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
苏玺几人从蓬莱回来,便听说了文茵跳楼自杀的事。
席泱与她并肩坐在沙发上,十分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垂着眼慢条斯理地玩着手指。
这是在苏玺处理公务及听取珈梧汇报时,他最常做的一件事。
珈梧比她们提前回来一天,苏玺让她盯着点文茵和齐玉,没想到还真让她盯到了什么。
听完珈梧的汇报,苏玺道:“琢桑倒台,他下一步必定会回来带文茵离开,只是本君没想到她能这么刚烈,直接求死?”
“是的,当时齐玉将自己身世告知以后,文茵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很多,并十分抗拒他的触碰,后来文茵假装同意离开,支走齐玉后就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
席泱玩味的笑了笑,语气有些莫名:“二楼?直接摔死了?”
珈梧点头:“头部着地,当场死亡,看上去应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豪门梦破碎,亲生儿子死亡,又得知这么多年她都活在一场骗局里,连身边的“儿子”都是怀着恶心龌龊的心思接近的她,她对儿子的母爱落在那人眼中竟是情人之间的亲密,根本不敢想这无数个日日夜夜他脑子里都会想到些什么……
过往种种实在不堪,而齐玉的坦白足够成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便不死,也必落一个疯癫的下场。
倒是也为她这么多年的恶行付出了代价。
苏玺看着席泱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有股难过和心疼。
他应该是想到了同样跳楼而死的母亲。
男人还在玩着自己的手指,她用力回握了下,对上他的眸子后眨了眨眼,捏着手指表示安慰。
收回视线,她继续问道:“席御还在山阴玉里?”
“文茵在跳楼前与齐玉做了交换,让他把席御的魂魄放了出来,属下刚探查到,他已经正常转生,因这辈子的遭遇及被人恶意藏在山阴玉中这么多年,作为补偿,他托生的是个和睦之家,也算圆满。”
苏玺挑眉,文茵这人恶毒归恶毒,她对自己儿子是真的没话说。
在得知齐玉不是普通人之后,她虽不免害怕,但在惊恐之际都不忘与他交换条件让自己儿子正常轮回……
爱真是奇怪,能让人恶事做绝,又能让人剖心剖肺毫无保留的对一个人。
她又问:“齐玉人呢?”
珈梧道:“他在得知文茵死后性情大变,抱着她的尸体不许任何人靠近,像是陷入什么癫狂状态,不过在他准备不管不顾的带文茵尸体离开之前,属下已将他活捉至南禺刑狱,等候君上发落。”
她发落?
她没什么可说的,跟齐玉的所有恩怨都是为了保护席泱,他才是这场豪门争斗中最大的受害者。
又捏了捏他的手指,语气轻快问道:“你说呢?我的席少爷?”
自从谈起他们母子俩后,席泱整个人就散发着一种冷漠危险的气息,似陷入什么痛苦中挣扎着,孤独又落寞。
此时闻言擡起头来,眼底是很少在苏玺面前展露过的阴狠与些许茫然。
漂亮的桃花眼勾起,他冲她甜甜的笑了笑,说:“我想他死。”
“好,杀了。”
他的话音刚落,苏玺就对珈梧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中间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顺着。
许是考虑到席泱是个生来就活在严格秩序中的守法好青年,苏玺在做完这个命令后,又特意补充了句——
“真巧,我也早想杀他。”
席泱怎么会听不出她是为了减轻他心里对杀人的压力,心头一热,看向苏玺的眸子骤然幽深,添了些占有和侵略。
只是因着珈梧还在这里,他暂时没有其他动作。
苏玺勾唇笑笑,上下扫了他一眼,摆手示意珈梧下去做事。
果不其然,当珈梧的身影消失在房间的下一秒,男人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苏玺被他压的躺靠在沙发扶手上,仰头被迫承受着他细密的吻,动作间像极了小疯狗般的急促疯狂。
尽管这姿势有些不大舒服,但她没有推开,也舍不得推开,擡起胳膊缠在他脖颈上,助他不断加深两人之间的亲密距离。
直到小狗气喘吁吁地窝在她脖颈间喘息,一场狂风骤雨才稍稍短暂的停歇下来。
窗外的太阳正升在顶空,大中午的阳光耀眼,洒在两人身上暖意融融,很是舒服。
苏玺被晒的眉目舒展心神甚好,一只手环着他腰,一只手擡起落在他脑后,轻揉着他柔软浓郁的发丝。
侧头用唇碰了碰他耳尖:“我们家小病秧子不开心了?”
“嗯。”他声音闷闷的,倒是承认的直接。
苏玺能猜到他是因为什么,不想主动挑起这个让他不开心的话题,便t干脆不再说话,只是抱着他的胳膊收紧了些,两人贴的愈发近了点。
席泱却好似并不想这么安静,脑袋动了动,唇落在她锁骨处,磨了半天后突然张嘴,牙齿轻轻咬在上面,又亲又咬的,还拿她锁骨磨牙,直到弄得她疼出了声才停下。
“嘶——小病秧子你属狗的?”
席泱不说话,又磨蹭了半会儿,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她颈间再次传来,却是对她的告白。
“阿玺,我好爱你。”
一句话把刚才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分分钟抚平,苏玺眉眼间带了媚意的笑。
喉间轻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