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他为主
奉他为主
那老道走路颤颤巍巍,疑似站不稳的样子,却又别有一番真意,陈不吝有刹那忌惮,因为仔细一看,毫无破绽,他皱起眉头,怒道:“老道,我没运,你有?”
谁知,这老道来了句:“我也没有当副盟主的命。”
场上人大笑:“那您这是做什么来了?”
老道嘿嘿乐道:“我有在副盟主麾下效力的运,可就连这个运,你也很难有啊,老朽这是来帮你来了。”
陈不吝见他蒲扇轻摇,满口胡话,但身上有股说不出的韵味,倒像极了对方所说的运道。
在上古时期,最不能惹的道统之一便是福德一道,赢了因果沾身,不赢气运耗尽,眼前这位若是修运道……他不得不打起十万分的精神,道:“敢问阁下名讳?”
“籍籍无名的乡野村夫,姓庄,单名一个钊字。”
“庄钊……”陈不吝心下放松,上古没有这号人物。
“这位老伯,不会有事吧。”
“一把老骨头还要强出头,这要是下手重了,可是要没命的……”
君郯听到周围的声音,只觉这些天清盟弟子也不算骨子坏透。
陈不吝道:“您说您会在副盟主麾下效力,那您为何上来竞选副盟主?”
庄钊拿扇子摇了摇,一派怡然地道:“老朽已算出副盟主是谁,老朽便是为了他特地上阵的。”
陈不吝眉头越发拧紧,很快就没耐心了:“那便赶紧吧。”
君郯调动魂力于双眼,紧张地观望。
战斗甫一开始,那位摇着扇子的老道依旧晃晃悠悠地踱着步,而陈不吝手持重锤,身形瞬息消失在原地!甚至在众人眼前彻底消失。
持续五息不见他踪影,但雷霆之音响彻四方,让人头痛欲裂。
也这人不知在忌惮什么,他原本就不太在乎看客的观感,此刻更是无差别攻击四面八方。
君郯不由堵住耳朵,能感觉到耳朵内有温热的液体流动,头颅也像被针扎一般,血丝爬上他的眼睛。
“君郯,防御术。”
树灵的声音似有治愈之效,君郯瞬间反应过来,一阵苦恼,他竟然忘了修这个!
“赶快!”树灵担心他受伤,忙将《魂防》的法决传到他脑海,君郯迅速浏览了一遍,万幸他修习术法的速度极快,学会并施展的瞬间,他只觉头颅内一片清明,那种尖锐的头痛离他远去,身体也跟着放松。
君郯放下手,掌心果然有鲜血,但耳道内些微的伤口已经愈合,眼下已经不碍事。
君郯连忙侧过头去看应矜,却见应矜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脸上半点疼痛之意也没有。这人不只修为高,魂力境界也很高!貌似也就武功差点……
应矜道:“还好吗?”
君郯羡慕嫉妒恨地道:“好得很。”
此刻场中的情况变得十分怪异,雷霆重锤撞击的声音变得飘忽,攻击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袭来。
但站在中间的老头就像提前预知了所有攻击一般,总能在攻击到来的前一刻避开,以至于他似乎只是在雷霆之中走来走去,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一道可怖的攻击,显得格外的悠闲。
陈不吝再次现身时,满头大汗。场中天清盟之人迎着日光向上望,却见陈不吝脸色发白,胸膛剧烈起伏,重锤握在手里,几乎要虚脱一般,身体徐徐落地。
庄钊笑盈盈地看着他,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道:“你要老朽擡眼瞧你,等会走路可是要摔跤的。”
这两者风马牛不相及,在场众人根本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陈不吝却脸色大变,刚要落地的双脚,猛地一缩,有些滑稽地悬浮在地面之上,他的脸迅速胀红成猪肝色,像是为了赌一口气般,轻盈地落地。
庄钊一派悠闲,气息平稳,和颜悦色地道:“你过来,过来,小友切莫害怕,老朽可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夺你性命,顶多……”
陈不吝趁他说话之际,飞掠而出,他猛地撞击双锤,电弧激射而出,形同环雷,如绳索般向着庄钊套去。
这下若是那老头还在原地走动,必是逃无所逃,庄钊笑着摇了摇头,轻轻一跃,在雷电绳索收紧的前一刻,跃出了包围圈,而后趿着草鞋的脚轻轻落地,摇晃扇子点了点前方扑空的雷电。
雷电相互撞击,恐怖气浪向着四周溃散,无巧不巧恰好避过了老头站着的方寸之地。
陈不吝喉间一口老血,迈着大步,手持雷锤朝着那老头脑门击去,倏然,他脚底一滑,身体猛地向前倾,下巴磕在了坚硬的重锤上,半边脸都麻了。
他,他竟然真摔了一跤!
“这位老前辈神机妙算!”
“那他说的副盟主另有其人,可是确有其事?”
四下赞叹声阵阵。
君郯都不由抚起掌来,只觉这老头好厉害的心术。
首先他实力远胜于对手,却没有一击取走敌人性命,反而像玩儿似的戏弄对方,诛心似的战法。
庄钊老神在在:“你的灵力已经快告罄,还是自行退下,莫要再顽抗了。”
“我只是灵力不济……”陈不吝很是不甘,他的灵力在上一战中已然损耗过半,而这一战中又损耗了余下的七成,再继续下去,他可能只能狼狈收场,再想恢复灵力,若无助力,就需要很长时间积累,可让他没法甘心的是,他竭尽全力,对方却连一丝灵力都不曾动用,简直奇耻大辱!
“敢问您是何境界?”陈不吝死也想死个明白,“请恕在下眼拙,竟然看不出老前辈的修为。”
他这下知道称呼老前辈了。
庄钊很谦逊地道:“不才,区区烈日境,不足挂齿。”
“烈日境,那是什么境界?”场上不少人交头接耳,这个时代的人几乎都没有听过这个境界,故而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