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婚闹是不行的
江迟起身,接过两杯酒,向自己新婚妻子走去。
红烛垂泪,火光摇曳,新娘有些走神。此时,看着向她走过来的江迟,少年脸庞上依旧有些稚气,他像一只未长成的野兽,即使感受到侵略感却让人提不起防备,就觉得有些可爱。
他的手骨节分明轻轻捏着红色酒杯上,莹白的指尖有些微微泛红,从他手上接过酒杯,指尖轻触,只觉得自己指尖微微有些烫。
少年欺身逼近,变得气息也变得格外危险,他挑眉弯了弯唇角,紧实地手臂只是轻轻环绕自己端酒的手,明明没有碰到,她却觉得自己手有些发软,险些要握不住酒杯了,于是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少年却得寸进尺,更加靠近。
“跑什么?”下一刻,他另一只手压在她腿侧,吐落气息在他耳畔,她只觉得有些痒,轻轻偏开了头,她突然觉得自己上当了,一只野兽分明已经长成了,气息一直侵蚀着她,她头脑有些发晕。
他眸中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看着水色的眼睛,打量着她,灼热的气息缭绕,声音低沉而沙哑:“姐姐,可以尝尝吗?”
“啊?”江迟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望着自己,他咽了咽口水了,喉结缓缓上下滚动着,握紧床上的褥子压抑着自己情绪。
江迟直直看着的她,偏了偏头,就着她的手尝了尝她端着的酒,没尝出任何味道,只是觉得心头发甜。
“姐姐,该喝酒了。”他不怀好意的贴近她,感觉姐姐不知所措的眼,身躯去再次贴近,喝下了自己的酒。
他觉得自己手臂被触动了一下,于是轻轻转头,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侧着头看着姐姐迷糊着,把自己喝过的酒一滴滴喝了干净,他心满意足,鼻头微酸,怕自己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他抽身离开。
姐姐手突然握住了他没来得及抽离的手,面上有些怔怔的,像是一头被引诱的软软的小羊羔,拉住了狼的爪子,他眸底渐深,但他知道还不是时候。
于是,他只是亲昵依赖地蹭了蹭姐姐的手撒娇,“姐姐是舍不得我吗?”
姐姐突然像是被烫到一样抽走了自己的手,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掩盖住了眸里的神色。
哐哐哐,剧烈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周言突然冲进来顶住了门,一边捂着眼睛冲着江迟大声喊:“迟哥!闹事的来了!”
【啊!!!!!!杀了他!!!】
【把这个小子灭口,灯都没有拉,他怎么会出现的!】
周言早在把酒杯递给两人之后就跑了,他可不想成为奇怪play的一环。
他本来在门外等着迟哥的信号,准备独自闹洞房的。
谁知道池哥在里面磨磨唧唧的干嘛,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蹲在外面喂蚊子,顺便许愿迟哥没有色令智昏,记得他们的约定。
可是,突然远方出来了好多人,他看着自己也打不过啊,只能跑回来了。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希望池哥不要杀了他,要穿衣服趁现在,他不一定顶得住门啊!
“……”江迟看了一眼顶着门捂着眼的周言,第一次觉得那么无语。
他转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老婆,好好好,已经变得非常正常了,正在抬着扇子遮着脸看笑话呢。
他叹口气,转身过了过去拍了拍周言的肩膀,“把手放下来。”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周言哀嚎着表明清白,企图从迟哥手里逃过一劫。
“知道了,但是你堵着门,我要怎么出去呢?”江迟现在希望把周言脑壳掀开,然后把里面的废料清一清,周言迅速睁眼外加起身后撤。
他感受到了迟哥的杀意。
此时,江迟开门呢怒气冲冲的就杀出去了,留下周言独自在原地。
“你不去帮他吗?”新娘一手用扇子遮着脸,一手拨弄着头发,笑着看着周言开口。
周言嘴唇抿成一条线,身体紧紧绷着,背后已经湿透了,眼底闪过一抹决绝,他朝着新娘冲过去,很快被漆黑的头发勒住了脖子,捆住了四肢。
他被勒得面色涨红,还是狠狠瞪着她,她觉得闻到了什么味道,把他拎过来,靠近了点。
“碰瓷呢你?”她看着周言手臂上深深的口子,因为被勒住又裂开了点,于是松了松劲。
“你到底要对我迟哥做什么?”周言眼角泛红,他是个没用的人,在这种世界,他根本没办法帮到迟哥一点。
但是,他可以用他自己的命让迟哥清醒过来。
只要这个女人杀了他,迟哥就永远不会全然相信她了,这样迟哥也许还有机会活下来。
“你就那么怕我,也那么担心他吗?你果然就是来碰瓷的吧。”她看着这个身体微微颤抖,还是用力瞪着他的男人有些好笑。突然反应过来了伤口的用意,她有些吃惊,也有些生气。
“我只是怕昏过去。”周言有些幽怨的看着她,然后开口。
“你不要乱碰瓷!”婚礼已经进行,一切成定局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要出去透透气。
她下意识忽略了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鬼,可以杀了他最快的选项,只是把周言提起来,用手在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然给你们埋一起。”
她伸出一缕头发,划过周言的手臂,周言疼痛感消失的瞬间就白眼一翻就撅过去了。
“……”她把他这个神经病拎着抖了抖,发现他居然真的晕过去了,于是把他扔在地上有些烦躁的离开了。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这边,江迟站在院子门口,拎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风,对着靠近的人就是一棒。
“我!最讨厌婚闹的人了!”江迟黑着脸,哐哐哐的敲,一棍一个小朋友,开始的时候奇形怪状的厉鬼不死心朝着这边扑。
渐渐的,就开始越来越少了,没别的,就是单纯快死了。
他们原本想杀掉新郎,只要去祖庙前他们能杀掉他,就可以阻止那个女人回来。
这样死亡的循环说不定就可以消失了,但是他们现在太痛了,被打得甚至都开始回忆起最早死亡的时候了,他们流着血泪,嗷嗷乱叫。
江迟却完全没见到疲劳感,黑炭站在树上紧紧抱住自己,他就知道,什么人多一点,都是骗他的。
做错事情的大人,永远都只会欺骗自己。
很快,再也没有人上前,天色有些微微发亮,江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