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大结局上 - 织魂引 - 刘汽水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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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大结局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大结局上

天边亮起一道祥光,来人玄衣华发,赤足踏云,从血雾中隐现,正是消失许久的帛姬。

帛姬是从南海飞升的鲛人,擅织,叛出天界千年。天界追踪了她数百年,也没有找到一丝线索,因为她一直躲在时间之冢里。

帛姬的声音悠然回荡在天地间,“凑巧路过,见此地热闹,就过来看看,不想竟是这样的大场面。”

寅月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道:“去哪里还能路过忘川,怎么,投胎去啊?”

织女横了寅月一眼,“说话何必如此刻薄。”

帛姬摆摆手并不恼,转向寅月,开门见山道:“今日来,是为了还当日欠你的解释,别的什么也不做。”

在时间之冢里,寅月杀南烛之前的那番话,让帛姬一直寝食难安。

她说:“你虽是这般忘恩负义,可我还是要你承我的情。我会帮你杀了南烛,依然会替你瞒下此事。我等着你来告诉我真相。”

虽然诸神都充满恶意地叫她疯狗,可焉知她才是最重情重义的那个。她只是不融于这蝇营狗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世故中,却比许多人要好相处。

帛姬从未忘记这件事,更没有忘记她的千石之恩,今日就是要将前因后果说清楚。

“当初我织时间之冢,知晓此事的,也就你二人,你们都有恩于我。我借出时间之冢,助南烛将你困在其中,是东桥所求,更是出于我的私愿。她历劫的前后事,我都知情,也很理解,所以才愿助她脱离苦海,也算偿恩。”

“你我三人历来谁都不服谁,谁也瞧不上谁,可到底都是这秩序下同一种可怜虫,都得不到想要的自由。寅月,你曾助我织成时间之冢,想必也是出于同样的‘成全’心态,我对东桥亦如是。”

寅月冷笑:“可我助你只是助你,不曾害人。但你助她,却要害了我和李时胤。”

帛姬冷淡的神色中闪现出一丝愧疚,旋即又立刻恢复了正常,“我没想过害你。不过男人,我倒不是很在意了,何况还是帝胤,他到底是占了东桥太多便宜,这是都是他应得的。”

这一本糊涂账,算来算去真是没意思。何况说起来,李时胤早已不是帝胤。

帛姬又道:“我说完了,就要走了。你若以后用得上我,我赴汤蹈火,绝不推辞。告辞。”

话音一落,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寅月和织女大眼瞪小眼。

口口声声绝不推辞,倒是留下联络的密令,不然叫人去哪里找?不过眼下最紧要的事是修补天柱,其余的一并来日再说。

寅月转身欲走,织女却道:“如果我早知这三道残影是你的分身就好了,就不必费心费力跟你作对,不仅事办不成,还让你介怀。你我本是一路人,却总是阴差阳错要做对手,真是命运弄人。”

寅月回身,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刚刚还奇怪你怎么突然跟我声泪俱下真情剖白,原来是为了包后面这顿饺子。”

织女被拆穿后也不恼,直言道:“你本是鬼王,难道现在就甘心归顺神界,在这腐朽的天纲下低眉顺眼过日子?是那个什么狗屁情劫,把你的斗志全都消磨了吗?你若有心找些男人来取乐打发时间,何不与我一道,等做了六道主宰,什么样的男人不是你的?”

如果是早些年听到这些话,寅月绝对是愿意的。即便织女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歹毒阴狠,可到底要比庙堂上的那位更让人有期待些。

何况寅月这个人就是天生叛逆,就是反骨仔,就喜欢跟主流唱反调,不用别人扯什么匡扶正义的大旗,她就是喜欢搞事,她不是正统秩序的维护者,她不和极权茍合,而且绝不低头。

可现如今不一样,帝胤死了李时胤就再也回不来,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不能去赌。要知道李时胤是为她而死,她只是桀骜不驯一身反骨,不是没有心肝。

她并不恋权,对谁做天帝没那么关心,毕竟只要坐了那个位子,都会变成秩序和权势的化身,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她也觉得斗来斗去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她曾是鬼王,权势滔天风光无两,现在呢?

再者说,织女曾三番五次暗害她,现在被蛊惑几句,她就不计前嫌既往不咎了,那岂不是显得她很贱?

之前的仇恨算什么?

“帝胤不能死。”

这就是她的答案。

“你若答应叛出神界,我绝不杀他。不过他总是这样忍不住要凑上来找死,残影毕竟恶念重,下手没轻没重的。”

织女信手一指,远处的帝胤跟三道残影斗法,正斗得不可开交。

寅月轻蔑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那是三个残影,也是我的残影,说得好像你就胜券在握,掌控一切似的。就算我有意叛出神界,我随时都可以做,难道还需要跟你合作,经你允许吗?我真的好奇,你对我来说有什么价值?别忘了,你的账我还没跟你清算。”

织女咬牙切齿道:“你怕了?你甘心被神界豢养,甘心被他们拔掉凶兽的牙和爪子,当成疯狗戏弄?你忘了那些奇耻大辱,你的影子都不会忘,你没种,她们有!”

“对,我没种,那你就看看,没种的我到底怎么驯服有种的你,和她们。”

再懒得废话,素履凌空踏步,寅月一个起落已到了天柱近前。

不料耳畔风声凛冽,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织女的神兵已直直袭来,那东西看似是为了截住她的去路,实际是为了撞毁天柱,要声东击西。

寅月双手一擡,磅礴神力在身后铸成高墙,她一个飞踢将织女的神兵踹回去,在织女面前炸出裂谷深壑。

织女疾退千丈,面色微沉,本以为疯狗再强也强不过恶念缠身的残影,可没想到,如今过了招才知道,她的实力竟也如此磅礴惊人深不可测。

那厢,帝胤越来越吃力,但他还在勉力支撑,为寅月拖延时间。

这厢,漫天彻地的妖魔都冲着寅月而来,不断撞击她的神力屏障,她召唤出巨大法相,几乎占了半边天,法相将一波又一波的妖魔击退,终于留给了她修复天柱的时间。

金光化潮将巨大的天柱包裹起来,寅月站在血红的天宇下用丝缎般的神力一遍遍抚过天柱的伤痕,就像抚平这世界的争端战乱、仇恨与杀戮。

此刻,她俨然是最有佛心的神。

那柱身皲裂的一道道裂痕渐渐被修复,磅礴的神力缓缓收敛,她刚喘了口气,眼前黑影一闪,有什么重物砸落在身前,她没思考已经长袖一拂,将人轻飘飘截住。

帝胤气喘吁吁,手中的神兵都断作两截,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狼狈,鲜血大口大口地涌出来。

“她们甚至未出全力。”他这样含糊道,声音里都是惧色。

寅月自然晓得,毕竟是她的影子,残暴也好,柔弱也好,一些基本的习性不会陡然大变。她每每出手,如非意外都不喜欢一招毙命,总要像猫捉耗子逗弄一下猎物,再杀不迟。

迟迟赶来的神界援军将帝胤拖走了,战场被迅速清理,一时之间,只剩下寅月和她的三个残影在遥遥对峙。

“为何不愿合体?你连自己都要背叛吗?”

为首持剑的残影表情平静,却带着一种平静的癫狂,似乎很为自己得不到全部力量而大动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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