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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滴了自己的一滴血在其中,而后嘴唇暗念着密语。
一时间,那一碗清水散发着缥缈的青光,一直不散。
司徒明紧闭着双眸,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双眸深拧起来。
在他睁开眼的瞬间,青光尽散,他的眸底全是悲痛与气愤交错在一起。
”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就在司徒明神色悲痛之际,甄泠缓缓地走至他身后。
司徒明听到甄泠的声音,立马敛去脸上的悲痛神色,微笑地转过身去,对甄泠温柔道:”甄儿,没什么事,我只是占卦而已,夜里风凉,我扶你回去,免得着凉了。”
司徒明搂着甄泠的腰,欲要扶着她朝小木屋走去。
然而——
甄泠一握住了他,目光静静地望着他。”明,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隐瞒彼此的吗,明,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才不想告诉我,可是明,我不想成为那样的女子,我希望以自己的实力,能与你并肩作战,而不是站在你的背后,让你独自面对一切......”
司徒明一震,双手将甄泠搂得更紧了。得爱如此,再无所求。
”甄儿,魅夜帝国出事了,紫夜他解开了封印,刚才我从卦相中看出今日魅夜殿发生的一切,紫夜将雪女掳走了,而烈......他被紫夜戳瞎了双眼......”
司徒明说到最后,声音都抑止不住的颤抖,因为气恨,因为悲痛......
甄泠听罢,神情惊骇,随后是浓浓的悲痛意味在其中。
聂冥烈......被刺瞎了双眼......
这一切,都是紫夜做的,他竟然真的解开了封印......
而这一切,都与她有关,如果当初她能狠心痛下杀手,紫夜便不会再出来作恶,聂冥烈也就不会瞎了双眼,魅夜帝的众人,就不会白白牺牲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甄泠想着想着,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这一刻,她多么恨自己不够残忍,如果当日她够狠,不同情于紫夜,此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甄儿,甄儿......你别想太多,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紫夜他注定会成为今天的样子,甄儿,你知道那个预言吗?天下将大乱,人们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你,便是化解一切的命定少女,紫夜的再度魔化,是早已注定的劫数,甄儿,当rini所做的并没有错,如果你痛下杀手的话,紫夜一样死不了,反倒更加深他的恨意,情形会比现在更难以意料,所以,甄儿,你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司徒明抵在甄泠的耳畔,温柔地说着一切。
他虽然不清楚当日事情的经过,但是大致的推测还是有的,如果当日甄儿狠心刺杀紫夜,那么现在的紫夜,将会变得更加嗜血疯狂,他将会屏弃人类的心,完全魔化......
根据紫夜并没有杀光魅夜殿的所有人可以看得出,他的心还没有完全魔化,他们只要抓着这一点,便有反抗的余地。
甄泠一震,缓缓抬头望向司徒明。”明,现在是不是一切都按着那个预言的方向发展了,紫夜他将会为恶世间,银月大陆将会生灵涂炭......”
司徒明的手,轻轻地安抚着甄泠的墨发,轻声道:”甄儿,过程我们无法改变,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早点让一切结束。甄儿,夜深了,我先扶你进去,明日一早,我们马上起程。”
甄泠紧握住司徒明手,止下步伐。”明,我们不能等到明天,我们现在就出发。”
”甄儿,你......”司徒明想要让甄泠好好休息一夜,然而望着她坚定的神色,他只好占头。
这一夜,两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朝着魅夜帝国的方向而去......
晋南王朝,正坤殿。
南宫锦一袭明黄的龙袍,神情落寞地坐于榻上,此时月色透过雕花镂空窗台,洒了一地碎光。
烛碟上的红烛,落了一碟子的浊泪,那丝丝摇曳的烛光,将他的落寞身影投在白墙上,泛着一股无法言明的哀伤。
他握着茶盏的手,轻微地颤着,杯中的茶,早已凉却,他的手抬了一下,仰头将那一杯冷却的茶尽喝尽嘴里。
入口,是满满的苦涩,像极了他此时的心情。
江山,美人,谁重谁轻?如果能够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然而,他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在失去之后,方懂得什么是爱,在他想要好好去珍爱的时候,一切都已挽不回来。
而他一直渴望的亲情温暖,在一夜之间全都离他而去,就像隐在心中的幻想,也都跟着破灭,伤他最深的人,皆都是他最亲的人,他本就多余,为何却留此残生?
是不舍吗?是舍不得她吗?
化面面和化面下。南宫锦怔怔地望着空却的白玉茶怀,心底思绪如潮......
倏地——
一道冷光直朝他射来......
南宫锦神色一凛,身形急急地跃开。
那一道冷光掠过他脸侧,直飞入墙。
南宫锦的目光落于白墙一瞬,看清那散着冷光的凶器竟然是一根手骨......
就在他神情震惊的同时,一道阴冷散发着腐肉气息的身影直朝他的肋骨袭去......
南宫锦双眸一冷,感觉到那一股气息的感近,他极速地跃起身来,顿在半空,朝着那散发着腐肉气息的身影望去......
这一望,连南宫锦这种见惯生死场面的人物都免不了惊骇。
袭击他的,竟然是一具腐烂的尸骨,在昏黄的烛火下,那具尸骨格外的让人毛骨悚然。
它咧着牙,一边脸是森森白骨,一边脸却是baixi的腐肉,上面还蠕动着肥大的尸虫,一双深陷下去的眼睛,泛着幽幽的绿光,头顶上,还带着一把早已锈透了的巨斧,那脑门被劈开,里面蠕动着早已腐烂的脑浆......
它的身上,那些腐肉就那么垂挂着,随着它刚才的走到,那些尸肉,掉了一地的碎渣子,腐臭无边,令人作呕......
”嘿嘿嘿嘿......你就是南宫锦吗?”那腐尸发出阴森森的声音,让整个正坤殿的温度都跟着冷了下来。
南宫锦此时惊骇之色淡去,他冰冷的眸子,威逼着盯着腐尸,震慑出声:”你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