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农夫与蛇
“多谢驸马救命之恩。”
沈确没由来地向陆砚修行礼,令人猝不及防。
沈淮序看着他眼里闪着狡黠,“驸马忘了吗,这一路上多亏有你,我才能回到元昭,见到我想见的人。”
“是嘛,也多亏了世子,我才没有一靠岸就被丞相杀死呢。”
陆砚修讽刺一笑,朝着他们身后的人努嘴。
沈确勾唇,眼底带着阴郁,“陆世子果真聪明。”
说罢他招招手,后面的黑衣人纷纷亮出刀剑,分明是青天白日,但此刻他却要在此遭遇不公,元一还留在公主府,唯一的手下敕客也跟着去保护公主了,此刻他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只有一把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宝剑。
陆砚修抬头痴痴地笑了一声,“丞相好手段。”
沈确淡淡道:“陆世子莫怪老夫心狠,要怪就怪你是驸马吧。”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长剑猛然出手,宛若划破长空的流星一般,剑尖之上的斗气不断流淌,使得长剑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片斑斓的霞光。
陆砚修侧身闪避,他手里的长剑一挥,使出了一套绵密无比的剑技,瞬间就把左侧袭来的黑衣人的攻击挡在了外侧,借着这个空隙,他凝结左手拿出从元扶歌身上取下的银簪,银簪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痕,宛若一条催命的红线,瞬间击溃了右侧的袭击者。
之前只是因为眷恋,没想到还能当武器使,无形中,元扶歌又救了自己一次。
沈确冷笑一声,后面涌出更多的黑衣人。
陆砚修稳住身形在原地,顿时黑衣人齐上,他手里带着死亡气息的刀一下下的劈开了下来。
陆砚修虽强,但是寡不敌众,很快就体力不支了,但是他记得临走前妻子的嘱咐,要他夜里归来,她会等着他。
陆砚修拾起长剑,不停地挥舞着,鲜血在他脸侧飞舞,因为体力不支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但他仍是不肯停下来。
真是个怪物!
“我乃奉公主之命前来接驸马回府,谁敢阻拦!”
紧跟着敕客拿出玉簪,从树丛上飞跃而下,“少主,属下来迟了。”
“你!”
陆砚修手撑着宝剑一愣,他回来了那元扶歌...
敕客冲他点头,“驸马公主要属下将此物交给您,要您务必在日落之前回去!”
陆砚修接过玉簪,心中温温的,她还是那样永远不注意自己的安危。
他擦了把脸上的血迹,道:“丞相,公主来信了,您不会要忤逆长公主吧?”
沈确迟迟不肯退让,敕客也做出了战斗姿态。
没想到元扶歌神机妙算,料到沈确会对他不利,母亲说得对元扶歌是他的福星,他这脑子还需再长进长进。
“就是,父亲刚才我不过是歇息了一会儿,您怎么突然就对驸马动手啊?”
沈淮序伸了个懒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眼里带着股不屑,伸手将沈确的剑推了回去。
沈确还想上前,但却被沈淮序制止了,俩人小声说了几句,沈确这才后退停在原地。
接着沈淮序懊恼地上前查看陆砚修的伤势,但都被躲开了。
“沈世子,您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沈淮序轻哼,“是我们失礼了,改天我们必定上门赔罪!”
“不必了。”
陆砚修当场回绝他们要去公主府赔礼的决策。
沈淮序对着沈确怒道:“父亲,这都怪您,不分青红皂白的砍人,瞧见了吧这下得罪驸马了吧,儿子现在成了农夫与蛇里反咬一口的蛇了,您看怎么办?”
沈确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立马道:“驸马,都是老夫的错,民间传闻西域有一种邪术,会让人易容成已经死去的人的脸,情报说您已经死在西域,老夫以为这是贼人假扮的,所以...”
“若是驸马不愿意我们上门,那就请您来我们府里,老夫定会好好向您赔礼道歉的,刚好过几日府里孩子满月酒,您就给我们一家子谢罪的机会吧。”
沈淮序恳求着:“求你了驸马,我会让人好好将您送回去,您就答应了吧。”
说着后面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而沈淮序一身青衣站在前面尤为突兀,他眯着眼笑得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狸,狡猾而又狠辣。
陆砚修道:“沈世子这是打算强逼?”
“怎么会,”沈淮序耸肩,笑得纯良。
接着后面的人就亮出了刀剑,他与敕客两个人肯定打不过这些精锐,只能被迫答应他。
夜里陆砚修果真被送了回去,就连敕客也有轿子,沈家人表现出十足的诚意,并且还给他们送了拜帖,诚邀他们去满月酒。
他的目的太过明显,但是在现实面前他却不得不低头。
陆砚修捏着拜帖,冷哼一声,“他们父子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敕客站在一旁,担心地往府里看了一眼。
“这是?”
敕客讲了他们回来的经过,元扶歌却丝毫不在意道:“从沈淮序识破我的那刻起他就不会让你好过的,这些事是意料之中的。”
“刚好我也有事要去他们那边了解了解,满月酒席上聚的人多,消息也多,我们俩且去看看吧。”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