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 晨昏簿 - 鹿死星辰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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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这真的是……越枝金蚕……”乌啼月结结巴巴盯着那悬空浮动的金丝张大了嘴,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就在这时,天边的晨光洒向大地,地平线朝阳初升,又是一个好天气。

金蚕丝在乌啼月手指碰触到的那一刻突然如镜花水月般消散开,那几个字如雾如烟,很快便消失不见。

乌啼月震惊地回头看林守岁和裴玉,裴玉点头道:“是越枝金蚕,当年紫翎仙子座下金蚕,除了给越枝山族人做昧旦卜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用处,就是可以呈金蚕天书直接至天神殿老凤凰神手中。当年太玧将火霓下嫁越枝山,就不再允许她踏入天神界半步,希望她在越枝山安心修渡,但老凤凰神让紫翎仙子带金蚕来到越枝山,就是给了火霓一丝退路,如有任何境况遭遇,都可用金蚕天书上呈天神界凤凰神手中,见天书如见火霓本尊,那是越枝山最后一道护身令牌,因为金蚕天书只能写就一次,天书卷入金茧中,用凤凰羽衣一路护送至天神界,启程那一刻,金蚕会自焚毁灭。”

乌啼月说:“是因为金蚕天书是天神殿最忠诚的信使,写完的那一刻,就不允许被篡改,所以金蚕天君的使命便是以身殉道,绝了天书被改的一切后路。”

裴玉道:“金蚕天书里,写的是越枝山的陈情书,也是求救书。”

“求救……”万曈曈脸色铁青,转头看向裴玉,裴玉却看向身侧的人,道:“他们在天书里,向太玧陈情了光阴谷里疯长的婆萝天树,既想让天神殿早做防备,也想澄明这魔树的来龙去脉,以防天神殿误会越枝山族人有所企图,可惜……可惜最后这封金蚕天书根本没能到老凤凰神手中……才让太玧以为越枝山私种魔树意图越界谋反弑神。”

“什么?”万曈曈道,“当年因为天神殿得知越枝山种了通天魔树,所以挑起太玧及诸神众怒,联合人皇围剿越枝山,都是因为那封金蚕天书没能呈到天神殿里……那,是为什么?为什么天书没到太玧手里,它去哪了?不是有凤凰羽衣护送吗?”

裴玉的声音阴测测传了过来:“凤凰羽衣只有凤凰火自己可以烧毁……”

万曈曈脑子都乱了:“可是凤凰火不就是火霓的神火吗,她自己上呈的天书怎么会自己销毁……”他声音都变了调,急切地看向林守岁。

可林守岁此刻心里想着另一件事,无数震耳欲聋的疑问一瞬间在对视的目光里被消弭了杂音,他说:“不是火霓,也不是族人们,当年越枝山百口莫辩,但它顶天立地,对得起上天诸神和天下苍生。”

“那为什么……”

“曈曈,”,林守岁与万曈曈四目相会,直接打断他,道:“你……当年你是怎么恢复凡人肉身的,念曲告诉过你吗?”

万曈曈道:“似乎是拿一个死去的肉身重塑的我。”

林守岁冷笑一声:“老东西!到死都没句实话。”

“??”

“越枝山三千族人,都死在了亘海里,”林守岁道,“在光阴谷活下来的都在这屋子里了,没有人会在光阴谷里被念曲拿来重塑你,你小子也太容易被骗了。”

万曈曈道:“那刚刚你们拉住我的手,昧旦卜才显了灵,难道它错把我的当成了山上的人?”

林守岁也没想通其中缘由,但转头道:“不过你刚才倒是提醒了我,光阴谷能庇护你们,那么和凤凰火同归于尽的婆萝树荫庇佑个把小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玉眸光一闪:“婆萝树荫?你是说,和羁恒鹮仙黑羽翼撑起的太虚境有一样作用的婆萝树荫,树荫形成的空寂玄奥之境,在越枝山陷落后守护了在天树上的生灵,比如沉入湖底的血领子,树液保护住的雪里香花粉,还有这断断续续的金蚕丝线……”

林守岁说:“恐怕还不止金蚕丝线,曈曈,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话吗?”

“莫名的亲切感……”万曈曈琢磨半晌,道,“是越绫锦缎!那织法确实是凡间技艺……那你说的亲切感指的是……越锦丝线!”

林守岁点点头,门外传来龚叔和于芝芝从值班室出来的脚步声,林守岁吼道:“于芝芝!”

“来了,”于芝芝顶着蓬松的卷毛,睡眼朦胧道:“处长,我在呢。”

“芝芝,和啼月一起去查个人。”

乌啼月猛一惊醒,道:“越绣传承人,麦青!”

霁宁越锦织造坊处于深街陋巷之中,是一座占地面积可观的百年古建,藤蔓交缠在斑驳石墙之上,颇有古韵氛围。林守岁推开窄小的雕花木门,门内却是别有洞天——工作室的现代装饰感极强,空间利用得也十分专业,建筑色彩的灰调搭配越锦面料的色彩,和谐大气,相得益彰。

林守岁边看边说:“简直就是个小型的越绫锦缎博物馆。”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行。”万曈曈笑着说。

林守岁:“你们馆里的资料中有没有什么越锦的信息?”

二人走过入户走廊,墙上挂着锦缎布料成品的制作过程,越锦面料的风格古朴典雅,艳而不俗,多以柔和的曲线和暗纹大花为图案,织物表面的肌理和走线层次都十分丰富,工艺精细复杂,光泽醇厚自然,看完让人啧啧称叹。

万曈曈道:“越锦织法技艺起码千年以上,但在百年前濒临失传,后来经过民间多方努力才让它重新被保护和发掘,到这一代传到这位麦青手中,但看他年纪,才三十多,确实很年轻。其实前几代传承人都比较低调,能搜集到的信息并不多。”

“但可以证实的是,这位麦青,不到二十岁就致力于越锦织造技术的保护与发扬,他主张让越锦复活并走出博物馆,制作成衣并走上国际舞台,但却反对手工生产转为工业化量产,是个个性十足的年轻人。”

听完这话,林守岁的脚步停了下来,二人正站在成品陈列展示区的中间位置,往前是麦青继任后这段时期的面料和成衣,身后是前几任越锦技艺传承人留下来的展示作品。

林守岁来回走了几遍,摸着下巴道:“果然亲切感这东西很玄妙。”

万曈曈问:“发现了什么?”

林守岁指着身后道:“除了麦青的作品之外,其他的越锦,在我看来似乎都是普通布料”

万曈曈笑道:“你永远可以相信直男审美,看来这个麦序确实有点意思。”

“走吧,进去会会他。”

二人沿参观路径入户,几百平的大厅里摆放着机杼和各类手工织造工具,再往里便是绣工坊,工人埋头织锈,金丝线上下左右穿缝,经纬交错如复杂神经,在绣娘精湛的技艺加持后,最终呈现出复杂绝伦的八宝图案。

“林处,”乌啼月跑了出来,“芝芝在跟他们的员工收集情况,那个麦青出差了,在外地,要过两天才回来。”

林守岁眉心一拧:“怎么现在才说。”

乌啼月:“他早上还在工作室里,我们来的时候连员工也不知道他们老板出差了,后来联系上麦青才知道他去了外地,说是临时安排的。”

三人边说边来到了麦青的办公室,员工替他们开了门,乌啼月道:“现在怎么办?好像也暂时没什么理由和证据将他强制带回来审问。”

林守岁道:“我跟他聊聊。”

乌啼月将电话接通,递给林守岁。

电话里传来麦青不卑不亢的应答:“您就是林处?刚刚那个姓乌的女警官提起过您,不知我犯了什么事,警官先生。”

麦青的声线温和明朗,是个很干净的年轻人的声音,林守岁沉默半晌,仿佛与电波对面的人确认着彼此的底气,他说:“牵涉到相关案件,请麦先生配合一下调查,只是来得不巧。”

麦序道:“临时决定出几日公差,很快会回来的,不知林处想问的是什么……”

“今天早晨才决定出差?”林守岁冰冷打断他,“麦先生打理这么大的越锦工坊,工作安排如此没有逻辑和规划?还是说,今早您得到了什么让你非离开不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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