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在炮竹声中,程家门前到来了迎亲队伍。
前一天,砚秋跟大哥抢谁背出来,没想到他俩没争出个什么,芝芝就说秋弟来背。
此刻背着芸芝,送出门去,嘱咐太多,随着放轿子里凑近叮嘱,要人欺负你,不管何时跟他说。
程芸芝大红色的盖头下两行眼泪流出,点点头。
媒婆嘱咐过不要哭,会带来不好,可还是忍不住。
嫁出去忐忑的心,和舍不得。
又想到前两日,嘉月妹妹来偷塞的一万两银票,虽惊讶,可给换成一千两,一百两,五十两的小额银票的贴心。
弟妹这般,定看在秋弟的面上,怎么能舍得这个家。
砚秋还要再说,媒婆从旁边催着,合上了轿子帘。
砚秋上台阶,看着伯爵公子笑着辞别父母。
长的白净,穿的华贵,高门公子。
可好吃好喝泡出来的,哪能支撑起生活的担子,也没个谋生的手段。
荣灿直接喊三弟,砚秋被碰了下胳膊,酝酿数下,喊出姐夫。
荣灿眼睛窄长些,一笑见牙不见眼,从怀里给出个红包。
捏到手很薄,砚秋就随后放袖子里。
等其下楼,还是喊了句照顾好大姐,不准欺负了她。
荣灿说好,今个是大喜事,根本没听出旁的意思来,只以为小舅子不放心,还喊了声放心吧。
说着的空,差点踩漏台阶,幸好被身边的扶住。
其扶了扶新郎官帽,骑上马,摇着头在热闹敲锣打鼓吹奏声中扬手不停。
瞧着这不稳重的模样,砚秋眉头就不带松的。
他内心还是中意,知生活不易,能扛起大小事的莫兄。
生活里分工不同,私心自是想芝姐能过的轻松,事少。
可看这样子,怕是啥事都得芝姐处理。
等队伍远去,林嘉月牵上他的手。
“好了,秋郎,芝姐的性子硬,又有主意,别那么担心。”
砚秋点点头,身旁程父还是说排场,林氏擦擦眼泪附和说这门婚事就是对了。
伯爵府就是伯爵府,规格和排场真出风头。
她刚才不舍流出眼泪,但此刻想想不用为钱愁,不用操心生活,享福多好,为芝芝期盼往后日子。
转身回家,砚秋还被程父说了喊的慢,回太陌生了,喊不出大姐夫。
“嗯,等以后习惯习惯就好。”程父点点头。
接着家人待来客,没想到平西候府的也来道喜。
砚秋记载上,看着父亲招待其管家,心里想想没出头,记下就是。
忙活直到下午,个个回屋松快下。
脱下外衣时候,想起袖子里的红包,拿出来竟然是两千两银票。
“大哥那红包早就开了,里面是一千两银票,这伯爵府处事还有门道。”林嘉月说完,也去那卸掉妆容,摘下攒钗。
发丝顺顺缕缕,抹上些头油。
她开口说这个数对伯爵府太小,砚秋也知,说可能因为忙婚礼,手头没那么宽裕。
“等芝姐三天回门来就好了,到时候问问。”
院子里房间都是残留的烟火味道,他坐下喝茶水端着,却忘了倒。
林嘉月把门一关,跟前悄声,“除了你给芝姐的千两银子,我私底下偷给了一万两银子,我可是专门换的容易花出去的,起码有个保障,能那府里使唤的动人。”<
砚秋脑子咔的一下,啥时候给的,他都不知道。
她手伸过来,低头才看到是空杯,白了他一眼,拿回桌上,给倒上递到手里去。
砚秋接过喝口,说起银票还是带着些啰嗦。
数日前用蜡烛油等法子鼓捣打开的,从江南母亲交给她手里,带来的小木箱子。
里面还真是几个首饰盒子,几件衣服。
人去世得喜爱的东西跟着陪葬,都会跟着烧掉。
存这几件果然是留个念想,林嘉月抱着件衣服展开,说曾是娘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件。
布料是父亲给买的,做出来的只做客穿,其他时候连她都不让碰。
但就在拿出折叠的空档,掉出几张银票。
每张银票一万两,数数足足八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