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初秋的早晨,伴着微微凉意
陆之行在收到落听喆信息后匆促赶往机场
在机口汇聚的人群中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木弈然背对着他看不见神情,只是单薄的身躯在微微发抖,对面站着的言祁像是也发现了这一点,脱下灰色外套披在他身上,沉下去的脸色却依旧没有好转,木弈然没动,乖乖任他动作,末了也不敢擡起头,只是两只胳膊犹豫不决的搭在言祁腰身两侧,透着想抱又不敢抱的小心
在陆之行的印象中,很少能看到言祁失控或者发脾气,众人只要看到他冷下去的面色都是没由来的战战兢兢,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更别说靠近,陆之行把这一现象定义为上位者的气场
所以他猜想木弈然会被推开
然后……就看到本以为要推开木弈然的手,轻轻覆上去带领他圈住自己的腰,一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陆之行有些意外,心里开始从新审视起该是把木弈然当做老板的情人还是老板娘,但也不敢去评判老板的行为
正当他不知道要走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时,猝不及防的与自家boss对视了
坐上车时陆之行才发现木弈然那一张堪比面粉的脸色,软绵无力的模样也难怪言祁心疼,几人回程的路上,木弈然还是很不舒服,头晕的厉害,闭着眼睛下意识往言祁怀里缩
“车开平稳些,速度慢下来”言祁对开车的陆之行嘱咐,语调冰冷,手上却动作温柔的把木弈然躺在自己腿上的脑袋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陆之行不敢猛的踩刹车,只是一点点降下车速,匀速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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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晚凌晨两点,落听喆借酒消愁,盘算着老大会如何对付蔺暮沉,到后面越想越憋闷,越想越烦躁,最后还是忍不住派人查了蔺暮沉的行踪
只是找到那人时心里的火烧的更旺了,蔺暮沉穿着件风骚的酒红色衬衫,怀里搂着一个长相清纯的男人,许是喝多了,整张脸红的不成样子,连步伐都是左摇右晃
身后酒吧牌子上反射出的彩光晃的人眼晕,距离太远,又是晚上,落听喆有些看不很切,只能通过两人肢体间的互动确定他们不是普通朋友
心口本就憋着一股气的落听喆在看到那人往蔺暮沉嘴上凑时,按耐不住的走到跟前,在对方没反应过来时,一脚踢了上去,那人身形瘦小,又不会拳脚功夫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直接痛的捂着腹部躺倒在了地上,吓得脸都白了
落听喆不解气,提着拳头就挥了上去,只是快要落下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
他没接话,回身将蔺暮沉甩开,随意转了转手腕,眼神带着鄙夷与狠戾,在蔺暮沉毫无防备下对着那柔软的腹部就是一拳,蔺暮沉吃痛,不可置信的对他吼道:“发什么疯?”
落听喆面无表情:“打你还需要理由?”
蔺暮沉惊恐,看他来真的,不自觉后退两步,转身想跑,结果可想而知,后背在挨了一拳时,脚下一个踉跄,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蔺暮沉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回头想要骂他时就见他拳脚又落了过来,在对方攻击到眼前时擡起两手交叉格挡,本能的护住头部
身后被打的瘦弱少年不敢擅自逃跑,毕竟那是蔺暮沉,如果抛下他不顾,自己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趁落听喆不注意,他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想要向蔺家报信,屏幕刚亮起就被落听喆发现,少年心虚的与他对视还是被落听喆的一记眼刀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以为自己会被打个半死,结果捂着脸等了半天,再擡头时就看到奄奄一息的蔺暮沉被他扛走了
头脑昏沉间,蔺暮沉感觉自己被扔在了一个柔软至极的地方,他浑身没一个好地方哪都疼的要命,只能靠手摸索出这是床,长这么大坏事儿没少干,被打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要不是自己支开保镖哪会让落听喆有可乘之机
“醒了?”
头顶上方响起落听喆的声音,蔺暮沉被打怕了,身体不自觉瑟缩着,无意识向后蹭动,企图离那声音来源远些,他闭着眼睛,看不到处境,不知道已经退到床的边沿,身体落空的瞬间,蔺暮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人稳稳拖住了
耳边是落听喆的低语:“你知道背叛我的人通常是什么下场吗?”
背叛?什么意思?蔺暮沉猛然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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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带来的疼哪里比得上心里,蔺暮沉怒火中烧,一口气没上来,噗的吐出一口血来,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落听喆愣怔半晌,心里慌了一下,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蔺暮沉别装死”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这下容不得他多想,随便帮人套了件衣服就往医院赶
凌晨的医院冷冷清清的,前台几个小姑娘拿着手机,嘻嘻哈哈的分享着什么,脸上时不时露出一副“你懂的”的奇怪表情,值班护士在看到光着上身一脸凶相的落听喆时不约而同的吓了一跳
折腾了一晚上,落听喆心力憔悴的守在床边等人醒,没听到身后几名护士的窃窃私语
“看他浑身是血,吓得我以为他是抢劫的”
一旁年长一些的护士调侃她:“劫什么?巴不得人是来劫你色的吧”
小姑娘脸一红,娇羞的反驳她:“张姐胡说什么呢,我哪有”
其他几人只是笑了笑,等给蔺暮沉打点滴的小姑娘出来时,几人一股脑的涌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
“怎么样?伤的严重不?”
“是啊是啊,都吐血了”
“他们俩什么关系啊?”
小姑娘招呼几人过去低声说:“外伤挺多的,x面除了内壁出血,没有其他情况”
“可他吐血了”
“哦,这个啊,是他咬到舌头了”
几人:…………
沉默片刻,大家小声讨论了起来:“长的帅是帅,可惜名草有主了,你看给他急成什么样了,我刚注意到他连鞋都没穿”
“那也不是你消受起的,没看见他裸着的上半身全是陈年旧伤吗?刀伤居多,还有几处要命的地方是擦着心脏过去的”
“你说那是他对象吗?”
“是吧”
“那他对象伤是他打的吗?”
“不知道”
几人兴致勃勃的热闹景象与病房形成鲜明对比,病房是单人间不用担心打扰到别人,现在已经是深夜,落听喆起身关上了窗,只留床头那一盏暖灯,上床抱着人,静静盯着那人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