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狗 - 豪门万人嫌炮灰觉醒了 - 蜜禾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虐狗

虐狗

萧翎勉强提了提唇角,低声说:

“齐先生,我想请您帮个忙。”

对面传来一声低沉的笑,急促又戏谑。萧翎一时间觉得无地自容。如果他没有觉醒的际遇,他这辈子都不会对齐韵川播出一通电话,更不会给齐韵川任何机会让他嘲笑自己。

他的母亲虽然是在非婚的情况下和齐韵川的父亲生下了他,破坏了齐韵川的家庭,但她的母亲没有半点儿不光彩的部分。人不应该为自己的一无所知受到责难,女人更不应该为男人的一时兴起和欺瞒买单。可萧翎的母亲却付出了生命和名誉的代价。

萧翎真的半点儿也不想和齐家扯上关系。他恨自己的生父,恨齐韵川的母亲犯下谋杀的罪行。但这些人已经都死了。他和齐韵川之间,本应谁也不欠谁的,谁也不干涉谁。

如果他没有黔驴技穷到,要用齐韵川对付命运之子岳云琦的话。

“好孩子,到底是齐家人,”

齐韵川的声音慵懒,似乎正在浴室或者温泉里,话筒对面传来潺潺水声:

“哥哥之前真以为你光会忍呢,原来还会找哥哥告状呀。让哥哥猜猜,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嗯?是不是受了委屈,抱着你的小流浪狗,在街边儿给哥哥打电话呢。”

那几乎都要被齐韵川说准了,除了萧翎的小狗现在还在手术室里。被点出此刻狼狈的萧翎没忍住,眼眶又红了一层,心中又恨又气,明知道齐韵川在捉弄他。只为让他更加狼狈。

“齐先生能不能帮我?”

他双颊都被寒风吹得泛起了红,撑着摇摇欲坠的自尊又问了一次。

齐韵川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翎翎,家里虽然规矩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你该叫我什么,嗯?小时候不是挺乖的么,教一次就会了。”

萧翎咬住了嘴唇,过了片刻终于吐出一口气:

“哥哥,能不能帮帮我。”

“好孩子。”

齐韵川似乎笑了一下,而后电话那头就成了忙音。萧翎愣了一会儿,将渐渐熄灭的手机揣进口袋,免得他手机本就抽风的电池被寒风一刮,又要瞬间没电,让他连小狗的手术费都交不起。

又过了一会儿,余可钦和小陈也打车来到了宠物医院。余可钦怒发冲冠,不停地与各方打电话,小陈唯唯诺诺,在余可钦旁边端茶递水,双眼里充满了崇拜。

这源于一个不会吵架只会挨骂的哑巴大学生对于嘴皮子利落骂人不带脏字的文化人的顶级崇拜。

萧翎怕余可钦气坏了,偷偷跟小陈说看好了她,他自己则慢慢回复这亲友的消息。林怀羽下周就可以回国了,他不被允许在网上参与这次萧翎黑热搜的骂战,只能缠着萧翎视频个没完,凌晨三点也不肯睡,只怕萧翎心情不好。

萧翎对他一向有耐心,哄了一个点儿,才勒令他抓紧去睡觉。粘人小狗纠缠不清,最后又黏黏糊糊地抱怨一句:

“翎哥,也不知道我哥吃错什么药了,你看他上次直播发的东西了吗?他的病是不是发展出新高度了,臆想症也太严重了,我得叫妈妈好好跟他聊聊,不能让他这么打扰我们了。”

萧翎一听岳云琦,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他当然知道岳云琦在他回应绯闻后的次日又直播了一次,显然也出了大爆料,以至于他的名字又热搜站岗两三天,到第四天热度才下来点。

他没点进去看,工作室的人也没有与他细讲,只说现在的舆论利于他,不必在意。余可钦倒是老对着他呵呵笑,让他不明觉厉。

如今林怀羽再次提起这件事,让萧翎皱眉道:

“你别管这些。岳云琦如今继承了岳家,虽然是你的哥哥,但即使为了避嫌,你也不要和他太过亲近,免得岳家人误会你意图不轨。”

萧翎嘱托林怀羽不要靠近岳云琦,但真实的原因根本不是岳家人。他觉醒时已经看过了岳云琦和林怀羽这对兄弟的结局,他知道林怀羽虽然对岳云琦不亲近,但是真心实意的将他视作哥哥,但岳云琦则不同。

在他眼里,他只对他的母亲有一丝尊重,但那远远达不到爱屋及乌的程度。林怀羽对萧翎有感情,那便成了岳云琦需要驱除的存在,没有对林怀羽下杀手还是看在林女士的面子上。

萧翎不愿意再看到林怀羽对岳云琦浪费他的感情。

他说的话,林怀羽没有不听的。在萧翎面前如同小狗一样粘人的少年哼哼了一会儿,终于被萧翎哄着放了电话。林怀羽明明是担忧萧翎出了今日的事陷入牛角尖才打来的电话,如今这一遭也不知是谁哄了谁。

放下电话,萧翎打开了某博,去寻找岳云琦第二次直播的内容。

第二次直播也是用手写的形式做成视频,但因为流量太大,网友自发地将手写的内容转成文字,这正好方便了萧翎,让他不用再看岳云琦那熟悉的字体了。

但他没想到入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知道萧翎不敢看我的直播,因为他知道我说的话全都是真的,是他先抛弃了我。

你们可以叫我前夫哥,随你们的便。但我和萧翎并没有分过手,任何其他在互联网上与萧翎有牵扯的人,都是可耻的第三者,是萧翎不念旧情,放浪形骸的产物。

我之所以说对于萧翎来说,是我先来的,是因为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只有十二岁,独自在异国他乡,身患重病,身体虚弱到即便找到了配型,也无法进行手术。如果没有我,他就会死,这难道不能让他成为我的吗?

他被送到我身边,或者说,他是被我捡到的。西海岸的疗养院气候宜人,我窗外的院子里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山毛榉,我坐在草坪上看书,没人理我,我也不会搭理别人。大多数人是极为庸俗的产物,分泌油脂和汗液的皮肤组织下包裹着血肉和毫无趣味的灵魂。很可笑的是,他们是一种符合规律的,周期性的产物,在适当的时候受激素和环境的支配做出各种各样的寻常的事情,却误以为自己的行为出自本身的意愿。

真奇怪,我喜欢周期性,喜欢经济学和气象学,但我讨厌人类。

是萧翎先走向我的,疗养院有很多人,他那天走向了我,问我他的哥哥去哪里了。哦,这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个齐家话事人,而是捡到萧翎,却因为没有能力,将萧翎养得半死不活,又抛弃萧翎的一个街童而已。

我告诉萧翎我不知道。但我没赶他走,他那时候很烦,在我身边哭了四十八分钟,然后在我身边睡着了,额头搭在我的膝盖上。我垂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躲开,而是仔仔细细听了四十八分钟枯燥的哭声,记住了他每一次抽噎的频率。

我再说一遍,人类是极端庸俗的产物,我讨厌人类。

萧翎与那些庸俗无趣的血肉之躯没有什么不同,他同样令人烦躁,哭声刺耳,我从正午的日光中听到太阳西斜,在他入睡后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额发,鼻梁,嘴唇上的伤口,还有他裸露在外的指尖。

他和其他人没有不同,却能引着我频繁生出臆想。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对世俗的血肉产生那么多的猜测,我想着他从哪里来,又会到哪里去,猜测他的浓重的口音应该来自a国西部的某个下城区,我猜测他生了什么病,用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他会有家人吗?他最好没有,我不准备想象他和别人亲密的模样。

我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套间,我去请求母亲容许我拥有萧翎,而这被我母亲视作一种我愿意与外界接触的良好象征。他们真可笑,可萧翎是我的了。

我和他度过了六年,从他的十二岁,到他的十八岁。他的一切都是我教的,他描摹的每一行字都是我的字迹,他看过的每一都是我的精挑细选。他没有上过学,这在后来成了他被人攻歼的缺点,但他的学识远不是寻常学校那群笨拙的老师能教授给他的。

他从里到外都是我的痕迹,都写满我的名字,他拿什么与我分割?他又凭什么为了那些人与我离心离德?

我知道萧翎没有在看这个直播,我也知道他仍然忙于自我欺骗。但是他可以骗过很多人,可以无数次告诉自己我之于他不过是一种巧合,一次无关紧要的际遇,可他不明白,他拥有的,得到的,无不是我的赐予,他摆脱我,就像摆脱他自己的思想一样不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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