄,见这人眉眼如狼,道:“看着不像是饿得要死的人啊,你是来混的吧?”

魏霄饿的厉害,不得不放下身段,客气道:“官爷,您看小人像是来混的吗,有些日子没吃上饭了。”

那人声音如鹅叫,说一句话震天响,几乎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你不老不残,还敢来要饭?滚一边去!”

“官爷,若小人能吃上饭便不会来这里了呀。”

魏霄周身肮脏,但不至于筚路蓝缕,脸上的灰是为了躲过路上的稽查,但勉强能看得出来这是个白净的小伙子,因此身后的流民便催促着道:“年轻又有力气,何不自己去挣呢!官爷,先给我盛吧!”

那人挑了嘴让魏霄让开,但这时候魏霄腹中空空如也,当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了,于是便硬着不走。他因以往的锦衣卫身份,眸中总是带着一种锐利。

那人瞧见以后,瞬间急了,“你瞪什么瞪!小心挖了你的眼珠子!”说着他手中的勺子击打过去。

魏霄下意识钳住他的手腕,让他被拧的疼的惊叫一声,掉了勺子。

魏霄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自己的手,但他也意识到他们应该不是平常的官兵,否则怎么如此弱不禁风,他只是轻轻一动便轻易钳制住了人。

“妈的死瘪犊子!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那人说着抡拳狠狠砸过去,但是这个看起来不好惹的男子确实不好惹。魏霄一掌接住了他的拳头,手腕稍稍用力,便将人撂倒。

那人急忙爬起来,叫道:“狗东西要爷爷的吃食还敢打爷爷!潲水你都不配喝!爷今天非得教教你怎么当乖孙!”周围官兵见状,恶狠狠地将人围起来。

魏霄盯着他们,冷声道:“仗势欺人。”

他们手上有家伙,而魏霄赤手空拳与他们直接肉搏。除了饿得慌之外,身上的力气还是在的,教训几个不中用的官兵绰绰有余。

后面的流民可不想看戏,他们还等着吃饭,便叫道:“官爷!你们先别打!先给看看我们呐!”

但是没人听得见,于是便有人带着绕过这群打架的,自个去了粥桶前,争抢起来,片刻过后,一片狼藉。

这时候终于有人看见了,急忙从打架的人群中抽出身来去组织这群流民。“领了饭食便去那便画押入籍!做了屯田客,日后再也不用饿着,每日都能吃上饭!若不画押,便直接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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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审正在厅内招待谢熠秋。他正拍着胸脯子说:“陛下放心,今年屯田,下半年便能见着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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