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调查
沙发最后还是从楼梯擡了上来,两位工人累得不行,小心翼翼把沙发放在地面上,喘着粗气又擦了把汗。
魏一进屋接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们。
“谢谢谢谢,真好这小孩儿……刚刚在楼下还帮我们开门,老板,你可是摊上个好邻居了。”那两个工人一口气喝完水,十分朴实的夸这两位屋主。
“辛苦了辛苦了,等安置好了给你们包红包,不让你们白出力。”
那屋主一边招待工人进屋,一边对着魏一笑着摆手:“你也快回去吧,不耽误你玩游、休息了。”
魏一对这位热情的邻居有些招架不能,目送他们进房间关门后,自己也后退,反手关上门。
靠在门上缓了缓,魏一换鞋,把点心放进冰箱,在一边给师施发了条消息。
[魏一:对面搬来了个大e人邻居。]
没有看师施那一连串污染眼睛的哈哈哈,魏一虚弱的完成了换衣服洗澡上线这一套流程。
——
对面房子。
牛柏盯着猫眼,看到魏一没什么异样关上房门,松了口气。
“诶呦我去!姓牛的你打我干啥。”青年屋主后脑勺挨了一下,痛呼出声,张牙舞爪想要报复回去。
牛柏举起自己的水杯,脱下工服,一手按住他的头,无袖汗衫遮不住手臂上块头极大的肱二头肌,冷笑:“你不该挨打吗?这么好演还轻松的角色你都差点儿演砸,一会儿您一会儿玩游戏,我打这一下我还觉得打的轻!”
牛森从大哥手里接过那个小小的一次性纸杯,小心翼翼和自己的摆在一起,打开客厅的一个玻璃展柜,把它们妥帖放进去。
关上柜门后,牛森尤不放心,拿钥匙在外面反锁,就差把钥匙吞肚子里。
牛林自己也觉得心虚,不敢反驳大哥,“那我平时也不干这些啊,你们天天做这个的,当然比我专业。”
眼看牛柏的手又要上来,牛林求生欲极强的住了嘴:“大哥你放心,我保证!我之后一定注意,没有下次!”
牛柏看他诚心,冷哼一声放过了他,“别忘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牛林:“没忘没忘!对了,刚刚你们怎么不替我也要杯水!就俩杯子,你们孤立我!”
牛森哼着歌背着手,老大爷散步一样在展柜前晃悠,目光专注盯着那两个纸杯子,对牛林的话充耳不闻。
牛柏咔啦咔啦掰掰手指,又呼了牛林一巴掌,“少搁这儿给我嗷那有的没的,谁让你这小身板儿干不了力气活儿。”
牛林不服,还想为自己争辩,可惜比不上牛柏力气大,被牛柏暴力镇压。
——
今晚的酸菜鱼是藤椒口味,魏一吃的嘴巴火辣辣的疼,可实在抵抗不住那扑鼻的香味,就着鱼吃了一大碗米饭。
魏一安慰自己,今晚要大干特干,必须得填饱肚子才行。
到了晚上,如周木止所料,侯树一下班就冲去了邬霖的家。
那双熟悉的浑浊眼睛出现在监控画面中,魏一抓住周木止的胳膊,紧张说到:“来了来了,他到门口了。”
为了让侯树能顺利进去,邬霖按照周木止的提示,将密码锁换成了普通门锁,还故意在门上贴了开锁广告。
这一切都做的隐秘而自然。
侯树敲门无人应答,果然没有多想,打了门上贴的开锁广告电话,称自己是屋主的丈夫,钥匙忘在家里了,让开锁师傅来把门锁打开。
开锁师傅看了侯树的证件,信以为真,把门锁给他打开。
侯树付了钱,送走开锁的人,砰的一声关上门,进了房间就开始到处翻找。
那随手打砸、阴狠的怒容,让邬母即使隔着屏幕,也被吓得不轻。
邬母更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和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人生活在一起,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邬母按照周木止的话,拨通了侯树的电话。
他们今天的目的,不是让侯树在邬霖的家里发泄怒火,而是及时监视侯树的动向,给邬霖时间,在侯树家里找到他违法犯罪的证据,把他直接送进去。
躲避不是长久之计,侯树不愿意离婚,不想放过邬霖,那他们就只好采用这些迂回的办法,让侯树没有精力和力量控制邬霖。
恰好,邬霖和侯树没有成功离婚,还是侯树的妻子,也是有了这层身份,邬霖顺利进入小区,到了侯树家里。
尽管紧张,但想到从此以后就可以摆脱侯树,邬霖克制住心中的慌乱,心里念叨着周木止告诉她的几个位置,一一找过去。
摸到书桌下一个缝隙时,邬霖已经蹭的浑身是土。
但往常总被说有洁癖的她,却一点都不在乎,心里兴奋的炸起了烟花。
她这些天学了无数次,梦里都在反复演练的类似暗格的打开方式,以及背下来的侯树可能会用的密码,此时终于派上用场。
格子里面存放的文件、票据、协议书她通通拿走,现金和金条全部拍照录像。
拿到这些,她耳麦里传来的对话告诉她,侯树起了疑心,已经在往回赶,邬母拦不住了。
邬霖急忙出门,不敢坐电梯,从旁边的安全通道下去。
多亏了她的机敏和侯树的倒霉,侯树没有赶上最近的电梯,不得已又等了一趟,与邬霖正好错过。
邬霖躲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里,一直等到侯树进电梯,才推开防火门。
吱吖一声重响吓了邬霖一跳,她松开手,跑出门,跑到大路上,站在明亮的路灯下,白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脚下轻飘飘的,觉得自己仿佛是即将破茧重生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