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 - 祭祖惊醒了镇宅神 - 云胡不欢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拍卖会

拍卖会

拍卖会开始前,每个来参加的宾客们手中都有个小册子,上面罗列着今晚的拍卖品,图片、简介和起拍价都标注的很详细。

苏玺将册子摊开放在腿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她对上面的展品都没什么兴趣,这些对于凡人来说世间罕见的珍宝,与她而言很多甚至都不如南禺藏宝阁里的普通东西。

突然翻册子的手被席泱按住,他手指指着页面上一个祖母绿的镯子,温声道:“这件是九百年前一位贵妃的陪嫁饰品,成色极好,与你衣柜里那件裙子很配。”

这镯子是国内一个珠宝收藏家的压箱底宝贝,他早就想送给苏玺,之前多次亲自上门收购都被拒绝,对方无论如何不肯割爱,若不是这段时间那收藏家出了点急事需要钱,是断不可能让其出现在拍卖会现场的。

她定睛看了两眼,的确不错,点点头:“那就拍。”

席泱顺势将她靠在自己这侧的手抓过来放在腿上,垂眸十分认真地玩着她纤细的手指:“今晚的藏品里面首饰很多,喜欢咱们就都拍下来。”

“嗯——嗯?”

苏玺向后又翻了几页,手指一顿,画册上熟悉的照片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席泱察觉到她的异样,凑过去问:“怎么了?”

“云姬的耳饰。”

一对晶莹剔透的和田玉耳饰小巧精致,上方纯金打造的装饰更添几分富贵。

南禺皇室虽然烂透了,但因其家底深厚国库充盈,对后宫的女人们撒钱撒的毫不手软,云姬的首饰多到数不清,但她常戴的几个苏玺还是有印象的。

这种款式并不算小众,出现相似的概率不低,席泱问她:“没认错吗?云姬娘娘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苏玺摇头:“不知道,但这对耳饰可以肯定是她的,你看这里金边的纹路是不是有点变形扭曲,有次她心情不好,将桌上所有首饰全摔地上后不小心磕到的。”

但南禺距离凡间路途极其遥远,怎么可能会流通到这里?

她沉思片刻,指着它说:“我要拍这个。”

“好。”

席泱答应的很爽快,今晚他带的钱足够把所有藏品拍下。

翻的累了,苏玺便懒懒靠在椅背上,把手中册子递给席泱:“累,你翻吧。”

席泱轻笑一声,往她那边坐了坐,贴心的送上自己肩膀给她靠,接过册子继续翻页,遇到适合她的还会附带讲解,当然,主要是讲想拍给她的理由。

她便靠在他肩膀上,偶尔对其中几个发表意见。

苏玺问:“你今晚有什么想拍的吗?”

说起这个,席泱眼中噌的亮了一下,似是充满期待,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一幅墨宝:“有没有觉得这个很像你?”

他在当时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就决定要拍下它,无论多少钱。

画面上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猫正在花丛中扑蝴蝶,执笔者极富技巧,着墨不多,却将小猫的灵动顽皮刻画的栩栩如生,尤其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灵气十足。

苏玺多看了t两眼,熟悉的画卷使她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语气平淡的叙述:“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我。”

对上席泱满是疑惑的眼睛,她直起身子道:“这画是仿品,真迹被我烧了。”

席泱先是震惊,后疑惑问道:“烧了?为什么?”

“在我年幼还未化形的某年,云姬不知为何对画画格外感兴趣,那年她正值盛宠,老帝君为讨她欢心特意找了许多九州有名的画师来教她,这幅便是她画的。”

没有孩子是不顽劣的,她虽出生就没了生母,但幼时在云姬身边的日子过得很是幸福满足,有过很长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天云姬抱着未化形的她在外面边晒太阳边作画,突然花园里飞来一只蓝色蝴蝶。

猫对会动的生物没有抵抗力,于是原本还闭眼眯着的苏玺,迅速睁开双眼,并同时从云姬腿上一跃而下,冲着蝴蝶的方向追去。

许是这一幕太过美好温馨,云姬提笔将其画了下来。

可既然是云姬的画,苏玺为什么会把它烧掉?

面对席泱的疑问,苏玺表情略有些不自然,一丝懊悔在眼底划过,她别过头似在逃避,半晌后才低声说:“是我的错,后来长大了有次我们吵架,她说我桀骜不驯烦人的很,一点都不如小时候可爱……于是我便将她挂在床头的这幅画取下来烧掉了。”

自烧完画后她没有一刻不在后悔,但水火无情,这画根本无法复原,她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为什么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云姬说的没错,她的确烦人。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幅画,分明后面她的画技越来越高超,可她却总是将这幅宝贝的很。”苏玺佯装的平淡无谓再也无法维持,兴许是席泱在身边的缘故,她卸下所有伪装,露出自己脆弱真实的一面,“她曾说我的存在给她带来了快乐,可我给她带来的更多事难过和痛苦。”

“她是个好母亲,而我并不是个好孩子。”

她很少这么外放自己的情绪,在说完后那种无所适从且略有些尴尬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出来,还未等她做出下一步动作,就已被轻轻拥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第一次如此紧密的接触使她有一瞬间的不适和排斥,但当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淡香味,并由大脑判断出对方是席泱后,她才卸下反感和防御,软了软身子,就这么顺势靠在他颈窝。

往更深处埋了埋脸。

她闷闷的声音传来:“她当时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偶然间我还看到她手上的水泡和伤口…席泱,我总是在让她难过。”

席泱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清浅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满是心疼的哄她:“乖,还记得在蓬莱时我说的吗?天底下没有一个妈妈会怪自己的孩子,云姬娘娘也是这样的。”

“拍下它,无论多少钱,我来付。”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知道这幅画,并将它给临摹出来,但现在拍下它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被逗笑:“今晚即便说破了天价我都能拍的起,再说,送你的礼物反倒让你花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苏玺傲娇的“哦”了一声。

好像,心底的难过减轻了几分,有一种很奇怪的舒适和幸福感自心底腾起,让她有些贪恋这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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