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清白

两人莫名地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里，好像是无话可说，可握着对方的手却没有松开过，就这样一路僵持到警局。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三人到达警局的时候，尚桀正好也被警局的同事带着从车上下来，跟在门口下车的明铖几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

几人就这么在警局门口碰面，场面一度具有戏剧性。

尚桀目光放在明铖身上，露出一个看不出意思的笑容：“明教授，没想到又是你。”

明铖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问：“我怎么了吗？”

凌修宇拉着他，不让他多说话，让那两个同事赶紧把尚桀给带进去。

看着人走了，凌修宇开启教育模式：“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跟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说起来上次你在那个宴会上故意挑衅的行为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你这个性格真实需要改一改……”

“……”

邢添辰：“……”邢医生感觉自己不是很适合站在这里。

明铖被教育得满头黑线，很想抗议：“你够了吧？过分了。”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他当场翻脸？

邢添辰赶紧介入调和，以免这两人矛盾升级影响工作：“行了，我们还得工作呢，尚桀等着我们去审，别浪费太多时间。”

明铖抱着胳膊，吐槽道：“看到没？你同事都说你公私不分。”

邢添辰：“……”他倒也没有这么说！

简直令人头痛！

凌修宇也是无言以对，看了看身边的邢添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

明铖勉强算是半个编外人员，但现在他们队长副队都不在队里，邢添辰两人也不好放他进审讯室，便让他在审讯室后的观察室里待着。

透过单反镜，明铖能够看到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

尚桀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状态，就跟上一次他们约他见面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一次的会面地址他没得选。

邢添辰和凌修宇在他对面坐下，手里拿着电脑，没让他看到电脑里的内容。

尚桀擡了擡自己手腕上的“银手镯”：“两位警官，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算什么情况吗？”

“这不是很明显，你被逮捕了。”或许是跟明铖待久了，凌警官也学会了呛人的“恶习”。

尚桀：“……”

邢添辰脸上带着一个浅浅的笑容，他总这样笑着，也不知道这笑容有几分真实：“确实有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采用这样的方式见面也是没办法，希望尚先生你能体谅。”

“……”尚桀嘴角抽了抽，他实在是没办法体谅，不无嘲讽地说“需要我配合随时可以找我，何必这样大动干戈，搞得彼此都不好看。”

邢添辰笑容不减：“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凌修宇将刘漾和萧毅的照片拿出来，举起照片问：“这两个人，认识吗？”

尚桀看了一眼，快被气笑了：“我记得你们之前问过我一模一样的问题，才过多久又来？这是失忆了？我认识几个比较权威的脑科医生，或许你们会有需要。”

“不了，谢谢。”邢添辰从凌修宇手上接过照片，推到尚桀面前“工作需要，请你配合回答问题。”

审讯室里的三人僵持起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尚桀终于开口：“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一样，我不认识他们。”

很好！

邢添辰同凌修宇对视一眼，然后将手里的电脑转过去，按下播放键。

“宴会里混进来……”

电脑里传出尚桀的声音，画面逐渐清晰，尚桀在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脸色终于变了。

凌修宇正色下来，板着脸问：“现在想起来他是谁了吗？”

尚桀试图解释：“这肯定是ai合成，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把我的脸我的声音替换上去很简单，视频里不是……”

“你放心，我们做过鉴定，这份视频不是合成。”邢添辰打断他的话，还是保持着一开始平稳的状态“我们可以百分百确定，画面里这个人就是你。”

尚桀脸色白了一瞬，又徐徐解释了起来：“这不是……啊！我想起来，那天我是跟萧毅起了点冲突，那包东西其中就是糖粉，我故意吓唬他而已，你们别多想。”

尚桀脑子转得极快，见视频没办法推脱掉，便又换了个方向。

凌修宇眯了眯眼睛：“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们吗？”

“……我对他们确实没有太大的印象。”尚桀顿了顿，继续道“主要是我每天要面对的人太多了，所以经常会忘记事情，我可能就是太累了，所以不怎么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个萧毅……是叫萧毅对吧？我对他其实也没剩多大印象了，就一点模糊记忆，但我可以保证，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尚桀一番话说得真诚，真诚得可能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你们发生了什么冲突？”邢添辰问。

“我不太记得，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尚桀仿佛找到了合理的理由，试图将自己的话术更完善“我想你们也不会记得每一个跟自己有过冲突的人对吧？”

邢添辰：“但我想人不会那么容易忘记近期发生过的事情。”

尚桀扯着嘴角笑了笑：“已经不是近期了吧？我隐约记得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才会想不起来。”

“你最后一次见萧毅是什么时候？”凌修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