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圆光术
听到郑素玲的话,白小七脸色一喜,以对方的性格,想必开口便不会反悔了。他对郑素玲说道:“好,不过我需要准备一下。”
“好。”郑素玲点了点头,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一下也没有关系了。
随后便见到白小七走进凌苏苏所在的房间内,他们把随行的东西全放在了里面。不一会儿,白小七便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出来,咕咚一下把东西都丢到了屋内破旧的桌面上。其中有着一些白纸、冥纸、黄符之类的,还有一把尺子、秤砣。
韦亮见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嘿嘿笑道:“小七,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是个神棍。”
“小哥,你瞎说什么呢?”凌修远瞪了韦亮一眼,他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
“白小弟,你这是?”郑素玲疑惑得看着桌上的东西,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就凭这些东西能知道她丈夫的下落?
“我打算用圆光术来帮寻找你丈夫的下落。”白小七脸色肃穆。
“圆光术?”郑素玲眉头微皱,口中喃喃,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白小弟,你难道是个法师吗?”郑素玲问道,从前他得到的消息不过是他人口述而已,没想到这次居然会遇到用法术的。她原本只是来碰碰运气的,但是这白小七如此与众不同,这给了她新的希望。
“我只是个学徒罢了,哪里是什么法师。”白小七自嘲点了点头,随后取了几样东西之后,吩咐郑素玲在一旁等候,并让凌修远和韦亮分开走到两旁。
白小七先是用一张白纸贴到小凳子脚上,随后点上一支新的蜡烛,口中开始念动咒语。他先是朝着虚空拜了几拜,随后开始请土地咒:“本宅土地神之最灵,通天入地,出幽入冥,为我传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请。”
他一边念一边拿冥纸点燃,在白纸上画符,请完土地之后又拿了一些冥纸点燃,接着念起师咒:“分天黑地,海水茫茫,何人到此,鲁班到此,何人发令。鲁班发令,何人出兵,鲁班出兵,鲁班先师问我,弟子姓和名,天上差来黑山神,山神天断,地神地断,邪妖鬼神......”
白小七口中念诵完长长的咒语之后,再次烧了点冥纸,随后口中又念起了圆光咒:“开光现象,光仙灵,天之精光明,地之精光现,日之阳光平,月之华光闪,上帝威光大,祖师神光亮,二十八宿星光,雷神火光,九华毫光,金光速现,金光速速到坛,一照八方地,方方昭明显......”
白小七将冥纸边画还边问郑素玲:“白纸显出像来了没有。”
郑素玲听完才知道她需要注意的对象不是白小七,而是方才贴到小凳子脚上的那张白纸。她凝神仔细观望,发现白纸还有一半没有打开。
白小七一停,脚踏七星步接着又念:“一步天光用,二步地光现,三步人光亮,四步神灵,五步五行光北日聚,六步南斗灿烂,七步北斗光圆圆。”
随后白小七又念起了催光咒:“匆匆阳阳,光明即通,见光又光,天有象,有五星之精光,光要金光速现,急急到坛,天地神明,日月星三光,虚空过往,渐察众神,年月即刻到坛,大显神通,今县起马烧钱财,伏望功会使者,即到登坛起马,香烟渺渺,云雾飘飘,雷不得留停,有功之日,明书上请。”
念动完催光咒之后,白小七再次说道:“五方打开,收藏阳光,现亮阴光神光。”说完再用法尺写一雷令打一尺,放一秤砣到桌上。
他口中再次念动咒语,这次是藏魂咒。他需要把在坐之人的魂魄全藏起来,免得以后妖魔鬼怪或者别的法师知道在这做过法事,来加害。
“弟子起光藏三魂七魄归在我师香火之中,满屋长中全家人等归在我师香火之中,起光弟子,看光弟子三坛七魄紧在我师香火之中。”
念完所有咒语之后,白小七一时累的满头大汗,其实这些需要的体力并不多,然而消耗却是极大,他的道行尚浅,这一切对他都太过勉强。
“全开了!”郑素玲口中发出惊喜之声,凳子脚上的白纸已经完全打开。白纸之上开始显示出一道模糊的虚影,那道虚影缥缈无比,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裴森,是你吗?”郑素玲眼含泪花,声音颤抖地问道。然而那道虚影并没有回答他。
“他是神明,不是你的丈夫,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是了。”白小七脸色有些发白,他的声音十分虚弱。
“哦...好...”郑素玲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她双手合十,语气尊敬:“信女郑素玲,恳请神明在在上,告诉我丈夫如今在何处。”
白纸上的神明虚影开始不断晃动,显得极其不稳定。
“快,把你丈夫的生辰八字都告诉神明。”白小七急忙催促道。
“哦...好...”郑素玲听到白小七的话,急忙将裴森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随后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毛发出来,直接放到了凳子脚下。那条毛发无风自动,缓缓漂浮起来,随后兀自贴在白纸之上。
突然间,白纸之上的虚影消失不见,一幕幕场景如幻灯片般开始在白纸之上显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随着身边的同伴冲锋着,他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前方的敌人不停挥舞着,他的敌人不断在他身前倒下,他的同伴也在不停减少着。看到这一幕,郑素玲不由攥紧了拳头,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一股冰冷瞬间侵袭她的全身。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一般,震得她几乎昏厥。但她依然死死盯着白纸,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随着男子身边很快就被敌人包围了,孤立无援的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泪水打湿了郑素玲的双眼,她哭喊着说道:“你快跑啊,快点跑啊。”她的声音无助而悲伤,震激着在场的白小七和凌修远几人。
“你为什么要参加战争,为什么不能当个逃兵?我不在乎你是个懦夫,回到我身边行吗?我需要你。”泪水止不住地流,郑素玲忍不住想蒙住哭红的双眼,却强忍着泪水,注视着白纸上的一切。
一切就如同她最悲切的想象,一柄长枪穿透了男子的胸膛,带出鲜红的热血。天上几只白鸽惊慌飞过,低头间似乎在怜悯,又似在嘲笑。