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玉儿

李玉娥眨了眨眼,有些懵，下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爆红：“你……你胡说什么呢。”

顾煜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我说什么了？不是顺着你的话说的吗？”

“你！你自己摸着良心，我的意思和你的意思一样吗？”

“哦？”

男人的鼻尖抵上女孩的鼻尖,瞳仁里?是她害羞的倒影。

两人的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频率,分不清彼此?。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别问我。”

李玉娥埋着头避开他的视线,擡手想?要推开男人，微微发烫的掌心正好隔着春末的单衣抵上了他的胸膛。

她慌里?慌张地?想?要缩回手，但是顾煜已经顺势牵起了她那只伸出的手,不咸不淡道：“你故意的。”

“我没有。”

男人哼了一声,看?起来不信。他带着她的那只手重新抚上自己坚实的胸膛，冲她挑了挑眉。

李玉娥下意识地?上手按了按，唔,手感真不错。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时，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我……我就是随手……”

“不用?解释。”

他凝视着她的眼：“好干部要诚实。”

李玉娥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见她羞愤地?都要爆炸了，顾煜轻笑一声，不再逗她。

“好了。”

他拿过面巾纸,轻柔地?擦拭她还沾着油的嘴角：“回家?。”

“啊？不行,我还有合同没看?完呢，看?完抓紧时间给人家?回话。”

女孩连忙把电脑屏幕转了回来,面对自己，却惊讶地?发现,顾煜已经把所有的内容都给她标注好了留存，与此?同时，还给她弄好了给旅行社的反馈版。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先?问问我。”

李玉娥一边把改好的合同给对方发过去，一边回答顾煜：“可是你也很忙啊，我不想?什么事?都麻烦你，耽误你的正事?。”

话音未落，男人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女孩从?电脑上移开视线与自己对视：“情侣之间，不是麻烦。”

“还有。”

顾煜把她做完工作的电脑合上，一字一顿道：“你的事?就是我的正事?。”

李玉娥咬紧了下唇，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我会?去尝试的。”

李奶奶年纪大了，也几?乎不认识什么字。为了避免奶奶担心，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去干，自己去扛，尽量不麻烦任何人。

而现在，终于有人告诉她，不用?怕麻烦他，她的事?就是他的正事?。

女孩垂下眼帘，掩饰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

她了解自己，知道短时间内，她可能?做不到全身心地?依赖他，但是她会?努力去尝试。

再擡起眼帘时，女孩脸上已经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有眼尾的一丝红意泄露了她情绪的波动：“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嫌我烦！”

男人的目光在她的眼尾停留一瞬，又移到她黑亮的双眸里?：“不会?。”

顿了顿，他补充道：“永远不会?。”

李玉娥挽上他的手臂，认真地?说：“那你有什么事?也要告诉我好不好，我知道我可能?没办法帮你分担工作上的压力，但是我也可以很有用?的！真的！”

“好，我知道。”

男人单臂搂着她起身，把吃完的饭桶盖好提手里?，低声道：“我们回去。”

村道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像是一盏盏有人操控的聚光灯，照亮夜晚归去的路。

*

回到家?，照顾李奶奶喝药睡下，洗漱结束，已经十点?了。

李玉娥躺在床上，翻过身子望着窗外闪烁的星星，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忙着工作还好，但到了晚上，尤其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脑子里?总是不断蹦出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

“哎呀，烦死了。”

她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用?冰凉的布料来消散脸上的热潮。

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睡前也互道了晚安，可她现在怎么又想?他了。

枕头憋了气，她只好又转过身，望向天花板。

没过多久，天花板上有些斑驳的轮廓也慢慢与他相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