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折腾3
第5章折腾3
3
雅蓝瞥了笔记本右下角的时间，已是11点30分，她收起了笔记本。今天就写到这里，明天还要早起加班，欧阳彦的单位要举行“读书伴我行”野外露营公益活动，订购了10屉餐包、200份粥、200份小菜，中午前要打包备齐送到营地。店长在工作群里下了通知，全体员工明天提前1小时上班。雅蓝边梳理店长发来的明天订单的处理流程，边洗漱，店长已经确定了餐包的打包方式，标注方式，可以联系的运载车辆有几家，看到店长处理得都妥了，才熄灯睡觉。
雅蓝的闹钟3点半准时响起，她很熟悉寅时的这个点的。过去的日子磨练了她的生物钟和精力。10分钟麻利地洗漱完骑电动车上班去了。道路两旁的路灯还泛着黄亮的光，路上行人很少，偶有几辆出租车驶过。她不由地想起她蹬三轮车去菜市场批发果蔬的日子，推着三轮车卖煎饼果子的时光，今天依然奔赴销售早餐，她都很奇怪，兜兜转转咋都离不开饮食行业呢？但她对上苍满怀感激，她的辛苦和努力都得到了回应。
雅蓝到店时，店里已经泛着微弱的光，是店长已到，开始整理所用食材。
“雅总，您这么早！”姜小涵已换好了工装。
“小涵来得也够早，再梳理下你对今天定单的安排吧。”
“打包盒都够，昨天又从公司订了500份，食材已备好，昨晚淼淼检查落实了。面多和了10屉，就是为今天准备的，送餐车已定好隔壁运水果的货车，他车上有果蔬隔层，他送货早，上午8点车就会空出来，有足够时间整理卫生。运送价格，他说您看着给。就是餐包的分类，我想用小盒装，一盒4个，同种口味，便于打包。用笔写上合适吗？或是做个记号？”姜小涵自信地汇报完等雅蓝吩咐。
“你想的很周全，辛苦了。分类标注吧，我带了即时贴，写到即时贴上再贴到餐盒上吧，这样显得上档次。”
“嗯，这是第一次批量外卖，没经验，如果有打印的标签会更好。”
“是，有时间问问总部，能不能提供这样打印的标签。我在长隆食业见过。今天，我来写吧。”
“小菜、粥9点打包好直接装车，已经告诉了王姨，她要在9点前加一轮做工，她负责打包。一共75盒包子，10点45分开始分装打包吧，30分钟就能送到。这样正好在就餐高峰前整理完，送餐人得两个，您跟我去还是让淼淼？”
“我去吧，店里人手也紧张。”雅蓝满意地拍了拍姜小涵的肩头，抚慰地说道。
在她们说话商定时，其他员工也陆续来到，拍手击掌问好后，各自开始忙碌。雅蓝在总部的统一筹划管理下也有自己的算盘，每次遇到这样的加班，她都会从自己每月加班所得的利润中拿出10%给员工平分，因此，员工都愿意加班，有时拿的加班费比日工资还高。人是不怕付出汗水的，只要让付出汗水的人得到应有的报酬，这不仅是利益更是尊重和价值被发现的存在感，雅蓝一直遵循这样的信条。
11点5分，订单上的所有品类全部打包装箱装车。姜小涵和雅蓝押车一块驶向郊外的华龙风景区。
华龙风景区在珠泽市区的东南方，临近珠泽湾，一座海拔不过50米的华龙山，矗立在珠泽湾西侧，路面都是用形状各色的鹅卵石铺就，山和水面之间是人工建造的大草坪休闲区、高尔夫球场、游乐场、阅读广场。远远望去，三棵古菩提树悠闲尽情地舒展着苍翠的枝叶，阅读广场就在菩提树旁。听说程锦延的豪林置业公司捐赠了2个亿才建设落成。
欧阳彦正带领他“盛誉教育”的几个员工给一百个家庭讲述绘本发展史。他和他员工统一着装，佩戴工牌，正嘻嘻哈哈地投入到讲绘本的活动，说到激动处的小朋友离开椅子，跳起来在草坪的空地上边说边表演，赢得阵阵喝彩。这边说完，那边又有举手，员工忙着到处传递话筒，忙得不亦乐乎。活动已接近尾声了，只听欧阳彦总结道：“各位小朋友们，家长朋友们，绘本是打开孩子无穷想象世界的一把钥匙，是结交无数良友的好捷径，是增进亲子关系的奶酪、大白兔糖。孩子们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善良、温情、有爱、绚丽的世界，当然美好的世界里也存在着黑与白的对话，美与丑的对话，在对抗中学习成长。绘本是专属于孩子的语言，当然也专属于童心长存的大人。更专属于美好永驻的人。让我们一起持续相约绘本吧，今天上午我们的阅读绘本活动就暂到这里，午餐后稍作休息游玩，下午两点开启我们的绘本创作之旅，家长和小朋友的座位固定不动，包括中午就餐。“盛誉教育”已为大家定制了鲜包客公司的餐包套餐，请工作人员为大家分餐，祝大家用餐愉快！”欧阳彦讲完话，歪头望向雅蓝餐车的位置，正好与久久注目他的雅蓝目光相对，这是他（她）在上次拥吻后第一次会面。两人稍有点尴尬，但丝丝香甜还是盘绕心胸，不曾离去。
雅蓝擡手与远处的欧阳彦打招呼，欧阳彦兴奋地跑过来致谢！帮着一起分发餐包，对雅蓝打包的餐品赞口不绝，说是很有食欲。雅蓝对此很自信，鲜包客公司的声誉是打拼出来的。
在相隔十公分的近距离对视下，两人还是相视而笑了，其中滋味真是说不明也道不清。现在雅蓝已经跟程锦延明确了关系，虽然没有公开，但她的心应该有所归属了。但她还是觉得站在欧阳彦的身边一点压力没有，很放松，虽然得不到他。
姜小涵给他们准备了大塑料袋，餐后整理场地用。欧阳彦由衷地佩服雅蓝的经营管理细致入微，说她培养的店长做事周全。雅蓝何尝不想得到欧阳彦的赞赏呢，刚才的一番话说到雅蓝心里了，生活就应该像他给孩子们描绘的那样善良、温情、有爱、绚丽，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为打造这样的生活而奔赴。
姜小涵站在远处等她走时，雅蓝的脚挨着欧阳彦不愿移步。她这微妙的心思都被欧阳彦看在眼里，这聪明的博士，书不是白读的，他邀请雅蓝一块去就餐区用餐。雅蓝还是强迫自己离开了，因为这是最好的方式。她已总结出让自己平静的方式是不爱不如不见。但是她又不断打破自己的总结，觉得应该有一种更好的方式相处。就像现在，相爱心照不宣，保持距离给对方就是最好的体面。
雅蓝告辞了欧阳彦，回去的路上跟姜小涵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在微微隐痛，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跟欧阳彦在一起，而又时刻想起他。是程锦延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吗？还是自己是花心大萝卜花？雅蓝也有些懊悔，埋怨自己爱的太匆匆，不应该跟程锦延又那么多的亲密动作。同时她也后悔过去没有搞清状况就一头扎进对欧阳彦的迷恋中，如果早知道他有女友就不会对他产生情愫。如今想脑袋里干干净净，像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可能的。忘却却又这样艰难。人的心，真不是做数学题那么简单。做数学题有公式，对的，错的，按照规则行走。理智可以有规则，可这感情怎么总是不能按常路出牌呢？
尤其是夜晚，当黑夜越来越纯净的时候，欧阳彦的影子在雅蓝那里就会越来越清晰。她曾为此赋过诗：
黑夜
你对我的沉默
如同窗外的夜
丁点的光也被吞没
我在漆黑的夜
凝望
凝望到的还是你
黑夜般的背影
黑夜般的脸
黑夜般的温度
一寸寸凉断
可
心中的火在黑夜愈演愈烈
没有光的世界
眼睛歇了
心却难寐
窗外的啾啾
何时休
黑夜
是你独享的秀
……
程锦延是安排了人确定雅蓝行踪的，他想更了解这女人。他感觉每次跟她在一起，他是走不进她内心深处的，总有那么一块高地阻隔，两颗心不能够彻底地靠近。就像上次，都拥抱在一起热吻了，还是感觉不够彻底，他还能感受到她对他的防范。她在抵御什么呢？以他现在的条件，他有很多女人可以选择，而他就认定了她，他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安排人盯雅蓝的行踪，也是想多了解雅蓝的生活。
雅蓝离开华龙风景区时，程锦延就收到了雅蓝跟欧阳彦欢笑热聊的照片。程锦延心里一阵躁动，他看到雅蓝随意的着装，宽松的白色丝绸裤，白绿相间的宽松衫，脖颈上戴一条长长的檀香挂坠，头发随意披肩，素装。这些衬托得嘴角的笑意更轻松，眼里的光芒更闪眼。他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快乐，他也看到了她挪步的不情愿。加之，最近程锦延又收到雅蓝之前跟欧阳彦在某一个公司共过事的消息，有一丝埋怨在他内心深处悄然滋长。他有一种立马约她见面，霸王硬上弓的冲动，他真想牢牢地把她压在身下，征服她，吞没她，把她牢牢掌控在手掌心。一阵火气过后他又告诫自己万事不要着急，这也是他征战商场得来的经验。着急只会打乱自己的节奏。与事无益。他对她真是着了迷了，一年来，他耐心地等她转身，读她读过的书，只要他在珠泽市，他每晚都站在他那间大玻璃的办公室里，目送她。
雅蓝回到店里，程锦延已经选好了餐坐在她店里了。这让雅蓝很吃惊。
雅蓝还沉浸在欧阳彦给她带来的快乐里，突然看到了程锦延，心里不禁紧了一下，自己刚才对欧阳彦的心思是对程锦延的不忠吗？又没有明确两人之间的关系，那晚只是那时那景下冲动的相拥，之后都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雅蓝这来自大山里的孩子，做事是有些刻板的，你得说，我们相爱吧，我们谈恋爱吧，她才会像做数学题一样步入轨道。否则，像程锦延整的这朦胧式爱的表达，雅蓝是不会按部就位的。
“程总，您来了！”
“陪我一块吃点，商量个事。”程锦延已经很注意自己表达的语气了，可还是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